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沒話題可以聊了。
兩人分別發了一會兒呆,千言萬語縈繞在心頭,卻始終沒有人開口。
過了很久,趙天端開始焦躁了,林啟蜇也有些心不在焉。
趙天端和林啟蜇同時開口。
“他們怎麼還不——”
兩人對視一眼,又都低下了頭。
趙天端悶悶地說:“你先說。”
林啟蜇說;“你先說吧。”
兩人虛偽地客套,最后還是趙天端憋不住了:“怎麼還不來,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是不是姜頤對付不了那個矮個的香火神?”
“不可能,剛剛那個香火神明顯不是姜頤的對手,再說了,太啟還在身邊。”
“怎麼回事啊。”趙天端起身,又開始在林啟蜇面前繞圈,“都好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待在這里多久了,自己的身體是否還完好,他那會兒是真的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從樓上跳下去時,沒有一點猶豫。
在被逼迫結血盟時,趙天端就有這個想法了。
他當初逆天而行重置凡間世界的時間,就是為了救林啟蜇,在這五年里,他在娛樂圈里鉆營,和時間賽跑,就是不希望林啟蜇的生命里沾上無辜的鮮血。
林啟蜇是他的驕傲。
他配的上他熱愛的國家和理想。
想到這里,趙天端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麼?”
大抵也是憋瘋了,林啟蜇也主動開了口。
“我、我沒笑什麼啊。”
林啟蜇主動和自己搭話,趙天端頓時緊張地像一個被喜歡的人表白的毛頭小子:“我,我就在想,不知道我的身體有沒有斷手斷腳,如果斷手斷腳了,就算虞泉他老婆能把我的魂魄塞回去,那我也、我也不好看了……”
他偷瞄著林啟蜇,心想,要是林啟蜇說一句,斷手斷腳了也要自己,那得多好啊。
“原來你在想這個啊。”林啟蜇說,“身體沒問題,就是磕到頭了,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變笨一點。”
“不是吧。”趙天端哀嚎,“我本來就很笨了,只讀了高一,別讓我后退到小學生水平。”
“那可說不定。”
林啟蜇笑起來,他臉上有一個很淺的梨渦,不是近距離看,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可趙天端知道。
他看得心癢癢地,忍不住就想和林啟蜇更靠近一點。
“那個,如果虞泉他老婆能給我塞回去,你,你能不能去醫院看我啊?”趙天端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會的。”林啟蜇說,“你身上還有案子,作為案件負責人,這是我的職責。”
趙天端:“……”
他剛打算哀嚎幾句,腳步聲走近了。
“他們來了。”
趙天端迫不及待地飄起來,他現在就等著太啟回來了,把自己塞回身體里。
先過來的,果然是太啟,他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孔。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太啟走到一旁,叫過林啟蜇。
“嗯。”
林啟蜇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走了過去。
看樣子這些話并不打算對自己說,趙天端只有和走過來的虞淵報團取暖。
結果虞淵一走過來,趙天端就發現了不對勁,出于男人的自覺,他馬上把到嘴邊的“你臉上怎麼了”給憋了回去。
然后他就被姜頤撲了一個空。
“你這個傻子。”姜頤一把鼻涕一把淚,“你怎麼就能想到跳樓呢,跳樓死的多難看啊,萬一臉著地了可特麼的怎麼辦——”
趙天端說:“別哭了姐,我剛問了林啟蜇,我就是磕了后腦勺而已。
”
姜頤哭道:“還就磕著后腦勺?你知道你現在在ICU吊命嗎?磕著后腦勺可是要死人的啊!”
趙天端說:“可我沒死啊,讓虞泉老婆把我塞回去不就行了。”
他看向虞泉:“你等會兒給你老婆說說好話吧,兄弟,看在我們難兄難弟的份上,求求快一點了,我真的飄不下去了——”
虞淵一直看著不遠處和林啟蜇說話的太啟,他沉默地偏著頭,陰影遮住了英挺眉眼下的失落。
太啟沒有理會身后的目光,他和林啟蜇交代著接下來的事情。
“……我不打算處理姜頤,至于你們處不處理姜頤,我就管不著了,不過我建議你們留著姜頤戴罪立功,據我所知,她和趙天端并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林啟蜇說;“我們會開會討論,從我個人來說,我也有這個想法,姜頤在凡間世界做了多年生意,對這個組織很了解。這個組織做事隱秘,除了浮上水面的,肯定還犯下了其他案子。”
太啟點頭:“這樣就好,還有一個就是你們副處,你最好也趁早解決,留在處里是個隱患,這個我不太懂,你可以和虞……虞泉商議。”
“嗯。”林啟蜇點頭,“那趙天端——”
太啟說;“趙天端身上有血盟印,我離開這個異維空間后要馬上帶著他回昆侖處理,這個你放心,能處理掉的。”
林啟蜇向后看了看趙天端,有些擔憂地問:“這個有你在,我不擔心,可他還有他重啟時間的問題……他身上那些香火債怎麼辦?”
太啟說:“趙天端的辦法可行,雖然他沒死,但是跳樓病危,也會有大量粉絲祈福的香火和信仰,這個就需要他的工作室去安排了,收集香火后,怎麼消除重置時間的影響,這個姜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