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是看相,還是算卦?看相主命,算卦卜事。”
太啟說:“那我看相吧。”
老爺子伸開手指,比了個五。
太啟摸了一下口袋,他沒帶現金。
聽到太啟掏口袋的聲音,老爺子從懷里摸出一張過了塑的卡片。
“來,貴人掃碼。”
太啟付了50。
“有零則圓滿,雙零圓圓滿滿。”
太啟:?
500嗎,有點貴啊,他坐公交才一塊八。
太啟又付了450,在老爺子面前半蹲下來。
“手相和骨相?”
“貴人多識,我這招子沒了好多年了,摸骨為主,識紋為輔助。”
太啟卷起袖子,伸出左手。
他左手上是一塊腕表,和虞淵的是一對。
那老爺子先把腕表摸了一圈,太啟咳了一聲,才從腕骨開始,細細摩挲著太啟的指骨和掌紋,一邊摸一邊嘖嘖。
“大富大貴啊。”老爺子來回摸了兩遍,又重復了一次,“大富大貴啊。”
太啟問;“就這?”
這不是摸表就能摸出來的嗎?
“當然不是,不過我擔心說出來,貴人心憂。”
太啟說:“你說,我心態穩。”
他純屬是來找樂子的,不管真的假的,不可能有人能勘破他的命運,他和天道同歲,命運即是天機。
“那我說啦。”
太啟說:“你說。”
老爺子問:“結婚了嗎?”
太啟說:“結了,兩個月前結的。”
“那不就是了,貴人一身富貴,就是情路坎坷啊。”
老爺子又比了個三。
太啟問;“我老公有小三?”
那不是正好嗎?
老爺子說:“我說的是三百。”
太啟又付了錢。
老爺子的手又摸向太啟那塊表:“好表配好骨相,可惜啊,這表注定只能一只,配不了雙。”
這云里霧里的,太啟也聽不懂:“什麼意思,你直說吧,我聽不太懂。”
老爺子又比了個三。
太啟又付了三百塊錢。
“哎呀,貴人意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骨相,是寡婦的骨相,而且是當三次寡婦——”
這都什麼胡言亂語。
太啟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收款碼;“我知道了,我弄錯了,你把錢退給我吧。”
“貴人不想聽破解之法。”
太啟看時間,快要到儀式了,問道:“什麼破解法?”
看樣子這錢也要不回來了,太啟打算速戰速決。
“破解法就是——”
憑空突然出現一只手,把太啟的手從老爺子手里奪回來。
“老爺子,之前您在虞王陵附近打著虞姓子弟的名義招搖撞騙就算了,今天祭祖,您還想著來忽悠我愛人?”
那老爺子抬頭一看,竟然是虞淵,臉色馬上就變了,他用麻布把鳥籠一卷,拾起板凳就往廣場外沖。
這靈活的腿腳哪里像個瞎子,就連路上的水坑都能精準跳過。
“你還信這些。”虞淵搓了搓太啟的手,“別信那老頭的話,附近有名的騙子,專坑你們。”
太啟說:“我不信啊,我只是有點無聊。”
“無聊就來算命。”虞淵有點好笑,“難怪在網上算我和趙天端的星盤。”
“真的有點無聊,這儀式前的準備也太長了吧。”
“要準備八寶三牲,還要接待親戚登記族譜,已經很趕時間了。”虞淵牽著太啟的手,兩人朝虞王陵門口走去,“差不多準備開始了。”
“嗯。”
到了祖廟前,各家宗親已經入座了,司儀是虞淵一個外侄,播音系出身,儀表堂堂,大方從容。
太啟在祖廟前第一排座位的中間坐下來,隔著他不遠坐的就是云婆婆,前幾排都是直系的長輩,太啟都打過照面。
再前面是幾座香案,上面擺放著瓜果三牲,等會兒要抬進去敬奉先祖。
太啟只當是看熱鬧,坐了一會兒,就發現這熱鬧看得實在是無聊。
奏樂,讀祭文,請祖先,供祭品,然后才從直系后人開始,向先祖祭拜。
沾了虞淵的光,家里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祭拜過后,便是輪到他們了。
家主祭拜和其他宗親不同,是需要有長輩陪伴的,意為向祖宗提攜后人,太啟和虞淵進去時,云婆婆和幾位太爺姑婆,就站在一邊,等著虞淵和太啟上香。
虞淵凈了手,從香盒里抽出六柱,分了太啟三柱,兩人一起去點了香,又走到牌位前。
一陣風忽然從窗戶外吹進來。
香爐里的冥幣卷著香灰飄起來,太啟眨了幾下眼,忍不住咳了兩聲。
“熄了。”
太啟騰出手揉了揉眼睛,聽到虞淵說。
“什麼熄了?”
話剛一說完,太啟臉色驟變,他把香一扔,便撲向了虞淵!
“危險!”
面前的香爐轟然倒地,香灰冥幣的碎屑四處飄散,云婆婆四肢扭曲地趴在推倒的香爐上,皮肉被高溫燙地滋滋作響。
“你不用祭拜祖先,就算祭拜了也沒用。”
她桀桀笑起來。
“因為你根本活不過三十歲。”
作者有話要說:
第8章 原生之神 (8)
太啟撲向虞淵的那一刻,香爐如泰山壓頂一般朝兩人的方向壓了過來,虞淵反應極快,抱著太啟在地上一滾,電光火石之間,香爐擦著兩人的身體倒下,幾撮香灰落到虞淵的手背上,痛得他低低嘶了一聲。
云婆婆詭異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虞淵和太啟同時看向身邊,兩人的表情都有些驚愕。
虞淵驚愕于云婆婆所言所為,太啟則驚愕于云婆婆害人怎麼都不講點基本法。
剛剛香爐倒下時,太啟瞬間察覺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