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你知道我找你的魂魄找了多久嗎?你是不是根本沒死, 躲到哪個地方去了?”
虞淵怔住了。
太啟知道自己其實就是虞淵了嗎?
虞淵還沒能理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啟突然撲過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柔軟熟悉的嘴唇貼了上來, 帶著一點單寧的香味。
虞淵的腦子“嗡”地一聲, 就徹底當機了。
他只遲疑了一秒,便攬過懷里的太啟,低頭回吻了下去。
站在不遠處的林啟蜇人都傻了。
太啟的腦回路轉得快, 動作更快, 他根本就沒來得及阻止太啟, 太啟和他小叔子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番豪門倫理大戲。
憑心而言, 林啟蜇對于叔嫂戀接受良好,他對虞淵的愛戀也看在眼里, 不止一次和太啟提過, 不要傷害少年人的仰慕之心, 然而真發生在眼前時, 對于他一個單身狗來說, 刺激還是太大了。
尤其是太啟這笨蛋,竟然把小叔子認成了亡夫, 也不知道小叔子和他的亡夫, 此刻會做何感想。
眼看著兩人如膠似漆, 林啟蜇也不好意思過去當那個潑冷水的人,他向后退了兩步,悄悄地離開了太啟和虞淵的視角范圍,忽而聽到身后花園里露臺的門開了,同事們的聲音傳來。
“怎麼回事?林隊去追太啟了?”
“隊花喝多了,鬧著要去接小叔子。”
“這這這——還不趕緊把他們找回來啊。”
林啟蜇:“?”
這畫面自己看看就算了,這是他們隊那群單身狗能看的嗎?
他立馬轉身進了花園,把剛剛走出來的同事們都攔了回去。
“我在這兒,你們干嘛呢?”
同事們也喝多了,都在往外面擠。
“找你和太啟啊——誒,怎麼就你一個人?太啟人呢?”
有同事蹦跶著朝花園外面看,林啟蜇直接扣住他的腦門,讓他轉向屋內。
“太啟回去了,他家里來人接了。”
“誰來接他的?安全嗎?”
“你把虞家當普通人家嗎?”
“不行,太啟長這麼好看,還是不安全。”那個同事又從門里擠出來,被林啟蜇一腳踹了進去。
“進去吧,你。”
他廢了些功夫才把這群醉鬼給請進了房間里,關門之前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還沒動靜。
還在親呢?
這個吻似乎沒這麼容易結束。
起初,這只是一個因為懷念接吻的味道,被酒精唆使的吻。
太啟想要的只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他還有好多的問題要問虞淵。
可火燒起來,就沒那麼容易熄滅了。
虞淵的吻又兇又狠,十八歲的軀體和荷爾蒙,讓他遠沒有三十歲時那麼容易克制自己,他掐著太啟的腰,用自己霸道的氣息堵住了太啟所有的呼吸。
短暫的缺氧讓太啟的腦子清醒了。
他記起來上天入地沒能喚回的虞淵的靈魂,也想起來今天下午小叔子曾經說過,會來接他,再一看眼前這張和亡夫八九分相似的面孔,太啟恍然醒悟。
——他親的根本竟然是小叔子!
還是一個沒幾天就要考大學,剛成年半年的少年!
太啟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虞淵推開。
“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嗎?”
太啟氣得要命。
“你這小破孩子——你——”太啟用手背擦了擦嘴,嘴邊細微的刺痛傳來,他就更生氣了。
生氣之中,他還有些心虛。
就好像是被亡夫目睹了自己和小叔子偷/情,抑或是踐踏了小叔子的一片真心,把他當亡夫的替身和他親熱。
這種被雙重抓/奸的感覺并不太好,太啟心里冒出些社死的尷尬。
他把嘴擦了又擦,心想,不應該啊。
不就是親嘴嗎,親誰不都一樣,這有什麼尷尬的。
可太啟還是止不住的臉上發熱,心跳也有點快了。
他把嘴來回擦了一遍,確定沒有小叔子留下的痕跡后,氣鼓鼓地抬頭:“走了,回去了。”
一抬頭,卻發現虞淵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他的心沒來由地又是一跳。
“你怎麼和你哥越來越像了。”太啟低聲嘀咕了一句,拉開了車門。
強吻小叔子絕對不是他本來的想法,他這小叔子就和吃了金坷垃一樣,個子蹭蹭往上長,氣質也越來越成熟,臉上的嬰兒肥他還沒能揉幾次就沒了,變成了成熟男人的棱角和線條,和虞淵也越來越像了,也不怪他喝多了會認錯。
“走了,很晚了,該回去了。”
太啟剛準備上車,一只大手伸過來,摁住了車門。
“把我當成他了?”
太啟有點煩,他轉過身來教訓道:“干嘛?小孩子家家,問這麼多問題做什麼,趕緊回去洗澡睡覺。”
“小孩子?”
虞淵突然掐著太啟的腰,把他抱起來壓在了車門上。
“你把我當成他了?”
腳一凌空,太啟就開始心里發慌,被虞淵一質問,又開始心虛。
畢竟是他先強吻的小叔子,按道理來說,他理虧。
“行了,放我下來,今天這事就算了,我們一筆勾銷。”
他伸手去扒腰間的大手:“你別把我的腰又掐青了。
”
“我有分寸。”
虞淵低頭用牙齒解開太啟領口的扣子,又抬頭湊上去,吻住了太啟。
太啟被嚇了一跳,重重一口咬在了虞淵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