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別吃了。
黎南珠本來想給倒掉,但想了下,覺得要和歷延年說開,就——他確實是不想生孩子,也害怕再生,但沒想過傷害歷延年那方面的。
“阿叔?”歷延年如夢初醒一般。
黎南珠皺著眉,“你還知道叫我阿叔,你要是真吃了,那我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他話剛落,就被歷延年緊緊抱著了,耳邊是歷延年喃喃聲,什麼夢里沒有阿叔,不能沒有阿叔……
“我這不是在嗎,一直在睡覺,做了噩夢就要吃這個。”
黎南珠說不下去了,他的脖頸有些濕意,歷延年哭了。
“回寢殿,天冷了,外頭下雨,被窩冷。”
黎南珠拉著歷延年回到了寢殿,上了床,大被之下,黎南珠翻身騎在了歷延年身上,他俯身,說:“這種事情是不是隔得時間久遠,你覺得可有可無是壞事?”
“歷延年,抱著我。”
歷延年如身處夢中一般,似夢似幻,直到身體被阿叔慢慢的暖了起來,他才從夢中醒過來——
“阿叔。”
“你別、別、別動——”黎南珠拔高了聲。
……
第二日,圣上急宣安親王妃,也幸好今日安親王妃在御前值班,很快就到了永雙殿寢殿,圣上問:“可有什麼辦法避孕?不傷害南珠身體的。”
信四:……
“我去太醫院抓藥熬。”
后來黎南珠喝藥的時候,是坐在床上的,看了眼信四,說:“十二也太辛苦了。”難怪第二天一瘸一拐,他這都沒起來。
皇后暗暗想,那體格他輸了呀。
這可不成!
信四說:“……我知道。也不是天天如此的。”
“主子你保重身體。”
黎南珠拿藥碗蓋臉,含糊了句知道了,讓信四干正事吧。
一大早被歷延年抓來,給他熬避子湯,還要不傷身的。
信四走了一半又折回來,說:“圣上讓我琢磨避子湯——他喝的那種,我知道不會傷身,最近我就不進宮了。”
“知道了。”
等信四早早回到安親王府,安親王見今日回來得早,一問——信四嘴嚴本是不說,但架不住十二撒潑,信四簡單只說了避子湯。
“真是應了民間那話,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十二看信四,“你說你能不能琢磨出生子湯來?”
“不然改日你陪我去廟里拴娃娃吧?”
信四就解了衣服,十二往后退,干嘛這是大白天的。
“信廟里娘娘,不如信我。”信四說。
十二一想也是,兩人就沒羞沒躁大白天的亂來一通,爽的時候,十二也就忘了要孩子這事,反正好開心快樂,信四伺候他伺候的好……
九月時,大歷的商隊提早數月準備妥了。
昭海伯王鏗帶隊,大歷的商戶昭州出的最多,還有官方的貨物,大船都是昭海伯的船,這些船歷經百年,船身上變故的痕跡也在。
當年大歷是泱泱大國,是海上領域的霸主一方,如今——
“自然也是。”王鏗鏗鏘有力道。
船隊啟航。
端寶二年,大歷百余船隊出海。
端寶三年,大勃人來犯,堯城備戰多時,孟家軍出,誓要報當年之仇。大勃與大歷有仇,大勃族長與孟家有仇,大勃人休養多年,來勢洶洶。
京中百官愁思,有人提議議和。
“大勃人來勢洶洶,大歷將士難道就是貪生怕死之徒?”歷延年在朝中質問,“諸位可是貪生怕死之徒?”
無人敢答。
誰愿擔上這個罵名。
端寶三年冬,北方真人數次挑釁。寧家回擊,真人并未討到什麼便宜,只是搶了跑,實數煩人。
端寶四年,孟家軍大捷,氣勢正盛,乘勝追擊。
九月,八百里加急戰報進宮。
歷延年看哇,眉目蹙著,黎南珠接過一看,“大娘被擄?我不信,要是說孟定眩被擄被擒我信,大娘有勇有謀,很是冷靜……”
前方消息是傳,孟大娘乘勝追擊深入敵中,消失不見,大勃人說孟大娘被擄,讓孟家軍撤軍,這是想動搖孟家軍心。
孟父掛帥,其長女是主將,次子是左將軍。
“大勃人想求和就直說求和,耍這種計謀手段,那就小瞧了孟家人。”黎南珠對孟家人堅信,因此覺得這封信是大勃人的詭計。
現在將士氣勢如虹,要是他們退,那軍心潰散,于大勃有利。
“不退,由著孟家做主。”黎南珠說道。
歷延年應好,前方事宜決定都有孟元帥做決定。
這一舉動,又引來朝中百官不滿,這等事宜,由皇后做主,有的官員借此事,是怒氣沖沖,要拿頭撞柱子,像是皇后已經把國家嚯嚯完了一般,以性命要挾皇帝,讓皇后此后不得干政。
“前面在打仗,你卻以此舉逼迫朕,若是如此血性,死在朝堂之上,死在朕的面前多可惜你一番拳拳之心,死也要死的其所,不如去堯城你親眼看著。”
歷延年沉聲,當即是要侍衛壓了那位大臣,送去堯城。
群臣金若寒聲。
這是第一次見圣上發怒,端寶帝發怒是不怒自威,聲音沉沉,神色平靜,卻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后來下了朝,朝中再無人敢言皇后,就怕下一個是他被送去堯城給大勃人做馬下亡魂。
黎南珠后來才知道的,聽聞后只是嘆息了聲,再也沒別的話了,他自然不會圣母到為那位大臣求情,而去打歷延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