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認回虞家后,看到虞淵身上的龍鱗胎記,虞淵的父親和幾位長輩商議后,把虞淵這個名字給了他,并告訴他,就如傳說中一樣,天子劍就在虞王陵里,這是虞家千年來守護的秘密,只有德高望重的長輩和繼承人才知道。
虞淵覺得有點不解,天子劍在虞王陵,這不是一直有傳說嗎,這也能稱作是秘密?他問父親,虞王陵這麼大,天子劍在何處,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父親也只是敲了敲他后背的胎記,說,“你是虞家的繼承人,天生就擁有天子劍的記憶”。
除此之外,父親和長輩們就沒有再提過天子劍的事情了,虞淵也就不過問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將天子劍放在心上,若不是太啟此刻提及,他絕對不會想起自己背上的胎記。
龍鱗嗎?
自己背上的胎記,難道暗含天子劍的秘密?
就算是親眼見到云婆婆預言自己的死亡,都沒有此刻讓虞淵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虞淵對天子劍的認知,只是一把在神話和史書上都很有名的劍而已,他反對挖掘虞王陵,一直守護這把劍存在于虞王陵的秘密,也只是因為擔心懷璧招搖,引來虞家的災禍。
只是傳說而已,就已經引得國內外無數人的覬覦,幾個叔伯也不安好心。
若是真的呢?
——一個念頭閃過虞淵的腦海,如果這些秘密,傳說,神話,都是真的呢?
那麼覬覦這把劍的,會不會不只有人?
虞淵拿過浴巾擦干身體,披上浴袍下了樓。
太啟正看完電視,打算去洗澡。
兩人在樓梯上相遇。
“你洗完了?我也打算去洗澡了。”
太啟擔心虞淵一言不合又提要求,連忙往樓上沖。
虞淵把他攔了下來。
“那個,我——”
“你幫我個忙。”
太啟抬起頭來。
“什麼事?”
虞淵的表情難得嚴肅:“我明天要出趟短差,一天內來回,你幫我回憶一下,天子劍上有龍鱗,是在哪個網站看到的,明天幫我在網上搜一搜,晚上回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太啟傻了。
“啊?”
虞淵說:“盡量回憶一下,想不起來也沒事,等明晚我出差回來,我們一起找。”
太啟:“……”
這人怎麼就這麼較真呢?
太啟在消除虞淵記憶和找借口之間搖擺了一下,突然想起來薛同這位在業界相當有地位的老學究。
讓薛同編一個不就行了?
他應了下來:“行,我明天給你找找。”
虞淵說:“好。”
這一夜,虞淵都沒有睡好,光怪陸離的夢境籠罩著他,龍蛇走蛟,混沌天地,高聳入云的神山。
虞淵在夢里不斷懷疑,有什麼就要發生了嗎?
就這樣一夜過去,第二天醒來時,虞淵的精神卻異常得好,仿佛昨晚的夢境,都是深度睡眠中的胡思亂想。
司機打來電話:“虞總,我在您家的門口了。”
虞淵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早上八點,太啟還沒有起來。
他叫過阿姨:“今天我會回家吃飯,準備一下我的晚飯。”
阿姨點頭:“好的。”
虞淵在玄關處換鞋時,阿姨突然叫住了他。
“虞總,明天是您的生日,您是在家和小夏先生一起慶祝,還是出去慶祝?如果在家慶祝,我今天就多備點菜,再做個大蛋糕。”
明天就是他的三十歲生日了嗎?
虞淵的深思有點恍惚,阿姨又問了一次,他才回過神來,說道:“在家吃吧。”
“好咧。”
虞淵轉身從玄關處的小竹筐里,拿出車鑰匙。
司機打開車門下了車。
虞淵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我自己開車,你跟在我后面。”
這是他三十歲預言的最后一天,虞淵不得不注意。
萬一呢?他想。
萬一司機被人收買,或是車子被人做了手腳怎麼辦?
在經過了昨天之后,虞淵謹慎地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一天的信任。
從上午坐上駕駛座的那一刻起,他便萬事小心,開車,走路,甚至是吃飯,喝水——他的神經一天都繃緊著,在回程前,還特意打電話給了自己的私人醫生,讓他晚上去一趟家里。
虞淵的座駕在沿海公路上小心謹慎地駕駛著,身后跟著他司機的車,他有十幾年駕齡,開車穩且快,今天他特意控制著油門,確保著安全。
導航提示前方有轉彎。
就在此刻,異常的情況發生了。
車轉彎繞過一個山頭后,前方赫然出現一座高聳入云的山。
虞淵的瞳孔猛地一縮。
山?
這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的山?
現實和夢境突然重合,虞淵知道不對勁,他狠狠咬住舌頭,額間的符箓金光一閃,又倏然熄滅。
那座山沒有消失,反而在虞淵的眼前崩塌,無數巨石翻滾,朝虞淵的車子撞來。
這是幻覺!
虞淵拼命提醒自己,他無視了沖撞而來的巨石,繼續沿著公路行駛。
一塊三米多高的巨石斜斜撞過來,虞淵咬著牙懟過去,只聽一聲巨響,車前燈和玻璃被撞得粉碎,巨石和車身擦身而過,虞淵整個人向后一震,腦子嗡嗡作響,他還來不及辨別這是現實還是幻境,又一塊巨石迎面滾過來,虞淵腦海里頓時警鈴大作,腳一踩油門,方向盤向右打死,身下的座駕“轟”得一聲,沖破了路邊的圍欄,直直向海里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