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太孫妃觀念里,他是男的,生什麼。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大長公主面容就有些嚴肅,說:“你是太孫妃,替皇家延綿子嗣這是你責任。”
“哦~”黎南珠反應過來了,點點頭,說:“是是。”
大長公主見了,有些不滿,說:“聽說之前你還把側妃住的地方推了?”
原來在這兒等他啊。
“你是哥兒,生子艱難,還干出這等事。”
黎南珠照舊笑呵呵,但滿嘴跑火車說:“可不是嘛,我當時也說不好推,可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延年可愛我了,那是半點不想東宮再留別的女子哥兒身影,我倆剛成親,他是放學回來就往我那兒鉆,時時刻刻想貼著我。”
命婦女眷們:……
恩澤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都一把年紀了,聽太孫說這些夫妻之事,頓時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半天沒緩過來了。
黎南珠非但沒停下,還說:“我是既有樣貌,又有本錢,還賢惠大度,他日日來找我,我從不推辭,對外對他事業也是諸多助益,之前水災,他焦急的夜不能寐,我出手就捐五十萬兩銀子,是替圣上解憂,也是看不得他睡不著覺。”
“像我這樣又漂亮又有錢又大方的妻子,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到的!”
“得找八輩子!”
大長公主長這麼大歲數,愣是沒見過這樣的潑皮無賴。
主要是大長公主出身好,自小高高在上,出嫁后有公主府,前頭是皇帝叔叔,后來是堂弟做了皇帝,對她都不錯,交往的都是京中貴婦,只會捧著大長公主。
哪家名門淑女端莊貴婦會說這等話?
……可惜遇到了昭州小霸王黎南珠。
就這黎南珠還是沒敢硬來的,畢竟老太太年歲大又是長輩,一兩句話沒必要惹了人生氣動怒,就混不吝含糊過去。這招他爹在時,也很好用。
他句句屬實,有本事那就去問歷延年吧。黎南珠把鍋推歷延年那兒,“生孩子也得看年年,我聽老太太的,回頭就給年年多補補。”
夫人們是捂嘴笑,眉眼流露出笑意的,反正都挺樂呵的。
難得見恩澤大長公主吃癟。老太太越活越回去了,在東宮,大過年第一天憑著身份年齡訓誡太孫妃。
不過她們這太孫妃也非等閑之輩。
都是被慣大的,不過如今看,太孫妃略顯一籌。
黎南珠招呼大家吃席吃菜,特意讓下人把口味清淡好嚼的放老太太跟前,可以生氣,但吃飽了氣。
下午三四點就結束了,眾人行禮陸陸續續出宮。
東宮一片狼藉,太監宮女都收拾。
黎南珠也累的不成,捶著腰,讓祝靈給他拿輕便的衣裳他換下,“再要一大壺熱水,前頭應該也忙完了,我和年年泡泡腳。”
“你看著給大家發個賞錢。”
昨天年三十時,黎南珠就發過一次紅包。不過今日忙完,他累,底下人更辛苦,就覺得再發錢,但這些御下的手段得交給祝靈去辦。
升米恩斗米仇,怎麼給恩惠也是一門學問。
他在東宮那就是頂尖的,不給錢,底下人也不敢造次,但祝靈擒嬌不一樣,都是昭州來的,宮里生,又是年輕小姑娘,黎南珠得給兩個人做靠山,讓兩人在東宮立足。
伺候太孫妃的貼身宮女,和管東宮的大管事,不一樣的。
也幸好倆人聰明,也有志氣,不然想扶也扶不起來。
沒一會歷延年回來了,外衣脫去,臉是白的,黎南珠知道年年喝酒不上臉,這會臉白那就是量多了些,他伸手去摸,果然是熱的。
結果手就被歷延年手給捂住了。
他的手還在年年臉上!
四手連捂歷延年的臉。
黎南珠逗笑了,說:“怎麼了這是?”
“阿叔,我打了八輩子燈籠才找到了阿叔。”歷延年眼神亮了有些過分了。
黎南珠:……
他說的話,那是沒什麼保密性的,年年知道了,那估計第一批命婦出宮,沒多久外頭也耳聞了。
“阿叔,又漂亮又大方又善良。”
有的他沒說啊,善良他沒夸自己。黎南珠看小孩還給他加戲,肯定是喝高了,不由哄說:“那當然了,你阿叔,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阿叔,阿叔,阿叔……”
黎南珠招呼人扶著小醉鬼,到海棠榻上坐,小孩也是乖乖的坐在那,并不耍酒瘋,只是坐了會,又說:“阿叔,你別大度賢惠,東宮里就你我二人,誰也不要。”
“我下午給你背了鍋。”這不是早說好的嘛,提起這個。
等熱水上來,擦洗過臉,喝了解酒湯,歷延年總算是清醒一些,黎南珠見了就欠嗖嗖湊過去逗:“小年年,你喝醉了,剛說了好一通了不得的話。”
歷延年醉酒后有記憶的,他說了什麼都記得,仔細一回想,并無出格——阿叔肯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阿叔,我都記著。”
黎南珠:“不好騙了。”
“阿叔你騙吧。”
“……這還怎麼騙的下去!”黎南珠‘譴責’年年一頓,見小孩有些懊惱,肯定是后悔自己說都記著。
這孩子,哄著他玩。
黎南珠便湊過去,笑嘻嘻說:“你剛在前頭聽到打著燈籠找八輩子,那你聽沒聽到咱們倆恩恩愛愛,你愛我愛到整日粘著我不撒手呢?”
歷延年臉就漲紅,耳根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