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糕就文文氣氣的,他哥玩的時候,在旁邊當小弟。
雖然他本來就是小弟。
“爸爸,粗玩~”紅豆小腿跑著進來的。
后頭小糕是小尾巴,吧嗒吧嗒跟著進來。
兩孩子,前頭紅豆噗嘰抱著爸爸大腿,小糕一看,抱著紅豆哥哥,跟串糖葫蘆似得,黎南珠抬手一人揉一把腦袋,說:“成,咱們溜達一圈,你自己走行不行?”
“行!”紅豆爽快答應。
小糕點點頭。
黎南珠帶著兩個孩子外出,身邊自然少不了伺候的,太監宮女跟了一堆,還有奶娘。祝靈留下看管東西,要收拾的,擒嬌便跟了上前。
行宮是依山而建,這山也不高,就建在偏下的半山腰,層層疊疊的,黎南珠住的宮殿是最大最正的位置,風水流通好,極為涼快,景致也好。
一出門是小廣場,白玉欄桿,對面遠處就是大海,繞著左右欄桿下去,下頭是各宮苑,樹多綠化多,被隔開了。
“爸爸,四二爺爺~”紅豆兩手扶著欄桿,腦袋鉆在中間往下看,一只手指著一處,興奮高興說:“親親!”
什麼四二爺爺親親。
黎南珠往過一看,好家伙,寧太皇太貴妃住處外頭拐角,十二正把信四堵在墻上兩人在那親。
他在低頭看自家倆兒子,紅豆看上去很高興,還一手揮揮,小糕也是眼睛亮晶晶的,湊過去跟紅豆說:“爸爸和爹爹親親。”
“糕糕,噓!爸爸聽到了。”紅豆小聲說。
黎南珠:……他都聽見了。
這倆才一歲半,知道的這麼多?黎南珠板著臉,“上次我和你爹給你們講睡前故事,你們裝睡?”就上次他和歷延年沒忍住,親了下。
主要是睡前故事還蠻感動人的。
紅豆一臉糟糕,小糕巴巴看爸爸,黎南珠蹲下,一摸倆小屁孩,說:“大人親親嘴巴,那是彼此喜歡,我和你爹那是成親,你們十二爺爺也馬上就和信四爺爺結婚了。”
“爸爸森莫喜歡啊?”
黎南珠親了口紅豆臉頰,發出吧唧的聲響,“爸爸喜歡紅豆,這就是親親。”再糊小糕一臉口水。
兩只高高興興的,抱著爸爸脖子給爸爸糊口水。
黎南珠:……
愛太多,快扛不住了。
好在歷延年來了,黎南珠擦著臉上口水,‘禍水引東’說:“去喜歡你們爹,多喜歡喜歡。”
紅豆小糕就跑過去抱爹爹。
歷延年過來還未說話,先被兩孩子糊了兩臉頰的口水,他一手抱著紅豆,一手牽著小糕——黎南珠就抱小糕,紅豆真的太瓷實了。
“咱們在這兒住多久?”黎南珠問。
歷延年說:“住到九月回去吧,那時候京里涼快了,這邊海鮮多,比昭州干爽些,吃食上好像差不多。”
“海鮮是差不多。”黎南珠說完,饞了,“中午吃海鮮大餐吧!”
“手掌大的蝦,稍微煮一煮,不加什麼調料,吃起來是甘甜的。”
“還有魚,各式各樣的,刺少,肉鮮嫩。”
“不知道這里的蝦和魚怎麼樣。”
味道還不錯,都是進貢皇莊用的,食材新鮮,又大。黎南珠吃了個爽,還開了一小碗菠蘿罐頭當飯后水果,吃完飯哄了紅豆小糕午睡,他自己也午睡。
躺在床上時,黎南珠跟歷延年說:“其實——”
“?”
黎南珠就上手捏了捏歷延年的臉,然后笑嘻嘻說:“沒什麼,睡覺吧!”
其實他在昭州生活了近二十年,到了京城才四五年時間,有時候想昭州,但好像也不是特別特別想,身邊有歷延年,有紅豆小糕,在哪里好像都很快樂。
當然煩心事也有,總的來說,是踏實的。
他是會自己找樂子的。
八月時,內閣發了文書,海外通商船隊啟動,照舊是由昭海伯負責——昭海伯王鏗已經上了折子,自請愿意前往。
論海外航線,整個大歷沒人比昭州王家知道的更多了。
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地圖航線、手稿,還有海外的關系人脈,哪怕是有段時間停了海外航線,那也比大歷沒根基的強太多。
王鏗說,他天生就是海上冒險的人。
如同他祖上一般。
誰不想繼續祖上光輝榮耀。
朝中保守派繼續反對,反正一件事除非眾人都有利益,不然總會冒出反對、不贊同的聲音,大歷是小農經濟,官老爺們骨子里認為士農工商,商業沒什麼好在意好提拔,大費周折跑到海外的。
時間久遠,他們可能忘了,如今大歷能讓底層百姓糊口填飽肚子,不至于挨餓的土豆、玉米,那就是海外商隊帶回來的。
經過一代代的培育,現在的土豆玉米產量高,更適合大歷土地。
以前干旱水災,是死大批大批的人,易子而食不是空話,但永熠帝時積累下的家底,土豆好活,又好保存,加上朝廷賑災,比以前百姓生存活下去要好多了。
“既是如此,放這幾位到地方歷練歷練。”歷延年看著桌案上反對的奏章說道。
黎暮澤搖頭說:“不好如此,下放到地方,百姓更是受苦。”這幾位的秉性,到了地方不適合。
“那你意思?”
“暫且不動,各位的副手先考校考校。”黎暮澤道。
敲山震虎,考校著重副手,主位自然是有了危機感了,要是副手能用,直接提上來——以前哪怕利益相同,可如今這正位就一個空缺,還能一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