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去嗎?”太啟問。
太啟的表情實在太豐富,虞淵忍不住逗他:“如果你懷孕了,就可以不去。”
很快,虞淵收獲了太啟一記“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白眼。
我真能生孩子。
生孩子有什麼難的,他甚至還可以有絲分裂出幾個小太啟。
太啟如此想著,腦海里閃過一個要不要生娃遁的想法,后來一想,他又沒和虞淵同房,到時候還得解釋一下孩子是哪里來的,麻煩。
兩廂衡量之下,太啟答應了:“好吧,我去。”
今年家族里有不少嫁娶,還有新生兒,加上有長輩在一旁照看著,虞淵擔心太啟會應付不了。
“到時候我會請長輩教你各項事宜,你不用太緊張,就當在打掃房間。”
“哦,好。”
太啟就這麼答應了下來,睡前,虞淵把一份紙質版的方案拿給他,太啟認真看過一遍,還好方案上沒有什麼下跪叩拜的禮儀,否則他真的擔心這個世界會因為他拜了一下虞王而毀滅掉。
太啟希望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盡量長一點,除了每個月不想同房編幾次理由,以及虞淵有些崩人設之外,他還是很喜歡這里的生活的。
——直到太啟再一次來到了虞王陵封閉區的虞氏祖廟,看到眼前烏泱泱一片人。
他發現自己社恐了。
今天來的有老有小,老人是長輩,是來指導子孫禮儀的,小的有一半都是今年剛進族譜的外姓人,彼此之間的寒暄帶著些攀比和暗中較勁。
只有太啟是一個人來的,虞淵是私生子,自己也不知道母親是誰。老虞總只認了他一個人回來,后來和妻子前后去世,他們小家庭里,就只剩下虞淵和太啟兩個人,是虞氏內部小家庭里,人丁最單薄的一個。
兩個月前太啟和虞淵結婚時,也沒少被詬病,他是男的,和虞淵注定不會有后代。大家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虞淵費勁心思坐到家族中核心的位置,為什麼要和太啟這樣一個沒什麼背景也不能有子嗣也就臉好看的男花瓶結婚。
婚后,看到虞淵經常夜不歸宿,大家也就明白了,虞淵只想要一個好看又好控制的花瓶方便擺在家里,沒打算維持長久的婚姻。
不過,這花瓶真的過于美了。
太啟一下車,就有不少人看過來。
明明是掃塵儀式,今天的虞王陵祖廟卻像是紅毯秀場,不能太張揚,那也有低調內斂的華服和珠寶名表。
豪車,手袋,珠寶,手表,甚至是悉心的妝容和打理的頭發。
唯有太啟一個人裹著白色大羽絨服,抱怨了一句這天也太冷了,從保姆車上走下來,冷漠地走入人群中。
周圍男女老幼都傻了眼。
昨天就有幾個新結婚的旁系小輩在群里聊了一晚的天,說到太啟時,紛紛調侃著太啟明天恐怕是要粉墨登場。
“看樣子虞哥也就是和他玩玩,玩完了就離,他也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
“是啊,選個沒什麼背景的,好拿捏。”
“之前我就聽我媳婦說了,虞哥說要和他結婚時,家里全都在反對,虞哥這種身份,什麼樣的白富美找不到?”
“所以你看,虞哥恐怕也就玩膩了,這虞家上下都看不上他,他明天還要作為代表掃塵,不拿出點大件增加點底氣怎麼行。”
“哈哈,明天有好戲看了。”
眾人腦補的太啟:貌合神離的婚姻,打碎牙齒和著血往肚子里吞,德不配位,被架上高位祭祖,10.3克拉藍鉆項鏈,鴿血紅手鐲,高定套裝,限量名車,甘露寺歸來的甄嬛表情。
現實生活中的太啟:羽絨服,牛仔褲,保姆車,一看就是早上起床后自己順手打理的頭發,一張冷漠的美人臉,以及一臉離老子遠點的表情。
這也太隨意了吧!
“可能這就是破罐子破摔吧。”有人心里想道。
沒人上來主動和太啟攀談,也沒人來告訴太啟應該做什麼,太啟就像是一次性鮮花,大家欣賞完美貌后就把他遺忘在腦后。
這樣正好。
沒人打擾,太啟樂得自在,找了個避風的位置光明正大摸魚玩起手機。
他也沒問虞淵,為什麼那位指導他的長輩一直沒來,沒來正好,他就不想掃塵。
太啟很快就被蘇琴逮了個正著。
“給虞淵發信息呢?”她故意問道。
太啟說:“沒有。”
他在看新聞。
蘇琴又問:“今天你一個人來的?沒人帶著你?”
太啟說:“對,我一個人來的。”
蘇琴說:“沒人帶你?那我教你,你跟我來。”
太啟哪里懂蘇琴百轉千回的心思,蘇琴說跟她去,就只有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她去。
蘇琴陪太啟在保姆車上取了掃帚和抹布,然后一起走到祖廟前。
“太啟啊,不是我說你,這種場合你也不主動點。”
太啟:“哦。”
蘇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看我媳婦,父母的手機號都在運營商紅名單里,人家多主動,昨天晚上和我兒子兩個人一起準備今天掃塵儀式呢,你家里父母不幫襯你,你就一定要主動一點。”
太啟的關注點歪了;“什麼叫運營商紅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