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被煩的頭疼,卻拿這幾位老臣無可奈何,是軟了那幾位不吃,硬了,圣上下不去手。
在元和帝看來,不是什麼大事,真要為南珠懲治了大臣,才鬧得不可開交,局面大了。
“怎麼了?”元和帝見劉祿寶進來問了句,語氣也不太好。
連續七天被人堵著煩著聽大道理,誰都不樂意。
劉祿寶低頭說:“圣上,一刻前南昭王進京到了宮門口——”
地上跪的幾位直臣聽聞心中駭然。
黎南漳到京里了?
黎南漳要進宮了?
元和帝怔愣了下,這麼快?煩躁情緒沒了,只剩下高興,“人呢?快快請進來,都傻著干什麼。”
“南昭王說,他日夜兼程滿面塵土,怕污了圣上的眼,先回府中修整……”劉祿寶掂量著回稟,他也不敢說南昭王明日就進宮。
都到了宮門口,又調頭回府,問的還是黎郡王傷勢如何,怕是黎王爺擔心弟弟,先回去看弟弟了。
“南漳是懂規矩的。”元和帝也猜出來了,替黎南漳堵了朝中人的口,省的明日又有奏本奏黎南漳,“讓他好好修整,你親自去王府傳朕口令,就說朕不急。”
劉祿寶喏了聲。
“再派鄭太醫過去瞧瞧,從昭州到京里,一個多月到,怕是日夜兼程別累壞了身體。”元和帝又補充道。
劉祿寶行禮,這才退下。
殿前跪的幾位大臣還跪著,不過元和帝現在沒了煩躁,甚至心情也舒坦了些,讓侍奉太監端著奏章,去側殿批折子去了。
從這一舉動也能看出元和帝是個軟面的皇帝。
不消半個時辰,整個京里內皇城和高官世家都知道南昭王進京了。
南昭王黎府大門。
黎王爺落馬,侍衛敲門,門開了,黎王爺匆匆往內走,下頭人攔都攔不住,被親衛先揪了回來,說:“傻了嗎,王府主子,王爺回來了。”
“快帶路。”
黎王爺大步走在前頭,王府下人腦子都是一團亂,身體聽著命令,快步跑著到前頭引路。
“南珠!南珠!”
“哥來了,哥給你出氣。”
正堂里,小郡王自從上次揍了七皇子后,就閉門謝客,先裝幾日養身體——皇上是真的偏心他,他也不好讓圣上難做。
從他單機揍七皇子,這事最后定性成兩人互揍打起來了。
那就宅著吧。
小郡王坐在躺椅上,墊著軟墊,身上織花薄被,旁邊圓幾上放著點心、奶茶、牛肉干各種零食,進入養老模式,已經第六天了。
沒手機沒網,祝靈怕他無聊,這幾天給他拉二胡,小郡王也學了點皮毛,這會嘴里嚼著牛肉干,手里拉著祝靈的二胡,凄凄慘慘戚戚的拉著小白菜。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三四歲啊沒了爹娘~”
小郡王陶醉忘我,突然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他哥聲,說給他撐腰給他出氣,二胡聲嘎的停了下,感動喃喃自語:“我的琴音已經出神入化這等地步了。”
拉小白菜拉的出現了幻覺。
不由重新忘情起來,一邊拉一邊凄凄慘慘唱,歌聲配二胡很是凄涼。南昭王黎王爺就站在門外聽著弟弟帶著哭腔唱三四歲沒了爹娘,頓時心如刀絞,他家南珠竟然受了天大的委屈。
“弟!”
黎王爺是雙眼通紅——有熬夜趕路,也有被弟弟可憐模樣引得心酸忍不住,眼底泛著淚花,進去一看他那寶貝弟弟,是聲音哽咽,“南珠,哥對不起你,不該讓你來的。
”
“……小白菜——嘎。”小郡王見他大哥身影嚇得歌聲都停住了,緊接著被他大哥一把抱住,跟小時候哄他入睡一樣,用蒲扇大巴掌安撫的拍拍他的背。
黎南珠感受著背后力道,是從驚嚇到了驚喜,“哥!!!”他一把反抱住大哥,也拍他大哥背后。
兄弟倆擊鼓似得互拍了會。
“哥,哥!”黎南珠高興,本想問怎麼來這麼早,一看他哥頭發絲的塵土,便知道怎麼回事。他哥擔心他,日夜趕路過來的,不由心里酸酸澀澀特別感動。
“我在京里也沒啥大事,哥你別緊趕慢趕的,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能跟年輕那會比。”黎南珠絮絮叨叨的,雙眼也濕潤了,跟祝靈交代要熱水洗澡還要熱飯。
“上我哥愛吃的,要臘腸燜飯,還有酸筍粉,多來辣椒。”
倆兄弟都愛吃辣。
黎南漳見弟弟紅了眼眶,背著他去仔細吩咐安排,不由更是心酸,他這弟弟來京里才多久,一下子長得跟大人似得了,原先在昭州多皮啊,哪里操心這個事。
想到此,黎南漳對七皇子又記了一仇。
“傷著哪了?南珠你別害臊,大哥也不是外人,不會丟面子的,哥不跟誰說,你大嫂我都不提。”黎王爺猛男溫聲說。
黎南珠:啥?
“傷?我沒傷啊。”
“還瞞著我呢,我瞧瞧,是不是傷胳膊了?還是身上?”黎王爺說著上手仔細瞧弟弟,心疼不已,“瘦了。”
黎南珠看他哥,臉頰好像瘦了幾分,臉上眼角皺紋都藏著塵土,也心疼,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沒瘦,最近宅在家里吃喝感覺還胖了,哥,我跟你說實話,我沒受傷。”
“是我打的七皇子。
”
“圣上不好拉偏架,就說我倆玩著打架。”
其實已經是偏心黎南珠了。
黎王爺一聽弟弟沒事,吊著的心略放下一些,說:“沒受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