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家喚巧是一邊害怕膽小一邊尋刺激喜歡上了。
管事:……震驚。
一直在莊子玩了十天,快到二月底了,信四回來了,直奔小郡王寢室——
信四是夜里回來的。
黎南珠覺得腦袋邊有風,這幾天嚇唬人講了不少鬼故事,這會腦子一瞬間涌出了不少,嚇得人清醒但不敢睜開眼,蛄蛹蛄蛹往被桶里鉆。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主子?主子?”
這鬼這麼禮貌?黎南珠聽著聲熟,掀開被子睜開眼,就看到信四拿著火折子,一臉看傻子的神色看他。
“……”黎南珠,他要給信四陪嫁再添三字大笨蛋。
信四被抓了個正著,立刻老實憨厚趕緊說正事:“主子,先太子的死,好像是清修居士害的。”
黎南珠正想罵信四,嘎的一聲。
清修居士就是年年父親。
“操啊。”
第十七章 天家信重【一更】
清修居士姓袁, 單字一個修。
袁修是元和八年的二甲傳臚,祖籍香洲,家中當地頗有威望, 世代出過做官的, 但最高也就坐到正五品,袁修是家中第二子, 自小就喜愛讀書, 性情和靜。
次年的時候,同太子定了親,年僅十七。
太子那時候十九。
黎南珠心急如焚,“你說重點、重點,到底怎麼回事?”
太子同太子妃的戀愛過程,外人現在說的都是傳過來美化過的, 都多少年了, 誰知道內里?再說, 現在是聽年年倆爹戀愛八卦的時候嗎。
黎南珠心里沉甸甸,是害怕又害怕, 要是袁修真是害死太子的兇手, 那對年年創傷多大多重——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 黎南珠冷靜下來,一口斷定道:“不對,清修居士不可能是害死太子的兇手,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
“主子你怎麼知道的?”信四奇怪。
黎南珠實話實說:“我做了個夢,夢里年年跟我說‘父親因他而死, 他沒臉見阿父’, 要是清修居士真是兇手, 以年年性子, 不會這麼說的。”
“那要是時間不對呢?夢里皇孫還不知道這事?”信四認真問。
黎南珠把思路捋順,人也冷靜不少,盤腿而坐,說:“不可能,夢里年年都走到最后,是大贏家了,那該查的查清了,能說這樣的話,肯定是查的過程中被迷惑過走過冤路,清修居士因此而死,所以才……”
性格大變,狀若癲狂。
想到此處,黎南珠心里真升起恨來,害死太子的人,多少年了一直不死心,竟然布這樣的局,讓父子反目成仇,還構陷年年,讓年年背上不仁不義的名聲。
弒君、殺父,萬人唾罵,遺臭萬年。
年年從一個君子,成了夢里那般弒殺之人,還有那一身病骨……
“主子,主子,喝茶。”信四見主子神色不對,端了熱茶遞過去,“清修居士那里我讓信十六盯著。”
黎南珠喝了口熱茶,緩過神來,現在一切還沒發生。
“今天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連他做夢這事,信四都沒反駁。
信四笑了下,老實說:“主子,我沒信。”
“……”黎南珠白感動了。
信四:“不過主子說什麼我聽什麼,未來的事我不知道,但現在就是保護清修居士,再者清修居士有沒有問題,咱們一查就知道。”
“不能常規查,常規查下去掉入人家早布好的局。”黎南珠敲著杯壁說道。
“幾號了?”
信四道:“二月二十八了,明日三月。”
“先太子四月二號去了。”黎南珠想著時間,不由眼底冷了幾分,說:“背后人還藏著捂著,想等到先太子祭日再用這把刀,那時候正是哀痛,乍一放出所謂的‘線索’,親者痛仇者快,等圣上年年冷靜下來,查出真正真相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
信四也緊皺眉頭,“背后之人,手也太狠了。”
“你怎麼發現的?”黎南珠問。
信四交代清楚,“清修居士每日活動起居沒什麼特別的,近來幾日,天氣晴朗,存放先太子遺物地方瓦片卻破了,清修居士便想整理太子遺物,看到一處畫卷,突然神色就不對勁兒了,當日晚飯都沒用,我察覺不對,夜里在房頂看了一晚。”
“清修居士說,是他害了太子。”
信四說到此處,跟主子互相看了眼,都明白其中關卡。
“要是連本人都起疑是自己害了太子……”
真是殺人誅心,背后人拿先太子最摯愛的人軟處,要先太子愛人、親人互相猜忌,再殞命,好狠毒的手段。
“這事交給你,真相第二,清修居士性命第一。”黎南珠道。
信四神色鄭重,行了禮,要翻窗出去,被黎南珠叫住了,“你陪嫁糊好了,既然回來的那就帶上吧。”
“……”信四。
黎南珠可沒忘信四剛嚇唬他不說,還看他跟大傻瓜一樣的眼神。
“去吧,墨跡什麼,五千兩銀子的折扇,配上本郡王做的畫,這不得價值萬金。”
信四哎了聲,念了聲五千兩,忙去要折扇去了。
屋里安靜下來,黎南珠坐在床上,憑著窗外月光,手里的茶都涼了,他心煩意亂根本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現在年年和夢里的歷延年。
草他大爺的!
年年這日子過得算是什麼個勁兒。
黎南珠穿好了衣裳,出了寢室門,外間睡得擒嬌醒來了,揉著眼睛還未張口,黎南珠說:“你睡你的,我出門就在院子里溜達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