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真的要繼續喜歡他嗎?”藏狐煤球跳到虞淵面前,“他可是東君誒,萬神之主,我們就算把脖子仰酸,都看不到他衣角的云端之神。”
“有什麼不可以嗎?”虞淵手指轉了個圈,“轉過去。”
藏狐煤球老實轉過身去。
虞淵把褲子脫下來扔在一邊,用毛巾圍上下半身,走進了浴室里。
“云端之上嗎?”
浴室的推拉門截斷了水花聲,門縫里傳來虞淵輕飄飄的一句話。
——“要不他下來,要不,我就上去。”
*
—— “瀆神嗎?”
——“這樣也算是瀆神嗎?”
——“都說東君無所不能,那麼,您能懷孕嗎?”
——“是,我會死,那您愿意為我守寡嗎?”
衣帶被身后的男人解開,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拂過他柔嫩的腳心,太啟不適地想縮回腳,腳踝卻被男人緊緊扣住。
這是個狹窄的空間,他被男人高大的身體籠罩著,上半身被壓在了床榻邊,無助地跪在床前。
太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在胸口,雷電風雨不再聽他的召喚,身上的上古神兵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芒,他就像是被禁錮在了這個空間里,折斷了翅膀,渾身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他可是東君,三界還有比他更強大的力量嗎?
太啟費勁全身的力氣,想沖破胸口的禁咒,就在這時,壓制他胸口的力量抖動了兩下,一個軟軟的肉墊,摁在了他額頭上。
“喵!”
太啟忽然意識到什麼,氣急敗壞地睜開眼,麒麟安穩地趴在他的胸口上,看到他醒來,又喵了一聲。
“麒麟!”
太啟這聲怒吼,讓整棟別墅都顫抖了。
這一早上,家里的氣氛都很詭異。
虞淵今天還在發熱,早上卻起得很早,做了簡單的早餐后放在了蒸箱里,等著太啟下來吃早餐。
一向早起的太啟則睡了個懶覺,快到十點才起來,表情還不大好。
叔嫂兩人坐在餐廳里,一個冷漠,一個沉默。
太啟今天被麒麟整出了起床氣,起床后一句話都沒說。他已經很久沒做過這個夢了,就算是神,也不喜歡一遍又一遍的在夢里把自己的黑歷史再回憶一遍。
再一想到面前坐著的是那個人的后人,長得還有點像,太啟就更氣了。
他怎麼就和這一家子糾纏不清了呢?
先是先祖,然后是哥哥,最后又是弟弟?
“吃飽了。”太啟把勺子一扔,碗里的粥還剩大半。
虞淵說:“你就吃了半塊蛋餅,半碗粥,等會兒不會餓嗎?”
太啟說:“我是神,我又不會餓。”
虞淵把太啟面前的粥端到自己的面前來。
他的狀態比昨天更差了些,看樣子還在發燒,太啟想到小叔子一大早就起來給自己做飯,自己卻要把他先祖犯的錯撒在他身上,未免有些不太好,又把虞淵面前的粥端了回來。
“我自己吃。”
他開始慢慢喝粥,看到虞淵有些沒有食欲,主動給虞淵夾了些小菜。
“你應該是有先祖的功績庇蔭,所以能抗得住采生妖術,但是同時,你的反應也會比較大,這是一種對你的保護,類似于你身體里的免疫組織。”
太啟說完,連自己都開始懷疑。
虞王都被自己砍了,香火臺都毀了,還能有什麼功績來庇蔭后人。
他想了想,說:“也有可能是你身上戴著什麼正氣很足的東西,比如國/旗、佛珠、百年學堂的校徽這類東西。”
虞淵說:“都沒有。”
太啟說:“可以適當佩戴一些,如果你哥的死背后牽扯的不只是人,那麼以后你可能還會面對一些奇怪的東西。
”
虞淵說:“把我把校徽帶著。”
太啟說:“行,看你狀態不太好,我等會兒給你請假,今天你也別做飯了,我們吃外賣。”
兩人的話還是不多,太啟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虞淵則有些心事,一天都有些不在狀態,只是中午陳禮賓上門時,提示了一下陳禮賓,壓下虞豪和虞隆出事的消息,然后下午和太啟一起,禮貌性地去探望了一下虞隆。
到了晚上,虞淵的燒還是沒有退,太啟把醫生叫了過來,要給虞淵打一陣退燒針。
虞淵不同意。
“你也說了,是我身體的免疫反應,我扛過去就行。”
“不行。”太啟說,“你是凡人,凡人就要遵守凡人的規矩。”
虞淵不在意地笑了笑。
太啟問:“你是不是怕打針?”
虞淵問:“你覺得我會怕打針?”
“你的表情就寫著害怕。”太啟說,“快去,別讓我發脾氣。”
小破孩子挺會鬧別扭。
太啟才不管虞淵是在逞強還是在裝大人,把虞淵押去臥室。
醫生就等在臥室里,虞淵逃不過這針,只好認命,但他執意讓太啟出去,不讓太啟看自己打針。
“出去就出去,小孩子家家,這麼多毛病。”
太啟去臥室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后,虞淵已經打完退燒針了,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太啟走過來,在他床邊坐下。
“張嘴。”
虞淵張開嘴。
太啟從口袋里掏出一粒大白兔,剝開糖紙扔進了虞淵的嘴里。
虞淵皺眉:“你把我當小孩嗎?”
“你本來就是小孩,有時候是氣死人的小孩,現在嘛,勉強算個乖小孩。”太啟看向小叔子,長相倒是不像小孩,棱角和輪廓越來越深,氣質也越來越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