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了一定級別,手機收不到推銷短信——哎,我給你說這個干嘛,我是說,我們這些長輩說什麼,你就好好記著,照著做,否則啊。”
太啟又問;“否則什麼?”
蘇琴問:“這還要我說嗎,你和虞淵什麼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我也是看你家里條件不太行,多提醒你幾句,哎,把祖廟前面這塊地掃了。”
太啟又開始聽不懂人話了。
這大伯母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他就聽懂了掃祖廟前面那塊地。
這活兒還不錯,掃大街不比給仇家掃墳好嗎?
太啟脫掉羽絨服,吭哧吭哧開始干活。
蘇琴和幾個過來看熱鬧的親戚,就站在一邊給太啟“講規矩”。
“我們虞家啊,雖然不是首富家族,但是財力地位擺在那里,一定要懂得上進。”
“虞淵多少人倒追啊,能和他結婚,就是你的福氣。”
“有什麼不懂的,就過來問大伯母,都是自己人,知道嗎?”
蘇琴開玩笑般地催:“那里還沒掃干凈,快去。”
身邊的人心照不宣地笑起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祖廟面前。
“看樣子,我們家太啟在家里可沒少干活。”
——“誰家的太啟?”
車門打開,虞淵從車里走了出來,冷冽的聲音讓看熱鬧的蘇琴等人瞬間噤聲。
“你怎麼才來。”
太啟倒不是不喜歡掃地,他不喜歡灰塵的味道,來到這個世界頭幾天,他還因為灰塵過敏,看了很久的醫生。
看到虞淵來了,太啟拿起掃帚他往懷里一扔:“我好累,你幫我掃。”
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沒人敢這麼對虞淵,即使是虞淵剛被接回虞家的時候,他的狠勁扎根在骨子里,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太啟力氣大,這掃帚差一點就砸虞淵臉上了,大庭廣眾之下,虞淵還要不要面子了?
眾人都等著虞淵發怒。
然而意外的是,虞淵卻把那把掃帚往身后的車身旁一擱,走到太啟面前。
“云婆婆還沒來?”
“沒來。”
“沒來你就在這里掃地?”虞淵看到太啟鼻尖上黑黑一片,忍不住笑起來,抬起手抹去太啟鼻尖上的灰,“傻不傻,掃塵怎麼掃臉上去了。”
“你才傻,你以為這里和昆侖一樣沒有灰嗎?”
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親昵是裝不出來的,蘇琴心里涼了半截。
虞淵對太啟說:“我帶你去洗手。”
“嗯。”
虞淵又轉過頭對蘇琴等人說;“太啟是我家的,我先帶走了,這祖廟前的地和前面的大街,就麻煩你們打掃干凈,畢竟是祖宗的臉面,甲子大祭,不要疏忽了。”
說完,他叫過一邊的兩位助理,示意他們留在祖廟前監督蘇琴等人掃地,然后一手拿過太啟的羽絨服,一手牽著太啟走進了祖廟。
祖廟后面有個休息室,太啟在里面洗完手臉,出來時看到一桌的甜點奶茶,拆了塊瑞士卷,舒服地在沙發上落了座。
虞淵是從公司趕來的,工作還沒完成,剛剛太啟去洗手時,他便又忙起了工作。
看到太啟出來了,他摘下藍牙耳機,把手機屏幕熄滅。
“以后如果有其他人指使你做事,不用理會他們。”
“我也不想做。”太啟三兩口把瑞士卷啃完,又拿起奶茶,“可那是大伯母。”
人的親緣關系太啟還是稍微了解一些的,虞淵父親的哥嫂,關系算很親密的那種。
“那也不用理,按族譜上算,你的地位比她高,你讓她做事才對。
”
“行,我記住了。”
虞淵沒有用宗族地位壓人的習慣,不過作為棋子,他還是很愿意啟用自己的地位。
比如此刻,給太啟解釋太多,也比不上直接上族譜地位來得簡單。
虞淵又一次看向太啟。
太啟認真地吸著奶茶,表情和眼神都沉浸在享用美食的快樂里,就和他上一次在小客廳里看著電視吃早餐一樣。
他一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美。
虞淵在心里忍不住感嘆。他不知道太啟這樣的性格是不是夏家故意養成這樣的,美貌,天真,清白,沒有談過戀愛,從小學的也是藝術和古琴,不沾染世間的塵埃,偶爾接地氣時,嬌氣又勾人。兩個月前,有人就把這個待價而沽的天真美人送到他面前,他還不屑一顧。
現在看來,他們成功了。
“你看著我做什麼?”
太啟喝完奶茶,轉頭一看,發現虞淵一直看著自己。
看自己干嘛,難道不是應該一起回去吃午餐嗎。
虞淵收回目光,問:“你吃飽了嗎?”
太啟說:“吃飽了。”
他等著回去吃午餐。
虞淵卻站起來:“那走吧,掃塵還是要掃的。”
太啟驚訝:“不是吧?”
他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被虞淵哄去祖廟。
太啟滿臉寫著后悔,早知道豪門這麼多規矩,他就應該穿一本《霸道奶茶店老板的二婚小嬌妻》,天天躺平喝奶茶不香嗎?
虞淵繼續哄:“我陪你掃塵,就就是個儀式,沒打算讓你花力氣做大掃除。”
“你陪我干嘛,你不上班嗎?其他親戚允許你陪著我進去掃塵嗎?”
太啟還打算等虞淵走了就開溜。
虞淵一眼就看透了太啟的心思,停下來和太啟耐心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