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過了幾個月愉快的生活嗎,這算悲劇嗎?看起來他們那幾個月真的過得很開心。”
他這條評論被其他觀眾噴了。
觀眾A:“男女主是想要幾個月的愉快生活嗎?他們是想要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啊。”
太啟:“他們幾十年后也會死。”
觀眾B:“你也知道是幾十年后厚。”
太啟:“幾十年和幾個月的差別也不太大,人總要面對死亡的。”
觀眾C:“我們說的是人年紀大了總會死嗎?”
太啟:“人年紀大了,就真的會死。”
觀眾ABCD:“你怎麼是個杠精!”
太啟:?
我說的哪里不對嗎?時間就是過得很快的,人早晚也是要死的。
太啟迷茫得從手機屏幕前抬起頭,一抬頭,就看到虞淵站在房門前。
*
虞淵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他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多數時間一個人在那里住。
今晚幾個老同學回國,虞淵做東約了個局,席間幾個老同學都有來自家里的電話查崗,見虞淵的手機一動不動,紛紛打趣虞淵家里那位心大。
微醺間,聽著老同學們的打趣,虞淵恍然有種自己確實應該回家的感覺。
即使這段婚姻只是為了搪塞家里那些叔伯而已。
虞淵是虞家的私生子,孤兒院里的小霸王,十三歲時,老虞總的獨生子因病去世,便把他從孤兒院里領了回來,他對家庭的感情很淡漠,后來老虞總也去世了,父子兩人之間也只有老虞總一句“我就把公司托給你了”的交代。
那時候虞淵剛滿二十歲,五年時間里,他抗下巨大的壓力,斗叔伯,保家產,收服父親的心腹,坐穩了掌權人的位置。
幾位叔伯都是不安分的,贏不了虞淵本人,便把主意打到了虞淵的婚姻上,加上虞家家大業大,虞淵有權有勢,家族內外無數俊男美女被送到虞淵的身邊,虞淵最后挑了夏太啟,是因為夏太啟只是一個小公司老板的私生子,背后的勢力沒有那麼大。
太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但長久來看,并不是最優的選擇。
至于其他鶯鶯燕燕,虞淵有的是辦法應付打發,他是從底層爬起來的,知道這些“禮物”背后的利益,當然,他不會直接拒絕這些送過來的美人,但他會用點小辦法和他們周旋,然后讓他們不著痕跡地自覺回去。外人都說他是浪子,只有那些局中人才知道,虞淵根本就是堅不可摧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權勢,美/色,金錢,虞淵其實都沒有什麼強/烈的愿望,如今擁有的一切,不過也就是他認為自己應該擁有的,有時候虞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和太啟的婚姻,也就是逢場作戲地進行著。
意外的是,在這段婚姻里,太啟比他還敷衍。
虞淵不會勉強太啟,因為他知道,自己也沒有真心。
然而此刻,站在他們的房間前,看到太啟靠在床頭安靜地看著手機,虞淵突然有種命中注定般的心動。
他真美。
即便見多了美人,太啟依然是那些被送過來的美人里最出挑的一個。他的相貌氣質真的很特別,明明是私生子出身,卻沒有虞淵那股狠勁兒,也不像其他私生子一樣會來事。他很安靜,也不太愛說話,對于周遭事物有種冷眼旁觀的高貴疏離感,對人間煙火的喜愛,卻又有種純凈的天真。
太啟抬起頭來和虞淵對視,虞淵仿佛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整個世界。
這是個美好的世界。
“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虞淵手臂上搭著西裝,他的個子很高,寬肩窄腰,脫衣有肉,天生的衣架子。太啟很少見到虞淵這樣松弛的狀態,他連領帶也沒系,領口的扣子隨意解了幾顆,襯衫也有些細微的褶皺。
這樣倒也挺帥。
太啟看向虞淵的目光有些好奇,很快,他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對虞淵沒什麼興趣,他還在糾結今天看的電影。
沒想到虞淵卻走了進來,把西裝掛在衣架上。
太啟:?
這大半夜的,該不會又要讓他想借口了吧。
太啟如臨大敵,虞淵卻已經走過來,坐在了床邊。
太啟看向床頭的貓窩。
虞淵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是上次你撿的貓嗎。”
“對,叫麒麟。”
虞淵笑道:“好神氣的名字。”
“是挺神氣的,也很調皮。”太啟掀開被子,有些迫不及待準備跑路了,“都這時了還不回窩,我得去找下它。”
被子翻了個面,藏在睡袍下的雙腿白得晃眼,太啟急急忙忙穿上拖鞋,想站起離開,卻被虞淵攔腰抱住,跌坐在了他的懷里。
“貓都是夜間活動,估計在哪個角落玩兒吧。”
太啟背部緊貼著虞淵的胸膛,虞淵身上的溫度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不是,我擔心麒麟跑出去。”
“有什麼關系,大門又不是沒關,樓下也有監控,它跑不出去的。”
“怎麼可能跑不出去,麒麟是會上房——”
太啟卡了殼。
虞淵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太啟并不喜歡接吻,起初他也躍躍欲試,后來在婚禮上,發現這種嘴唇觸碰的行為并沒有給他帶來點特別的感受,心下便認定,接吻實在沒什麼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