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先太子時的雷霆手段,是好些。
今年盛暑到前,元和帝想起來,說:“子鶴,南珠怕熱,怕兩個孩子隨著南珠了,不如今年去行宮避避暑。”
“皇爺爺呢?”歷延年問。
元和帝一笑說:“朕不去了,你們去吧。”他現在年歲上去,沒有火氣,下了雨還怕冷,也煩路上舟車勞頓的折騰。
歷延年本不想去,但想到阿叔體質,便不推了,應了下來。
黎南珠得知后,高興壞了,問:“去哪個行宮避暑?”光他知道的避暑行宮近的有兩個,一個是京外山腳下,跟赦天別莊差不多氣候,能涼快一些,是皇家別莊。
這個最近,走個一天就到了。
當然最熱的時候也熱,不過就熱幾天。畢竟沒出京城地界,天氣還是一樣。
再遠一些的就是往北去,走個七八天,有個靠海的州城有別莊,離海邊有些距離,坐落在半山腰,能一眼看海吹吹海風,特別涼快。
“皇爺爺是隨我們定,我想去海邊。”
黎南珠驚詫:“去海邊那兒比較遠,有什麼事也趕不回來。”雖然他很想去海邊的避暑山莊。
“如今行刺背后策劃的周顯還沒落網,還是別走遠了,就在京郊外吧,等周顯被抓后,咱們再去海邊。”
歷延年笑了下,阿叔替他操碎了心。
“笑什麼?!”惱羞成怒小郡王。
“笑阿叔關心我。”
黎南珠:“都說了一百遍了,你別叫我阿叔了,叫一次我心里有負罪感……”搞得他們在那什麼。
歷延年道好,換成了,“小寶,那收拾吧。”
“沒大沒小啊,那你還是叫我阿叔吧,小寶什麼小寶。”
定了京郊避暑皇莊,元和帝聽聞后仔細一想,心里欣慰,也沒說什麼。
之后東宮出行,大包小包的行李,皇莊早早打掃收拾過。
太孫妃的車馬出了京城。
郊外一家農戶,周顯同幕僚就藏身其中,這莊子是早早買下的,往上細數,祖上也是周家的田產,只是可惜……
光武帝殺了他祖上,抄家田地發賣。
“大公子,太孫妃車馬出京了,看方向直奔避暑皇莊上。”
周顯問歷延年跟著嗎。
“太孫騎在馬上護送。”
周顯不說話,只是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笑來,這些日子東躲西藏,幸好他算無遺漏,快了一步,到如今沒被抓到。
“大公子,您是不是想在皇莊動手?”幕僚問道。皇莊是好地方,比宮里警戒松些。
周顯搖頭,“黎家養的狗,很是難纏,皇莊動黎南珠,壞事情。”
這次的行刺就是被黎家養的死士壞了事,如今他東躲西藏也是因為黎家死士很棘手,幾次抓到了他的蹤跡,睿伯府連帶著九皇子府邸的侍妾,已經暴露的差不多了。
“我還有一張底牌,原本是不想動的,現在機會合適了。”
幕僚跟隨左右幾十載,猜到大公子手中還有依靠,不然為何會這般膽大行事。
“再等等,等人到了,等局熟了。”
周顯打了兩手的牌,若是行刺失敗,扶持九皇子這個傀儡這條線走不通,他還有個辦法,就是惡心了些,要頂著光武一脈才可。
那就是他祖父還在時布下的局。
盛平帝在民間還流落一子,也就是元和帝的兄弟。自然這都是假的,但盛平帝酒后臨幸那名女子是真,留下的印記是真。
若是翻行事官記錄,肯定留有痕跡。
唯獨那孩子是假的,應當說也是真的,是懷了,不過生下來便溺死了。
換成了他們正統一脈的子孫。
現在消息放出去,盛平帝與皇后恩愛一生,從未納妃選秀,如今卻有個孩子流落在外,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他不信元和帝能坐得住。
這招是底牌,也難行事些。即便是真的,元和帝也不見得會多看一眼鄉下女人生的‘兄弟’,不過今日他所求個進宮面圣。
屆時……
皇莊內。
黎南珠住的是四海清平苑,皇莊有個大湖,還是自然湖不是人工的,湖水流動,帶來陣陣清風,很是涼快。
四海清平苑就是在湖邊所建,位置最好了,地勢高,涼快。
“不用急著收拾,先吃飯,過了晌午困勁在慢慢收拾。”黎南珠跟祝靈說。祝靈有點強迫癥,什麼都要干完了才能歇下。
他們東西多,真干完要到什麼時候,就是盯著人干都累。
“擒嬌快帶你姐先叫飯,一道都吃了。”
祝靈便不推辭了,好在主子和小主子午睡的地方收拾出來了。
“爸爸抱抱,路上睡了一路,這會精神了。”黎南珠從奶媽手里接小糕,大的歷延年抱著。
歷延年對他多愛抱紅豆有話說,借口是紅豆長得胖,奶媽年紀大抱著不穩辛苦,他就多抱抱,不是顧此薄比,多疼愛大兒子。
“紅豆聽見了沒,你爹說你胖!”黎南珠轉頭就告狀了。
小紅豆真是人如其名,圓乎乎的,蓮藕一般的胳膊,白白胖胖的,能吃能睡,還有肉呼呼的小肚子。
“呀!”紅豆圓圓眼睛就看他爹。
聽懂了說他胖。
歷延年哭笑不得,忙哄著說:“不胖不胖,爹和爸爸不是說紅豆胖的。”
“我可沒說,都是你說的。”還想拉他背鍋。
黎南珠望著大兒子黑葡萄似得眼睛,昧著良心張嘴就來:“紅豆崽崽漂亮可愛,什麼胖,那是可愛,肉都沒長別處,圓潤好rua,手感超好,給爸爸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