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問:“今天的事情,你就不好奇嗎?”
“有什麼好奇的?”太啟找到遙控器,“封建迷信要不得。”
虞淵看了太啟一會兒,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讓他轉過頭來,接著重重吻在太啟的唇上。
太啟心想,這該不會是嚇到了吧。
親完,太啟繼續給虞淵講封建迷信的不靠譜之處。
“我們就打個比方吧,就當云婆婆真的中了邪,你看,他要害你,結果那個香爐,砸得都是歪的,這都什麼離譜的封建迷信……”
“你還好意思說?”虞淵被氣笑了,“這爐子就沒到砸我,你倒好,把我往香爐下面推,你謀殺親夫嗎?”
太啟爭辯道:“這和我什麼關系,要不是香爐砸得是歪的,我就順帶救了你一命,你還覺得我要謀殺親夫?”
“香爐本來就沒打算砸向我。”
太啟怔住了:“怎麼說?”
“云婆婆沒想害我。”
“不可能啊。”太啟搖頭,“那今天搞這麼大個新聞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了。
虞淵說:“進來。”
進來的是云婆婆的重孫女,小姑娘的眼睛紅紅的。
“舅舅,舅媽,我太奶奶想見你們。”
太啟問;“現在?”
小姑娘嗚咽著點點頭。
太啟看向虞淵,虞淵拿過太啟的外套站起來:“我們走吧。”
對于云婆婆想見自己,虞淵也很意外,他應該也察覺到了冥冥之中老人最后的念想,和太啟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云婆婆的病房。
門口站著很多醫生和云婆婆的親人,看到虞淵和太啟,紛紛讓開了路。
虞淵問云婆婆的兒子:“云婆婆有說什麼嗎?”
云婆婆的兒子今天也在現場,母親突然中邪謀害家主,讓他見到虞淵便心生畏懼和愧疚,低著腦袋搖了搖頭。
還是他的妹妹在一邊說;“媽/的聲帶被燒傷了,什麼也說不出來,就是嘴型一直重復要見你們。”
“我知道了。”
太啟和虞淵換上無菌衣,進了病房。
病房里,云婆婆全身都纏著紗布,整個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儀器聲滴答滴答地響著,生命每一刻都在流逝。
聽到太啟和虞淵走進來的聲音,云婆婆渾濁的眼珠挪在眼眶里亂轉著,她被紗布包裹的手指動了動,示意兩人走到跟前來。
虞淵和太啟兩人走過去。
就是這一刻了。
太啟在心里倒數。
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甚至不能發出任何提示,太啟不知道,云婆婆叫虞淵和自己過來,有什麼意義。
就在他倒數十秒的時候,云婆婆的手費力地朝虞淵抬起來。
虞淵連忙接過云婆婆的手,云婆婆的手指又指向太啟。
虞淵明了白云婆婆的意思,他托著云婆婆的手,和太啟的手握在了一起。
在太啟和虞淵的手握在一起時,云婆婆枯槁的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接著,她的手便從兩人合握的雙手上垂落,機器發出一聲拉長的悲鳴,最后化為了永恒的平靜。
云婆婆就這樣溘然長逝了。
“云婆婆果然不是要害你。”
走出醫院時,太啟對虞淵篤定地說道,如果她真是信奉偏神謀害虞淵,不會在辭世時,表情這麼安詳。
“她在提醒我。”虞淵看向眼前的漆黑的長路,表情有些凝重。
太啟依然不在意;“封建迷信要不得,你絕對會長命百歲的,你信我。”
“鬼神不會害我,但是太啟。”虞淵的英俊的面孔,在黑夜中晦暗不明,“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讓我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第9章 原生之神 (9)
“比如?”
太啟有些疑惑,以虞淵的財力和地位來說,保全自己的性命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虞淵身為虞王之后,若是要拿他的性命,和邪靈神魔的交易成本也絕非普通凡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這該是結了多深的仇恨,才會讓虞淵說出這種話?
“很多,外部的內部的,虞王陵牽扯的利益,虞家的家族產業,虞氏家族的內斗……”虞淵抬頭看向頭頂那片來自億萬年前的星光,“古往今來,人啊,都逃不過一個利字,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太啟問:“那你信命嗎?信云婆婆說你活不過三十歲嗎?”
“我當然信。”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兩人面前,虞淵打開后門,請太啟先坐進去,然后自己也坐了進去,“但我更信我自己。”
“十五年前,也有人預言,我會成為我父親那些兄弟的傀儡。”虞淵沖太啟笑道,“你看,這些人的預言,不正是給我指了路嗎。”
“上一次,我知道了我要對付的是我的叔伯,這一次云婆婆的提醒,也該好好準備了。”
祭祖過后,整個虞家上下,都籠罩在一股奇怪的氛圍里,旁系宗親好奇又不敢問,直系的親戚心有余悸惴惴不安,這年年底到來年年初,全市各家道門神婆的生意都是在虞姓子孫手里開張的,唯有太啟和虞淵和沒事人一樣,該工作就工作,該吃吃喝喝就繼續吃吃喝喝。
尤其是虞淵的幾位叔伯,心里打著些小算盤,又沒膽子去問,便支使著家里的幾個小輩去問太啟。
太啟第一次在家里招待客人,還是一群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