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五就差賭天發誓了。
黎王爺才信,不由瞪弟弟,“這種話都能亂說?”
“反正遲早的事情,哥你提前驚喜驚喜,鍛煉一下。”黎南珠道。
黎王爺:……真是大了,留不住了。
“算了,我也挺忙的,延年你休息時間就別來找我鍛煉打拳了。”
歷延年也看明白了,阿叔護著他,他心里甜的高興,說道:“王爺,我休息了來陪您聊天說話喝茶,其實打拳我也挺開心的,累是累了,但出了汗,很舒坦。”
黎南漳見歷延年不是說假話模樣,頷首勉為其難點了點頭,只是跟弟弟說:“可不是我逼的。”
“是是是,哥你最好了。”黎南珠拍馬屁。
中午一起吃了早午飯,黎南珠睡飽了,不想睡午覺,就拉著年年去自己院子玩,到了傍晚又親自騎馬送年年回宮。
黎王爺從頭看到尾,心里直嘆氣,見弟弟還哼著曲回來,就說:“你啊,不知情的,還以為歷延年入贅咱們黎家一般,你把他照顧的頭頭是道。”
“有嗎?”
黎王爺又說:“你打小就是男孩性子,不愛別人強勢壓著你一頭,是吃軟不吃硬。”
“也沒有吧哥,你看你和嫂子跟我說道理,我都聽的。”
“我說的是跟你同齡的。”黎王爺仔細數了幾位,曾經還害怕弟弟上學被昭州那些同學拐走了,那都是他多慮,人家給他弟弟寫情書,他弟弟約人家球場見,非得蓋人家一頭才行。
黎南珠回憶起來,是學生時代有這麼一回事,不由辯解說:“我把他們當好哥們,他們下流、齷齪,想跟我結婚,踢球那麼菜,長得也沒我好看,我跟他們結婚睡覺?嗤!”
“揍的他們滿頭包,讓他們知道我厲害。
”
黎王爺記得那幾張臉,確實是不行,說:“那延年是挺好看,不過你倆成了親,不睡一個被窩了?你不揍人了?”
“又不是沒睡過。”小郡王笑嘻嘻說:“以前在昭州,他小屁孩的時候我倆就一張床,我還叫他起夜一起撒尿呢。”
黎王爺沉默了,他跟弟弟在這方面明明說的是一個話題,但老是說不到一個意思,那小時候睡和現在睡是一個意思嗎。
算了,歷延年那身子板,要是南珠不樂意,還不得揍。
黎王爺不操心了,換黎南珠想起別的,“對了哥,昨天那個買參給老娘治病的,有沒有問題?”
黎南漳頓了下才對上弟弟跳脫的話題,說:“禮五跟了一路,是敲了同仁堂的藥店門,兩人在里頭嘀嘀咕咕對了暗號,根本不是買參,掌柜的拿了本子寫——”
黎南珠沒想到他哥看一眼真抓出有問題的了,不由有種偵探片的興奮,“寫的什麼?”
殺人了還是江洋大盜,還是什麼藏寶圖秘籍?
黎王爺不想說,“你自己去問禮五。”背著手回屋了。
黎南珠叫了禮五,問了遍。禮五說:“掌柜寫:我四你六。買參的寫:可,貨我明日送過來。”
“這麼秘密,肯定不是正規東西,不會是販——”那什麼吧。黎南珠瞪大了眼。
禮五:“小的看完,先一步到了放貨的地方,撬了窗戶進去,只有一箱子,打開一看——”
“!”
“全是書。”
“書?”黎南珠愣住了,“你看真切了?翻開看了沒有,別藏在底下吧。”
禮五說:“小的翻開看完了,就是書。怕是障眼法,今天早上,小的到了藥店去看,發現藥館背地里會兜售這些書,都是賣熟客,生人不會賣。
”
“賣的很貴,八兩銀子一本。”
“小的事后查過,這書是禁書,沒書號,里頭寫的——”他不知道咋說,從懷里摸了一本遞給小郡王,“小郡王您自個看吧。”
黎南珠懷里一本禁書,茫茫然的回到自己院。
什麼書就禁書了?他瞧瞧。翻開一看,小郡王:……
寫的還挺香艷,里頭感情線簡單,就是沒完沒了的do。小郡王之前看過繪圖本,這會看文字看的津津有味,覺得都是瞎扯淡,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人類不可能完成,就算完成了,只有痛苦沒有愛。
就這麼薄薄一本,可能三四萬字吧,就賣八兩!
大歷朝出書刊物,黎南珠還是知道規矩,書行是衙門,公家的,底下書局對外出售的書,都要向書行衙門買書號,有了書號才能印刷,這個書號很貴的。
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書多是正經科舉書,再小眾偏門一些就是游記,這都被稱閑書、不務正業的書。那小說話本就更被讀書人不恥了。
像小郡王手里讀的這種其實也有——書號死貴死貴,寫的還比較含蓄,這是‘正版書’。
盜版的禁書就是背地里偷偷摸摸來。
不用被書行衙門剝一層,不用被書局剝第二層,不用被書店提成第三層,等于說自己私印自己賣,得的銀子最大化。
但也危險,這事被發現了,就是抄產業加倍罰銀子和十年牢獄。
黎南珠出門找了禮五,說:“這個私印禁書的你蹲著點,回頭我有用。”
“是。”禮五答了。
黎南珠是一肚子壞點子,禮五走的飛快,也不理他,只好抓著信四說:“你就不好奇我有什麼用處嗎?”
“好奇,主子有什麼用處。”信四老實捧哏。
黎南珠挑了下眼,說:“我今日送年年回宮,路上碰到幾個下班的大臣,對我是敢怒不敢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黎家是禍國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