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周顯也想過,這是最快捷的法子了,他其實已經想到傀儡最佳人選——那位生母卑微,又被元和帝厭棄的九皇子。
出宮建府都沒得個封爵,這段時間,他派人故意欺凌九皇子府上雜物,內務院也有他的人,到時候再出手資助——最好是九皇子侍妾是他周家女兒。
如此更好。
這邊算著機關,宮里元和帝見兒子褪去衣裳,滿身的鞭痕,皮開肉綻,皇后更是哭暈了過去,嚷著要圣上還炎兒公道,他們母子被黎南珠如此欺凌,不如她撞死算了。
可見皇后是不死不休,真氣狠了。
元和帝卻覺得不對,南珠是驕縱些,但為何要對炎兒動粗?
“無緣無故的,他為何打你?”
這話一問出來,旁邊皇后先肝膽俱裂,哀嚎質問:“此時了,炎兒那傷,圣上你是看見了,都此時了,圣上還想偏疼黎南珠,是不是要黎家騎在皇家頭上才可,圣上就如此怕黎家不成?”
話說出口,永雙殿氣氛都驟降。
劉祿寶立在圣上身側,看到了圣上氣得手在抖,皇后這是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全天下有人誤會圣上怕黎家,可千不該萬不該,皇后不該如此想。
這就沒真正了解想過圣上的。
圣上器重黎家,厚待黎郡王,那是為了大歷啊。
如今皇后氣話一出,怕是此事,不好善了,黎郡王那邊要受苦了。
之后便是看傷的先看傷,皇后回自己宮,人一走,元和帝便倒在了龍椅上,一口血噴了出來,劉祿寶立即叫御醫前來,元和帝讓不許聲張。
御醫趕到,圣上這是肝火攻心一時所致,要養身養氣,不可在動怒了……
圣上派人出城去別莊,第二日一大早,黎南珠也坐上了車架儀仗,見是宮里侍衛,奉圣上口令來‘接’他回去,神色平平很是冷靜。
說:“多謝圣上,我這就回宮。”
外人只覺得圣上器重太孫和太孫妃,并未察覺到哪里不對。但蘇家母女知道內情,蘇芝想了又想,在家中車架中同母親說,她要進宮,說明原委。
蘇母先是一萬個不答應,這怎麼可以,若是傳出去,你名聲還要不要了?
“若是被圣上誤會,牽累黎家,女兒此生都會內疚。”蘇芝苦苦哀求,最后是跪下同母親說。
蘇母害怕驚惶,還有一點,若是道明原委,那豈不是和皇后撕破了臉,她雖是不喜皇后,可皇后是蘇家的靠山。
“你要知道,你說了,皇家愛惜顏面,沒準你就沒了性命,或是臟水都給你潑身上了,你父親知道,是斷不會因你就跟皇后慎郡王離了心的。”
孰輕孰重,蘇家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兒,就放棄大頭。
蘇芝知道,但做人要無愧于心。
蘇母還是不同意,甚至要自家馬車走慢些,走到最后慢慢回城,對著女兒,流著淚說:“母親今日做所的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婚事是小,若是得了個輕賤名聲……”
累及全家,還有女兒性命。
“太孫妃有太孫的,若是他說了真相,還有其他他的侍衛,那為娘的認了,不說什麼,可不能你去說。”蘇母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蘇芝一想到小郡王秉性,怕是不會供她出去的。她別無辦法,只能對窗戶叫著孟定眩名字……
永雙殿內。
皇后得知黎南珠車架到了宮門口,早早到了永雙殿,就等著見黎南珠,于是又是‘三司會審’一般。
那個廢物慎郡王也在。
請了安,見了禮,就開審了。
元和帝沒問誰動手打的,問的是為何動手。
“他圖謀不軌,對我和延年下了藥。”黎南珠實話實說。
元和帝聞言皺眉,問:“你們倆沒事吧?”又看向老七,“朕問你為何,你怎麼不說?”
皇后護著兒子,“圣上,證據都沒有,您就這樣輕信了黎南珠?他說下藥就是下藥,炎兒你說。”
“父皇母后,兒子確實帶了藥過去,但那是我自己服用的,他們倆誤用了我的茶水,不關我的事。”
“黎南珠不聽我解釋,上來就讓人捆了我,私自動刑。”
元和帝問:“什麼藥?”
慎郡王有些支吾,黎南珠說起來pp就痛,說:“七皇子自知不能人道,帶了助興的藥粉,我就問問,莊子里滿京城的貴婦小姐,今日是我和延年中了招,要是其他人呢?”
“皇爺爺,并非我和南珠誤飲了慎郡王的茶水,是我們先前起了口角,我和南珠前去給慎郡王賠禮道歉,是他親手遞給我們茶水的。”歷延年一五一十道。
“歷延年,你滿口胡扯,為了維護黎南珠,你竟是連我這個親叔叔都不放在眼里,大哥泉下有知,你這個兒子怎麼敢的!”慎郡王破口大罵。
元和帝頭疼,五臟六腑都憋著燒著,他是聽明白了,老七這個混賬,故意下的藥想讓延年和南珠難堪——
他怎麼養出這樣宵小性子一般的皇子。
“圣上,殿外十二皇子帶蘇家母女有事要奏。”劉祿寶匆匆趕來,一邊說:“關于慎郡王一事,蘇小姐有話要說。”
元和帝心里已經察覺到,此事并非南珠延年嘴上說的那般簡單,他看了眼老七,此子已經眼中生了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