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面無表情地又刷了一次牙,把身上的痕跡都處理干凈了后去衣帽間挑合適的,能遮住脖子的衣服,這一折騰,直到11點才出門上班。
他是編外人員,考勤沒有其他同事那麼嚴格,去單位后,同事們也都在忙,和他打過招呼后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太啟錯了今早的晨會,也沒人通知他今天有什麼新工作,便坐下來繼續翻寄生案和非法交易案的卷宗,這個工作枯燥又需要細心,要從茫茫信息里把有用的線索找出來。
他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打哈欠,看了一眼時鐘快到中午休息的時間了,便掏出手機開始摸魚。
最近忙著工作,太啟也沒時間追小說玩手機游戲了,只有無聊地打開瀏覽器,看看有什麼新聞,他隨意點開一個網頁,沒注意點到一個廣告條,屏幕很快跳到一個廣告網站上。
太啟正打算關上,隨意一掃,卻被廣告網站的宣傳語給吸引住了。
“今日心語,全國執業心理咨詢師在線聽您傾訴最隱秘的情感話題。”
網站的右上角是一個情感咨詢大師的形象,下方是0.1,0.99元付費咨詢的鏈接,右邊還有很多案例。
太啟受過騙,自然知道這些網站咨詢不靠譜,不過那些案例看起來還有些意思,他翻了一下,還真有一個案例是小叔子和嫂子發展出感情的。
太啟便點開看了起來。
這個案例有點長,以嫂子的第一人稱為視角,把她的心理刻畫得入木三分,太啟甚至覺得這個嫂子和自己有點像,在丈夫和丈夫的弟弟之間搖擺不定,尤其是有了些親密的舉動后,時時刻刻都覺得心虛。
他正打算翻到解析,有人走了過來,敲了敲格子間的擋板。
太啟抬頭一看,竟然是林啟蜇。
“把手機先關機了。”林啟蜇欲言又止,“過來一下吧,我有話給你說。”
太啟以為林啟蜇是有工作要和他談,把手機關機后,跟著林啟蜇去了辦公室。
“什麼事?”
他在林啟蜇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摸魚不要用單位的wifi。”林啟蜇把自己的電腦屏幕轉到太啟的面前。
太啟一看,林啟蜇的電腦屏幕上,有張截圖提示寫著他的工號和照片,再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夏太啟,工號xxxx,于上班時間上午11點45登錄網頁xxx察看《我和老公弟弟的不/倫戀情》。”
太啟:“……”
太啟:“??”
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表情都變了:“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監控我?多少人看到了?”
他得趕緊把這些人的記憶都消除了,要不他這東君還怎麼做神。
“單位一直有監控的,不過沒事,跳出來提示我的時候,我就把你的wifi斷掉了,我也沒上報,只有我一個人看見了。”
林啟蜇示意太啟不要太激動。
太啟更激動了:“你不是看到了嗎??”
他袖子一卷就要摁住林啟蜇消除他的記憶,
林啟蜇趕緊拿過一本書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我隱隱有點直覺你接下來會對我做什麼,我想給你說,昨天晚上你的現場我都看到了,所以今天這真的沒什麼,但是你以后千萬別連著wifi摸魚了,有監控的。”
昨晚都看到了?
那不是要消除他十幾個小時的記憶?
太啟在凡間世界用過兩次消除記憶的術法,這辦法好用是好用,但事實后患太大,尤其是林啟蜇這種身份,指不定就引起這個特別行動處的注意了。
兩人對峙片刻,太啟問;“就你一個人看到了?”
“對,我把其他同事都攔回去了,他們沒有看到。”
太啟說:“你不能給別人說。”
林啟蜇說:“只要你不想公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太啟說;“那你發誓,否則我真的要采取措施了。”
林啟蜇無奈舉手:“我發誓,如果我說出去,我這一輩子都是單身狗。”
太啟說:“你天天想著前男友,難道不就是打算一輩子當單身狗嗎?”
林啟蜇:“……你就非要和我互相傷害是嗎?”
兩人勉強握手言和,和平地坐了下來。
林啟蜇安慰道:“好了,放平心態,現在又不是古代,丈夫去世了還要立個貞潔牌坊,幾年不能結婚什麼的。喜歡誰就勇敢去追愛,我支持你。”
太啟嫌棄道:“我又不喜歡他,事實上,我連他哥我都不喜歡。”
林啟蜇說;“是是是,你不喜歡虞總,也不喜歡你小叔子,你不過就是糾結了點,和小叔子接過吻之后心虛了點,覺得對不起虞總,又不能拒絕小叔子的擁吻。”
太啟又卷袖子站起來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看不見的監控裝我身上了?”
“坐下——安靜——”林啟蜇把暴躁的太啟摁在座位上坐下,“這還需要監控嗎,猜不都能猜到嗎。”
太啟冷著臉:“我喝多了。”
林啟蜇說:“酒后吐真言。”
太啟說:“我真的喝多了,現在都還頭疼,要不我會在乎這點小事?”
林啟蜇問;“在乎這些事情不好嗎?人生就是這樣,體驗過喜怒哀樂愛恨癡怨,才是圓滿的人生啊,要不多沒意思。”
人就是這樣嗎?
可他是神啊。
太啟還是覺得那些酒有問題,只不過他懶得和林啟蜇爭辯了,他不能理解人為什麼對癡迷于愛恨情仇,凡間世界的人,也從來不能理解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