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破孩子干什麼呢?學大人調情?
太啟正打算罵他幾句,身后的虞淵低下頭,把滾燙的額頭貼在太啟的肩膀上。
“讓我靠一會兒。”
“你還在發燒?”
太啟這才發現,虞淵的身體燙得厲害,低沉的嗓音則是因為嗓子啞了的緣故。
“不對,我剛剛不是把人偶都燒了嗎?”
“應該是剛剛他自己扛了一會兒采生妖術,留了點后遺癥。”縮在兩人腳邊一直沒發話的藏狐煤球說,“我一回去,看到他突然一下醒了。他說冥冥之中感覺到你要走,讓我帶他來找你。哎呀,你可別說了,他那時整個人就像一團火球啊,媽耶,嚇死我了,我還從沒看過自己能扛采生妖術的。”
“你傻嗎?你不是說你看了很多巫術的研究書籍嗎?不知道這種邪術不能自己硬扛嗎?很容易拉扯到魂魄,出大事的。”
“沒事,做都做了。”
太啟罵道:“傻子。”
虞淵輕輕笑起來:“我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罵我傻子,還是個笨蛋罵的。”
太啟不滿:“誰是笨蛋?”
“你啊。”
空間又是一陣劇烈的波動,警察為了安撫小許,不得已在他們所處的空間外,來來回回穿越了幾次。
“撐得住嗎?”太啟問。
“應該、應該行吧。”藏狐煤球把自己縮得更小了,“你們要不要抱緊一點?”
藏狐煤球是偏神,是偏神,就會畏懼這類凡間世界的正義力量,虞淵站直身體,雙手摟住太啟的細腰,把下巴擱在了太啟的肩膀上,長腿微微岔開放在太啟的雙腿旁,后背抵在身后的空氣墻上,讓太啟整個人靠在了自己的懷里。
太啟只有向后靠去。
他的身后碰觸到什麼凸起的東西,起初他沒反應過來是什麼,還特意向后壓了壓,壓了沒兩下,就被虞淵用大手拖住了腰。
“別壓這里,特殊位置,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太啟這才反應過來,沖著虞淵說道:“你說什麼?”
“自然狀態。”虞淵面不改色,“我是個有自制力的男人。”
太啟:“?”
凡間世界的男人就這麼離譜嗎?
他只有小心靠過去,微妙地和虞淵離著一兩毫米的距離。
“小破孩子。”他小聲罵道。
“罵吧,只要你愿意留下來,你想怎麼罵我都行。”
太啟柔軟的發絲拂過虞淵的鼻尖,虞淵低下頭,輕嗅著若有如無的發香。
“求你。”
太啟哼了一聲。
這撒嬌一般的輕哼聲,讓虞淵恍惚間回到上一世,太啟纏著他接吻時的情景。
太啟的脾氣執拗,不能逆著他,一定要順著他哄,他想聽什麼想要什麼,全都滿足他。
虞淵又壓低了聲音,附身在太啟的耳邊,情人一般呢喃的溫柔嗓音,包裹著他心里卑劣濃烈的想法。
他想徹底擁有太啟,此地,此刻。
“求你了。“
“求你了,嫂子。”
——“嗯。”
太啟被哄騙著點了點頭。
藏狐煤球捂住耳朵。
蒼天啊大地啊,他到底做了什麼孽,要讓他一個單身狐目睹這麼刺激的背/德感情戲啊。
所幸警察搜了一圈,沒有找到小許口中的兇手,倒是發現了不少人骨制品和違禁物,監控也被人為破壞了,只有把小許帶了回去,封鎖掉現場。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藏狐煤球才撤了結界,太啟弓著腰在虞淵身上靠了太久,結界一撤,腳下沒注意,差點摔在了地上,被虞淵接住,抱在了懷里。
“小心點。”
“我沒事,倒是你,趕緊回去找醫生看看。”
虞淵終于有空,重重喘了幾口氣,他把外套脫下來,給太啟披上。
太啟沒接:“你穿。”
虞淵說;“我熱。”
太啟說要帶虞淵一起走,虞淵卻說:“你等等,我檢查一遍。”
大門的監控他已經搶在警察之前讓藏狐煤球毀了,剩下的則是房子里的物件。
“神像,法器都帶走了。”
虞淵又繞到門后,看了看門和墻壁。
太啟問:“你在做什麼?”
虞淵說:“不給別人留把柄——我二伯和那個老婆婆還活著嗎?還有那幾個神呢?”
太啟說:“你二伯命留著,不過散了一魂一魄,要看能不能回來了,不能回來就是植物人。那個老太不是人,她原身是一個蛇身的偏神,走了邪道,不知道怎麼拿到了人類的身份,被采生術反噬,應該活不了多久了。至于那幾個神,為了香火用禁術,也離入魔不遠,都魂飛魄散了,那幾座神像,就只是神像而已了。”
虞淵又問:“那些法器和神像你碰過嗎?”
太啟說:“碰過的我都毀掉了,不過你二伯的衣領我碰過,還有門也是我踹的。”
虞淵說:“我二伯那件衣服的材質,在衣領上提取不出完整指紋,至于你的拖鞋——”
虞淵低頭一看,又是那雙招惹過他的羊毛室內拖鞋。
“我再給你買一雙。”
“行。”太啟偏過頭,想了想,說,“你還能撐一會兒嗎?我可以讓身體很輕,我不想在外面光腳走路。”
“當然可以。”虞淵走過去,把太啟攔腰抱起來,太啟摟住虞淵的脖子,甩掉腳上的拖鞋,拖鞋燃起火苗,墜地時,化作了無數細小的煙塵。
兩人一狐正打算用瞬移咒離開,太啟問道:“你這都考慮到了,怎麼沒想過,警察去我們家,發現我們家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