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眼前矜貴的世家公子,他的眉間眼底俱是風情。
裴虔見狀皺了皺眉頭,他上前一步擋在晏喻的身前。
“裴虔同學,”紀風回過神一拍大腿,他雙手放在嘴角做出喇叭狀:“我是直男,這只是人類看到美好人事物的正常反應。”
他頓了頓,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般補充了一句:“我看好你們哦。”
晏喻耳根騰得一下燒了起來,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不會帶壞小同學吧?
“謝謝,”裴虔伸手攬著晏喻的肩膀,他大大方方地回道:“雖然你的眼光很好,但還是要注意分寸……”
他說著偏頭看了一眼哥/哥,沉聲補充道:“我的占有欲很強。”
“明白,”紀風臉上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朝裴虔豎起了大拇指:“沒有下次了。”
晏喻臉紅心跳地跟著裴虔的腳步走出教室,直到他們坐電梯到了樓下,他用手肘戳了戳少/年的胸膛:“你剛剛算是變相承認……”
“嗡嗡嗡。”
晏喻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響了起來,他低頭掃過屏幕劃開了接聽鍵:“晏清?”
“晏喻,”晏清胡子拉碴地坐在病床旁邊,他顫抖著聲音詢問道:“你跟裴虔方便來一趟醫院嗎?”
他說著狠狠閉了閉眼眸,艱難地補充道:“我……爸臨終的遺愿是見你們一次。”?
第一百三十六章殺人就要誅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 殺人就要誅心。
晏喻表情一頓,他反應過來沉聲問道:“他……知道丁康山落網了?”
他知道晏博文的病情不容樂觀,但直接進入‘彌留狀態’,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
“是,”晏清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實話實說道:“白警官過來做了筆錄,他發了一通大火,人一下子就不行了。
”
晏喻沒有虛偽的安慰晏清,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你通知我爸媽了嗎?”
“通知了,”晏清聽著電話里晏喻的客氣疏離,他壓著苦澀遲疑地追問:“你跟裴虔……方便過來嗎?”
“你等一下,”晏喻沒有直接答應下來,他也不接受任何的人道德綁架:“我要問一下裴虔的意見。”
他說著轉頭看著裴虔低聲詢問道:“你怎麼想的?”
少/年幾乎貼在自己身上,他跟晏清的對話,對方聽得一清二楚。
裴虔瞇了瞇眼眸,他正準備開口拒絕時……
晏博文看到晏清卑躬屈膝的態度,他伸手扶著床欄艱難地坐了起來,中氣不足地破口大罵:“晏喻裴虔,你們把我害成這樣,現在連個面都不敢露,這是打算當縮頭烏龜的節奏?”
要是這兩個人不肯過來,自己搭好的戲臺怎麼唱下去?
身體逐漸失去的生機跟對死亡的恐懼,讓他不得不換個思路以達到目的……只有活著才能十年不晚。
裴虔聽著手機傳來隱約的罵聲,他直接被氣笑了:“去。”
既然晏博文臨死前想求個被虐,他沒有理由不滿足對方。
晏喻伸手碰了碰裴虔的手背,他對著聽筒說得意簡言駭:“我們現在過來。”
他說完掛斷了電話。
裴虔順勢扣住晏喻的手,他們并肩順著種滿梧桐的道路走到學校門口。
林子站在黑子邁巴赫車邊,他朝晏喻跟裴虔揮了揮手:“這里。”
嘖嘖嘖。
兩位美少/年的同框可太養眼了。
晏喻在不少同學好奇的視線里,剛拉著裴虔彎腰坐到后座,晏博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謝謝你們愿意見他最后一面。
”
“爸,”晏喻聞言輕笑了一聲,他淡淡地表示:“你不用替他道謝,再說了,如果他是來麻煩的,就算是快死了,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就是記仇。
晏博文是造成裴虔悲劇的罪魁禍首,誰都不能替少/年表示原諒!
更不要說對方明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難道是意難平到死前還要泄個憤?
裴虔聽出晏喻話里隱晦的維護,他歪著腦袋舉起拇指跟食指在胸前捏了一顆心。
晏喻張開手指包住裴虔的‘愛心’……他眉眼彎彎的跟對方相視一笑。
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畫。
林子聞著空氣里隱約的戀愛酸臭味,他雙手轉著方向盤試圖加快速度……
只是托晚高峰的福,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堵車堵到懷疑晏博文會不會氣到撐不住?
事實證明。
晏博文不但撐住了,他還有精力發脾氣罵著晏清:“老子辛辛苦苦為你謀劃,你不但向著晏博安一家說話,還為她跟我翻臉……”
他嘴里的她是指晏清的母親,那個身心都沒有安全的女人。
晏清盯著晏博文一張一合的嘴巴,他突然有些恍惚,眼前這位刻薄又窮兇極惡的男人真的是曾經溫文爾雅的父親嗎?
“砰砰砰。”
晏喻屈起手指敲了敲病房的門,他打斷晏博文的話走了進來:“我們來了。”
晏清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他一臉窘迫地準備跟晏喻打招呼……
晏博文罵人的話戛然而止,他沒有搭理晏喻徑直看向裴虔,搶先開口:“說說你的條件,我怎麼做你才愿意給我一個腎?”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麼狼狽,動彈不了又沒人可用,就連最忠心的丁康山都計劃著捐款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