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后若是想哥嫂了,年年陪阿叔回去。”
黎南珠喝的迷糊,腦子還有一二分理智,想不對啊,年年日后要做皇帝,皇帝怎麼能陪他回昭州呢,還不如他自己回去的快。
對哦,他還要回昭州的。
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明明前一晚宿醉了,可第二天一大早黎南珠就醒來了,頂著頭痛,喝了一杯濃茶,問擒嬌祝靈正院如何了。
“主子,行李已經裝車了,王爺剛派人來說,您要是睡著不許叫醒你。”
“我去瞧瞧。”
歷延年也跟了過去。
昨日晚上兄弟倆抱頭痛哭過,今日送別那都是歡聲笑語,黎南珠逗著大郎,抱著二娘,送倆孩子先上馬車,二娘知道二爺爺不同他們一道回去,還哭過,這會也舍不得。
“等我們家二娘長大了,二爺爺還記得給二娘陪新嫁衣呢。”黎南珠捏二娘發辮,“我家二娘長得漂亮,人又機靈,黎暮珂你可得看緊了。”
“知道了阿叔。”黎暮珂應了下來,“她的婚事,以后定要問你做主。”
黎南珠:“……好你的,把你們活賴在我身上了。”
又溫聲細語哄二娘,“誰讓二爺爺同二娘親呢,咱倆都是二字輩,二爺爺當然要給二娘拿拿主意了。”
可把二娘逗得開心,也沒了分別愁云。
嫂子侄媳婦兒孩子都上了車里,男兒郎騎馬,黎南珠歷延年上馬相送。
來時黎王爺帶著六個侍衛日夜兼程到了京里,唯恐弟弟被人欺負,趕來給弟弟撐腰的。如今回去時,車馬隊伍漫長,比來時帶的東西多,有圣上賞的,有黎南珠給塞他覺得稀奇好玩的,反正一大堆。
一路送到了京城門外,黎南珠又送了十里,黎王爺蒲扇的大手拍拍弟弟肩膀,“同延年回去吧,天氣熱了起來,別曬著了。”
“去吧。”
黎南珠嗯了聲,笑說:“知道了哥,你和嫂子們路上順順當當的,想我了也別捶黎暮珂了,對他不好,你想我了,就摸摸我的旺財,見它如見我。”
“哈哈哈哈好。”黎南漳爽朗笑說。
黎南珠沒什麼說的了,就上了馬,他哥也上了馬,揮了揮手,便不再多留,打了鞭子趕上了隊伍。黎南珠勒著馬,跟年年說回吧。
兩放身影是背道而馳,背影越來越遠了。
黎王爺才回頭看了眼。鄒氏掀開簾子往后頭看,黎南漳見了說:“沒事,都好著,我看太孫很護著南珠,都好著呢。”
不知道是安慰妻子還是安慰自己。
鄒氏說:“南珠長大了,成了家,有咱們在,總是好的。”
“是了,只要有南昭王在,誰敢欺負他。”
黎南珠騎了會也回頭看,隊伍影子看不見了,這才收了心,早起熱熱鬧鬧的笑臉,這下就垂了會。歷延年看的揪心。
“唉,還說我哥是弟控,我也是哥寶弟。”黎南珠吐槽了句,轉頭就給自己找了注意力,“走了走了,天氣涼爽,回頭我得給蘇小姐找對象,這事拖了兩個月了。”
“信四!怎麼樣了?”
歷延年見阿叔又活了起來,精神奕奕的,是一錯不錯的望著。
阿叔,真的很好。
兩人趕馬回京城,回宮里就要錯過午飯,黎南珠還在酒樓拉著年年搓了一頓飯,也沒清鋪子,不過酒樓位置比較好,去的都是達官顯貴。
幸好是去的包廂,走的時候有大人認出來了,作揖行禮問安,歷延年神色溫和叫了起,同這位大人客氣一句,便和阿叔離開了。
“阿叔為何這般看我?”
黎南珠收回驚訝目光,說:“剛瞧你很有太孫風度。”雖然小孩還是很溫和,但同那位李大人說話時,真的是上位者的氣勢。
不是裝的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威壓。
“挺帥啊。”黎南珠夸了句,真挺帥,從小孩子變成了大人了。
歷延年坐在馬背上,被夸完,背脊都挺筆直了。
回到東宮,各忙各的事,這幾日為了送黎王爺,太孫功課也耽誤下來了,這會到了就進書房。黎南珠則是問信四蘇芝的事。
“蘇家就沒給蘇芝找嗎?”
黎南珠覺得怪異,蘇芝今年十八,這都九月份了,過了年十九。在昭州女孩子十八、九,更甚者二十都不算年長,但京里風俗不一樣,貴女們那都是十四五挑人家的。
“蘇家我看挺愛臉面的,能留蘇芝到這會?”
信四這兩個月查的清楚,說:“七皇子年齡長,當時皇后有意留蘇小姐,本來十六七成婚正合適,蘇家就把同蘇小姐一般年齡的適婚少爺全推了。”
也不能說推,皇后在貴婦圈發了話暗示了,人家能不明白嗎?皇后有意蘇芝為兒媳,那家里適婚有兒子的別打主意死心了,趕緊另謀好女。
京里有門戶的又年齡合適未娶妻的人家就那些。從去年到今年,京里吹吹打打就好些。
蘇家原先給蘇芝相看的都成親了。
“再有就是一些年紀小的。”信四把名單拿了出來。
黎南珠看都沒看,先說:“年齡小怕什麼,相公小三歲,發財又富貴,主要是人品正直——”
“我都懂的道理,蘇夫人不會不懂吧。”
“這麼久沒給留心?”
“留心了,蘇家過去幾個月也忙,蘇夫人一直赴宴——”信四躊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