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他呢?老公死了,屁事不會,還怕他來搞事?”
虞隆特意把監控四處轉了一圈,發現只有太啟一個人,又嗤笑了一聲。
“膽兒挺大啊,果然是嬌生慣養的花瓶,腦子一熱就來了。”
一邊的老婆婆已經安然入定,虞隆扯著小許坐下來。
“不用理他,沒人開門他自己就會走的。”
“也是。”小許又坐了下來。
外面的踹門聲也隨之消失了。
房間里又是一片寂靜。
然而房間內外只安靜了不到十秒鐘,房間里突然傳來了顛簸的震動聲。
虞隆的第一反應是地震了,待他睜開眼,卻發現是眼前法陣里的法器劇烈顫動起來,人偶在五彩絨線的捆綁中靈活地翻了個身,形成一個站立的姿勢,用黑筆涂畫的兩顆豆豆眼,炯炯有神地盯著老婆婆。
老婆婆一睜眼,就和那人偶對上了。
“不好,反噬了!”
她尖叫起來,整個人朝法陣撲去撲過去,呈匍匐狀趴在了法器和人偶上,想用自身的邪氣把震動壓下來。
虞隆也慌了:“反噬?怎麼反噬?”
“對方也請了高人!”
小許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婆婆身邊的五座神像旁。
“神仙們,幫幫忙啊,一定要壓住啊!”
震動卻更加劇烈了,老婆婆眼見不妙,讓小許守住法陣,自己盤腿在法陣中坐了下來,嘴唇飛快地翕動著。
就在這時,門被一只白皙柔韌的手,輕輕從外面推開了。
看到屋里的景象,太啟蔑視一笑。
“哦?果然在這里。”
他這挑釁的笑容,讓虞隆怒火沖天。
“誰讓你進來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提起拳頭就朝太啟沖過去!
虞隆人高且胖,沖過來時,整個人宛如一堵倒塌的墻,密不透風地壓向太啟。
“滾出去!”
不料太啟卻輕易地躲過了虞隆的拳頭,在虞隆撲空向前摔去時,手拿住虞隆的后頸,像提小雞一樣,把他頭頂墻壓在了墻邊。
“啊——”
太啟看起來只有虞隆一半寬,五指纖長,看起來是雙適合談樂器的手,此刻卻有如千斤之重,虞隆怎麼也掙扎不開。
太啟彎下腰來:“我想進你家門,還用向你打報告?”
虞隆一句“賤貨”還沒罵出口,太啟提著他的衣領就朝墻上撞去,虞隆慘叫一聲,抱著頭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隆、隆哥!”
神像旁的小許瑟瑟發抖,她跪爬著去抓老婆婆的胳膊:“師父,師父,快、快請神仙來幫幫忙啊——”
“嘶嘶——”
老婆婆的雙眼突然睜開,瞳孔已經變成了金黃色,兩道豎瞳旁充滿著血絲。
她吐出一道長長的蛇信,勾起面前的五彩絨線,五彩絨線在空中赫然結成了鋒利的網,她朝上面唾了一口毒液,整個網變成了濃烈的黑色,朝太啟面前迎面罩來。
太啟連躲都沒躲,那道網在離他還有半米遠時崩裂開來,無數的毒線紛紛落下,小許和虞隆躲閃不急,被毒線燙得嗷嗷直叫,虞隆新傷上沾著舊傷,直接疼得暈了過去。
“你是誰。”
老婆婆的聲音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男聲。
“你請的哪家神?”
這是一個妖媚驚慌的聲音。
“有點功夫啊,請的哪家的神?”
這是一個結結巴巴的男聲。
“對,你請的是哪家神。”
“想活命就告訴我,你請的是哪家神?”
老婆婆嘴里吐出了五種不同的聲音,表情也從老年男性到獸到鳥,在五個神輪流上身質問太啟后,她恢復了原身,聽到太啟輕蔑倨傲的聲音。
——“我就是神。”
法陣里的五色彩帛騰然飛起來,落入了太啟的手里,太啟揮袂,彩帛如霓虹一般撕裂屋里的空間,陰陽割裂,那五個神重重跌入了陰陽交割處,老婆婆兩眼一翻,在法陣中倒了下來。
一片白霧茫茫之中,一個鳥嘴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囂張地叫囂著。
“他有神格!快!咱們拿他的神——”
格字還沒出,太啟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后,彩帛重重纏上他的脖子,鳥嘴男張大嘴,眼珠亂轉,雙手扒著喉嚨口咯咯咯地喘氣,最終脖子一歪,跪倒在地上。
剩下的四個神見同伴一命嗚呼,登時也不敢沖動了。
一個胡子男沖著太啟罵道。
“你有神格,你是昆侖上的正神,用神體和我們打,這算什麼好漢?”
“用神體和你們打?”太啟冷笑,“那倒不必廢這個精力。”
胡子男惡狠狠道:“那你是誰?有種就告訴我你是誰!別仗勢欺負我們?”
“告訴你們是誰?然后你們也想對我用采生術嗎?”
太啟手指勾了勾,那個寫著虞泉名字的人偶飛到了空中,旋轉兩周后,身上的靈物盡數掉落在地,最后在他手里化成了齏粉。
“不過可惜了,采生妖術對我沒用。。”
他就像是一只捕到獵物,卻遲遲不肯下嘴的貓,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四個已然有入魔跡象的偏神。
“嘎巴拉?人骨你們也玩?”
那串嘎巴拉在白霧中靈光一閃,一個人影模糊出現,他驚愕地四周看了看,在看到太啟時跪了下來。
“去吧。”
太啟揮揮手,那個人影在地上磕了個頭,消失了。
“還有這眉心骨?你們沒香火了,連外國人的骨頭也不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