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四老實說了句哪敢啊。
“剛你沖的最快,我可看見了你臉上都是興奮。”
信四:……是有一點點,這麼明顯嗎?
“這麼愛打聽看熱鬧,你去查查年年父親。”
“具體查哪方面的?”
黎南珠也不知道,他想著那個夢,夢里歷延年一身乖戾,可現在的年年君子有度,若不是樣貌骨子沒大變,宛如兩個人。
能讓一個人性子發生如此翻天覆地變化,總是有變故的。
先太子去,歷延年遭了一回,性子是冷了些,但現在看還是好孩子,夢里的歷延年,他現在回想都覺得可怕。
能讓年年牽掛變故的,黎南珠能想來的就是元和帝一個,再有那就是年年父親了……
“都查一下,看看身邊有沒有可疑的人,保護一下安全。”
夢里歷延年說父親因他而死。
“你多留意些,小心一下自殺尋死。”
信四面容嚴肅,當即應是,就要推門而去,然后就被黎南珠給叫了回來,說:“還有件事,等著,十分鐘。”
黎南珠說完去了側屋書房,叫信四來研墨。
信四腳下跟過去,只是有種不好感預感。
只見小郡王將那把耍酷用的玉扇拿出來——最近天是回暖了一些,但三月的天再暖也不到扇扇子的時候,小郡王自打買了這把扇子回來,走哪隨身攜帶,裝的瀟灑倜儻。
“打開。”黎南珠笑瞇瞇說道。
信四硬著頭皮將小郡王裝工具的木盒子打開,黎南珠從里頭選了一把小刻刀,“帕子打濕擰半干給我。”
“……”信四去干活。
主子殺他還要他自己干活。
太慘了。
半濕的帕子略略捂在玉扇背面玉骨上,再用小刻刀慢慢沿著縫,整個扇面就揭下來了。
黎南珠確實是欣賞不來這位南翁仙君畫的扇面,不過也不是糟踐東西的人,他欣賞不來揭下來放起來就是。
“漿糊。”
信四害怕,磨磨唧唧的,想說這十分鐘也太久了,但還是出門要漿糊。擒嬌一聽,想到前幾日主子回來說要換扇面,機靈說:“主子可算是想起來了,我去廚房要。”
“好你的,還落井下石。”信四說。
祝靈幫擒嬌,說:“主子難得有雅興作畫,你就委屈委屈吧。”
信四唉了聲,你們當然高興了,委屈的可是我。
祝靈信四進了側屋書房,只見郡王提著毛筆專心致志作畫。信四是早晚都是一刀,伸著脖子看過去,知道郡王作畫打小水平就不一般,但沒想到今天更是鬼斧神工。
“主子,您這畫的什麼啊?”信四尊稱都用上了。
黎南珠高興了,笑瞇瞇親切說:“傻瓜,當然是你本人了。”
信四望著畫面上,腦袋大大、眼睛大大、嘴巴大大的‘他’,扭頭就看祝靈,打唇語問:這是我?
祝靈:那不然是我?
信四看著丑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自己’,咋還配個小身體。
三兩筆畫好了,黎南珠望著畫面上的信四,十分欣賞自己畫技,扭頭問:“好不好看?你們別看這個,要看神,我抓信四神韻抓的特別好。”
“你看這眼神,看出什麼來沒?”
祝靈仔細看,作答:“眼里有星星。”
Q版大頭漫畫,眼底確實畫了星星。黎南珠瞥了眼信四,說:“這就是信四的精神體了。”
信四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他精神是天上的星星嗎?
“是個八卦精。”黎南珠道。
信四:……
“給你寫上。”黎南珠將墨寶放一邊,重拿了張紙寫上:八卦信四。
小郡王搞定收工,交代祝靈,“自己糊不好,還是明天拿了讓人糊起來裝扇面,這扇子信四玩,扇在人在——”
“扇子不在呢?”信四巴巴問。
黎南珠哼了哼,“扣你嫁妝!玉扇骨五千多兩,翻倍。”背著手快快樂樂去睡覺了,現在他平和了。
擒嬌拿了漿糊碗急忙忙趕來,祝靈說:“用不上,這玉扇價值不菲,咱們外行不好自己糊,明日找師傅裝起來,好讓信四用的趁手。”
“那我白拿了。”擒嬌說了句也沒放心里,主子有話白跑幾趟那都是值得,只好奇說:“畫的什麼?我看看,我看看。”
信四了無生趣的拿了漿糊碗自己吃起來。
“誒你怎麼吃了。”
不過漿糊是李廚子用面粉和起來的,吃就吃吧。擒嬌不再說,轉頭往桌上一看,頓時捂著嘴笑。
信四面對兩人打趣,面不改色,道:“五千兩的玉扇呢。”這麼一想,也是他賺了。
郡王發的話做扇子,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擒嬌找了侍衛就進城去辦了。信四當天夜里就溜了,臨走前先只給祝靈留了句:我的扇子你們寶貝著別瞎玩,我回頭用。
然后想了想,悄不聲息的進了灶屋,沒一會拎著一壺茶進了郡王寢室。黎南珠抱著被子卷在床上睡不著,臉紅撲撲的,恨不得打套軍體拳發發精力。
“主子,降火去燥的茶。”信四給主子倒了一碗。
黎南珠接過慢慢喝著,有點后悔剛把信四畫的夸張了些,也不該說信四是八卦精的——
“主子,那膏你擦哪里了?”
“噗!”
黎南珠噴了一嘴,信四閃的快,還老實巴交說:“主子,我不是看你熱鬧,知道擦哪里了才好對癥下藥,萬一萬一那處了——”
放屁,你就是來看我熱鬧笑話的。
就是個八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