“那麻煩您了。”
看到宿管阿姨把小本子和筆收起來,虞淵心里松了口氣。
這一劫總算是要過去了。
他送著宿管阿姨朝門外走去,不料,阿姨卻在門口停下來,轉過頭嚴肅地對虞淵說。
“你們寢室的問題很嚴重啊。”
虞淵:“?”
阿姨把虞淵領到右手邊第一個床位上,指著窗簾里露出來的縫隙;“等你室友回來了,你讓他自己去找查寢的學生干部做檢討,你看看他床上這堆垃圾。”
“還有——”阿姨指著桌上的電熱鍋,“這是違規電器,不要以為你們藏起來了我就不知道,防火安全防火安全,說了多少次了,你們怎麼都記不住?”
阿姨又大步走到虞淵的床位前,彎下腰,把虞淵藏起來的那雙白色硫化鞋拿出來:“還有,宿舍里不要把鞋子到處亂放,這都寫在學生手冊里了。”
虞淵眼皮子猛地一跳,果然看到宿管阿姨指向了他的床簾。
“以及,不要覺得有了床簾就不用疊被子,快去把被子疊了。”
虞淵:“……”
宿管阿姨瞪視他。
虞淵訕笑:“有點亂,我等會兒來收拾。”
宿管阿姨說;“你現在就疊,不讓你們長點教訓,你根本記不住!宿舍弄得一團糟,是要扣你們的考評分的。”
虞淵繼續打太極;“您這麼忙,我就不耽誤您工作了,我馬上就疊,疊好拍照等會拿給您看,行不行?”
“嘿,你又來這套了,快去!”
床板又吱呀響了一聲。
宿管阿姨和虞淵齊齊看向床位。
宿管阿姨到底見多識廣,一看虞淵的表情就知道有問題。
“你是不是在床上養了貓?”
虞淵搖頭。
“兔子?倉鼠?”
“怎麼可能。
”虞淵艱難地解釋著,“就是有點亂,讓您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知道不好意思的,還不好好收拾寢室?”宿管阿姨不信,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拉開我看看。”
虞淵用盡了理由,依然沒能說服宿管阿姨,只有心一狠,拉開了床簾。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比如說太啟是他的高中同學,家里條件比較差,來本地找工作沒地方住,所以只有找他來借宿云云。然而讓虞淵沒想到的是,床簾打開,里面卻沒見到太啟,除了床上的凌亂的床品,沒有任何異常。
“還好。”阿姨掃了一眼虞淵,“亂是亂了點,不過看得出來是睡覺姿態不太好。”
虞淵嘴角扯了扯,心想,還不都是因為笨蛋老婆嗎。
他呼出一口氣,又豎著耳朵聽阿姨給他講寢室規則,宿管阿姨說完后,又強調了一遍:“下午留人在寢室,讓室友做檢討,疊被子,三件事,聽到了嗎?”
虞淵老實點頭;“嗯。”
宿管阿姨終于走了。
門剛一關上,虞淵的床簾就被掀開了,太啟坐在床邊,看起來驚魂未定。
“還好我剛剛結了一個結界,要不可就完蛋了!”
看到太啟的表情,虞淵有點好笑:“你不是東君嗎?宿管阿姨都怕?”
太啟不服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也怕她嗎?”
虞淵聳肩:“沒有大學生不怕宿管的。”
“借口,你就是膽小。”
太啟在空間里憋久了,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從欄桿里伸出兩條長腿,在床邊一晃一晃的。
“不過還挺刺激的。”太啟把胳膊肘撐在欄桿上,看向門口,“有點偷/情的感覺。”
虞淵走過來,抓住太啟的腳踝:“偷什麼?”
“偷你。”太啟作勢又用腳去踹虞淵的肩膀,虞淵低下頭,在他的腳踝上啃了一口。
“不錯了,學會偷漢子了——”
他話音剛落,嘴唇還流連在太啟的小腿處,門又被推開了。
“忘了給你說了,你們水龍頭要換,要準備現——”阿姨抬頭一看,被眼前香艷的場景震驚地眼睛都直了,半晌,才指著太啟問虞淵,“他是誰?”
虞淵啞口無言。
任他巧舌如簧,都解釋不了太啟只是他一個普通的,來本地找工作的,借宿的高中同學。
小情侶一起垂頭喪氣地被宿管阿姨擰到一樓的辦公室問話。
兩人并排坐在凳子上,風扇對著他們呼呼吹著。
宿管阿姨查了學生名錄,發現太啟并不是學校的學生,走到兩人面前坐下。
“我有個問題啊。”阿姨迷惑不解,問太啟說,“你剛藏在哪里了?”
太啟身材纖細,但是也有一米八的個子,虞淵的床上就一條毯子,是怎麼也藏不住人的。
“我——”
太啟說不出來,可憐巴巴地看向虞淵。
虞淵點頭:“空調臺。”
“什麼?八樓的空調臺?”阿姨震驚了。
“對,他以前練高空雜技的,不怕高。”
太啟:“??”
看起來阿姨并不認識太啟,虞淵便開始胡謅了,直接給阿姨編了一個狗血淋頭的愛情故事。
“我還沒被認回虞家前,我們就在一起了,后來我被認回了虞家,虞家想給我介紹門當戶對的對象,就阻止我們在一起。”虞淵嘆了一口氣,“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和他提了分手,沒想到,他卻追著我來了這里——”
說完,虞淵抓住了太啟的手,誠懇地對太啟說:”這一次,什麼事情都無法分開我們了。
”
太啟越聽越覺得耳熟——這不是虞淵之前陪他看過的電視劇劇情嗎?連臺詞都一模一樣。
他本來就有點社恐,不擅長和人打交道,雖然看起來衣品好有氣質,但在虞淵嘴里,那是他天生貌美自帶白富美氣質,小山村里開出的鳳凰花,身上的衣服也被虞淵解釋為是自己給他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