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他?”黎南珠先是嗤,說:“你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覺得十二哪哪都好。”
“那你說說,我怎麼像他了。”
信四直接道:“您和十二皇子一樣,都是又煩躁又說不上來,是一想太孫就煩,可太孫離您遠了,又想,想了又煩。”
黎南珠:“……”他聽出來了,十二挺想信四的,信四也知道。
“你知道十二想你,你怎麼想的?”
信四:“我多過去陪他玩,可我一去他就罵我,還生氣,我不去他也生氣,我就挑著分寸去。”
“你什麼意思?意思我也挑著分寸見歷延年?”黎南珠撒潑。
信四:“不是說我和十二皇子嘛,我沒這個意思,主子見不見太孫,主子高興就好。”他旁的不管。
“你還是根木頭,也難為十二了。”黎南珠這會略替十二難過,信四什麼時候才開竅啊!
聊了會別人的事,黎南珠注意力偏了些,才好過了會。
“算了,明日回京,你讓管事吩咐下去,看誰樂意回就回,不回繼續住。”黎南珠腰疼,腿疼,他打算再睡會。
信四應是,又想起來,“主子,孟少爺和蘇小姐應當是成了。”
這算是這破爛遭遇里唯一一件讓黎南珠痛快的好事了。
黎南珠說好,現在也不能保證圣上還站在他這邊,只說:“回頭我給他倆做媒,其他家我就推了,幸好還沒說明白。”
也算是患難見真情。
正院的事走漏了些風聲,別莊流傳的是:慎郡王同太孫妃起了爭執,慎郡王匆匆回京了。
旁的倒是沒流出去。
蘇夫人松了口氣。
十二皇子帶著羅敏下午就來正院,來找黎南珠玩,同時好奇八卦,說:“可算走了,老在我跟前耀武揚威的,郡王有什麼了不起。
”
像是誰以后沒個郡王似得。十二皇子對自己封郡王這事,那是信誓旦旦,覺得遲早的事。
宮里皇后和寧貴妃一向不對付,倆兒子自然也是。不過以往面上都裝的。
信四攔著十二皇子不讓進,說主子再睡覺。
十二:“大白天的睡哪門子覺,別是晚上偷偷玩去了。”
“成吧,他不去,你來補個位置。”
信四也不去,說職責在身,今日無法陪十二皇子。這下十二掛了臉,不怎麼高興,又把信四罵了一頓,意思給你臉面你不要,愛要不要,以后別想我再叫你出去玩。
“走好。”信四送人。
十二最后是雙眼冒著火氣走的,可憐歷羅敏跟在后頭,兩頭不是人。
管事吩咐下去,別莊住了一個月的各位夫人們終于能收拾行李回家了——這是自打成婚以后,在外頭住的時間最久的一次了。
幸好有太孫妃做借口,家里姑娘是好好地玩了一通,如今收心倒是沒戀戀不舍,也有人想家了,想家中姐妹,回去要好好說說赦天別莊的好玩之處。
“我就猜要早早回去了,太孫都來接太孫妃了。”
“殿下和太孫妃恩愛。”
夫人們私下閑聊,對突然回京也沒什麼起疑的。住了一個月東西也多,下人們連忙收拾,不過眾人也沒嫌麻煩,也是想回家了。
殊不知京里皇宮鬧翻了天。
周顯聽探子回報,事敗了,不由失望。幕僚一一追問,聽的詳細,撫著胡子笑說:“此乃天助大公子。”
“哦?此話怎講?”
“慎郡王負傷離開的別莊,整個別莊誰能對慎郡王動手?正院雖然打探不到消息,但慎郡王沒在別處受傷,只能是正院了。
”
“那就是黎南珠夫夫倆動的手?”周顯也沒想到,黎南珠大膽至此。
幕僚說:“不管是太孫還是黎郡王,反正兩人一體。大公子,效果比原先預計的好,咱們要的就是壞太孫名聲,太孫對親叔私下動武,與皇后也離了心,有皇后吹枕邊風,那黎南珠這等不敬皇家顏面,想必元和帝此事也會心有芥蒂……”
周顯聽著聽著,眼神陰毒起來,幕僚還給他從長計議,挑撥離間,坐看幾放內斗,但周顯想到了一件大事,至關緊要的大事,若是成了,還用等數十年?
若是敗了,那才是坐山觀虎斗,看著光武一脈子嗣互相殘殺,他們正好借機扶持自己人上去。
此事歪打正著,才是至關緊要一步。
“若我說,慎郡王與太孫相斗,元和帝暴斃呢?”周顯逼近幕僚,“生死難料,先生你說,誰做替死鬼最合適呢?”
幕僚千想萬想,沒想到周顯是要弒君,當即嚇得不會言語,可他既是上了周家大船,家中一脈男女老幼都握在周家手里,哪怕此刻已經后悔,已經懼意,也表現出鎮定來,只是額前冷汗滾落,卻思索一二,斷言說:“大公子,此時不好早早下賭注,若是此事之后,慎郡王上風,那弒君的自然是慎郡王了。”
“反之亦然。”
誰占上風,誰得天下百姓之心,那便是弒君殺父/皇爺爺的不肖子孫,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這樣的人,如何能坐上皇位?
周顯得到了心中答案,便收了威逼,哈哈一笑,說:“先生說的是,先生大才。”
幕僚不敢擦冷汗,卻還想:“但是大公子,還有其他幾位皇子……咱們別替他人做了嫁衣。
”
“我要光武一脈,互相內斗致死致殘。”周顯陰戾道。
幕僚道:“若是大公子想速成大事,可扶持傀儡,先穩定了朝中,握了權勢,其他的不出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