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年輕人擠成一團擺造型拍照。
“啊,我沒相紙了。”
女同事拍了好幾張,發現相機紙沒了。
“拍立得是吧,我有。”林啟蜇說,“你們等一會兒,我去書房找找。”
一群人又掏出手機狂拍,林啟蜇則去書房找相紙。
他以前愛旅游,拍立得單反無人機一個不少,這兩年忙起來了,家當也都收起來了,本來是收拾得好好的,去年年底父母來住過,又幫他把書房整理了一下,找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翻到。
“明明在這里啊——”
林啟蜇嘀咕著,又去翻書柜下面的抽屜。
“怎麼了?還沒找到?”
太啟見林啟蜇很久沒出來,便來書房找人了。
林啟蜇跪在地上,手在書柜的最底層抽屜里摸索著:“我正在找。”
太啟說:“沒找到就算了,等會兒天黑了準時開切生日蛋糕,我都訂好餐了。”
“等下,我好像摸到了。”林啟蜇直起身體,把抽屜表層整理了一下,然后把抽屜整個抽出來,從下面拿出一個大袋子。
“在里面。”
太啟蹲下來,幫他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個放相冊和雜亂相片的袋子,有些相片就隨便夾在了相冊里,太啟沒注意,拿出來時掉了一地。
林啟蜇把相紙先拿出來,說:“沒事,我來撿。”
太啟說:“我幫你。”
他把地上的相片一張張撿起來,這些照片多半都是林啟蜇學生時代拍的,從小學到大學都有,太啟看到一張林啟蜇笑得特別燦爛的照片,正打算扒拉出來問林啟蜇笑什麼,撿起來一看,才發現上面還有另外一個人。
難怪笑得這麼開心,原來是和趙天端一起拍的,穿得都是校服,看起來是校園小情侶。
太啟知道林啟蜇不愿意提及這段回憶,剛打算偷偷摸摸塞回去,低頭一看,地上還有不少林啟蜇和趙天端兩人的合照。
林啟蜇有點尷尬,他把照片收攏,說:“以前拍太多了。”
“拍情侶照就這麼好玩嗎。”太啟蹲下來,幫林啟蜇把照片收好,“我和我老公就拍過幾張,還是今年春節時才拍的,以前都沒想過要拍。”
“也不是好玩。”林啟蜇把照片收好,“只是希望自己很多年后,不要忘了這段記憶。”
太啟說:“可你們分手了啊,分手了還要留著這些嗎?”
林啟蜇說:“當然,這些照片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回憶。”
他看到太啟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問:“你和虞總,難道就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回憶嗎?”
太啟想了想:“有吧,我經常回憶和他接吻。”
林啟蜇:“……”
他又問:“也算是很重要的回憶了,為什麼會經常回憶這些?”
太啟說:“怎麼說呢,其實我覺得他和其他男人沒什麼不一樣,但是接吻的時候,感覺他和其他男人又不一樣,感覺很舒服,我很喜歡。”
林啟蜇說:“因為他喜歡你,他可能是一個不太會表達的男人,但是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這樣嗎。”太啟說,“我知道他對我挺好,但是他不在了,也聽不到他說喜歡我了。”
林啟蜇說:“這都是過去的回憶,那現在呢?和你小叔子?”
“他那個小破孩子啊——”一說起小叔子,太啟滿臉嫌棄,“想起來就生氣。”
林啟蜇問:“就沒什麼特別的回憶嗎?”
“倒是也有——”太啟仔細回想,“前幾天一起吃了一個蛋糕。”
林啟蜇八卦心起:“然后呢?”
太啟說:“突然覺得他有點帥,有點想和他接吻?”
林啟蜇說:“再然后呢?”
太啟說:“我就把他趕去寫作業了,然后回憶起了他哥吻我的時候。”
林啟蜇:“……”
太啟嘆氣:“他怎麼長得原來越來越像他哥了。”
話題再說下去,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林啟蜇及時收手,拿著相紙和太啟一起離開了書房。
天快黑了,外面也更加熱鬧了,兩人迅速加入了狂歡派對中,開香檳切蛋糕唱生日歌打游戲蹦迪,一直鬧到了晚上十點多。
太啟有點喝多了,聽到時鐘報時就要出門,說要去接小叔子下課。
林啟蜇攔住他:“他自己會回去的。”
“不行,他還那麼小,就是個幼崽,萬一有壞人打他主意怎麼辦。”
太啟打開門就往樓下沖,幾個同事都沒能攔住,只有林啟蜇追著他往外面跑,兩人前以后追到花園門口,太啟突然停了下來。
林啟蜇追了上去:“怎麼了?”
“虞淵?”
太啟看向前方。
不遠處,一個男人靠在車門旁,在黑暗中靜默地舒展著長腿。
林啟蜇愣了一下。
男人看到他們,直起身來。
“這麼多天,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林啟蜇還沒來得及說一聲“他不是”,太啟就朝那輛車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49章 寄生 (9)
太啟氣沖沖朝自己奔過來時, 虞淵還以為他會過來罵自己。
笨蛋老婆儼然已經適應了嫂子這個角色,愛念叨愛抱怨,學習生活都要問上他兩句。
今天是他第一次以虞泉的身份開車過來接太啟, 太啟還不知道他拿了駕照, 肯定以為自己是無證駕駛上路開車。
為了防止老婆誤會生氣等會兒不好哄, 虞淵連忙開口:“其實我上個月就拿到——”
沒想到太啟對他一頓輸出,把虞淵給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