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喻聞著裴虔身上發出的‘醋味’,他安撫地揉了一把少年的頭頂,禮貌地拒絕道:“對,我不需要保護。”
來自四中的交換生們見狀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都燃著濃濃的八卦之火,這三位風格迥異,但同樣帥到讓人移開眼神的新同學,這是什麼神奇的修羅場?
丁白早就知道裴虔會防備跟晏喻會疏離,他抬著眼眸欣賞著少年沉穩里的青澀,笑著轉移了話題:“你穿四中的校服……真帥。”
別怪他語言上的匱乏,價值130元的藍白條紋運動服穿到晏喻身上,這讓少年像極了‘迪尼斯在逃公主’,舉手投足的矜貴里又帶著一絲孩子氣……
“謝謝,”晏喻眨了眨眼眸,他猶豫地商業互吹了一句:“你看起來也不錯。”
他說的實話,四中的校服穿在自己身上是中規中矩,把拉鏈都拉到最上面的裴虔則是高冷禁欲,松松垮垮掛在身上的丁白則是壓不住的野性,一副桀驁不馴不好惹的樣子。
裴虔精致的眉眼倏地沉了下去,他湊到晏喻面前委屈地問道:“哥/哥,你都沒有表揚過我。”
晏喻眼見高冷男神的下凡,他屈起手指彈了裴虔額頭一記:“你必須最帥。”
裴虔斜著眼眸掃了一眼丁白,他眼底是赤/裸/裸的炫耀,聽到了沒有,晏喻說我最帥。
丁白看著幼稚到了極點裴虔,他擺出無所謂的表情,點頭附和著晏喻:“確實,你弟直接拔高了校服的顏值。”
哼。
他壓著酸澀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就裴虔就這個段位還敢跟茶了十幾年的自己相比?
丁白打算走日久生情滴水穿石的追求路線,畢竟裴虔性格的弱點太過明顯,占有欲跟控制欲太強,這種人在熱戀期還好,一旦涉及正常的社交,誰受得對方的指手畫腳?
就像現在的爭風吃醋可以是情/趣,但這種事發生得太多了呢?
豎著耳朵‘偷聽’的四中同學們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開始光明正大地竊竊私語。
“哈哈哈,原來不是校服丑,是我丑。”
“有生之年見證了校服顏值的巔峰。”
“是誰說穿校服可以降低早戀的概率,那是沒見過好看的人穿……看過之后我有早戀的沖動。”
“大清早的,你別做夢了,這叫快速分類,丑的更丑了,帥得更帥了,所以好看的人一眼就找到好看的人。”
“怪不得我們站在一起,原來是丑類。”
“喂,你說話別扎我的心啊。”
……
“大家安靜,”帶隊的黃老師聽到同學們的越來越離譜的議論聲,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你們的一言一行代表著四中,咱們的校訓是什麼?”
同學們瞬間收斂了笑意,他們站直身子異口同聲地回道:“須知人之所以生,要以自食其力為本根,以協同尚義為榮衛……”
裴虔全身微僵硬,他壓著眼底突然浮現的酸澀,跟著同學們的節奏背誦著早就熟知的校訓:“將欲厚其積儲以大效于世耶?抑將淺嘗自放以儕于俗耶?是不可不審所處矣。諸生勉乎哉!”
上輩子,他連四中的校門都沒進過,就被硬生生地折斷翅膀……
這輩子,他有幸跟晏喻一起彌補了遺憾。
人生圓滿了。
晏喻察覺到裴虔復雜的情緒,他伸手碰了碰少年的手指:“你怎麼了?”
裴虔偏頭抬眼定定地看著晏喻,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只是有些感慨,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現在又在哪里?”
“沒有如果,”晏喻抬眼回視著裴虔,他的聲音堅定到不容置喙:“我一定會遇到你。
”
他拒絕接受原書里裴虔失學成為沈肆籠中鳥的可能,如果系統有權限,是不是該找到作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對方修改這本狗血文?
丁白表情一頓,他垂在褲腿邊的拳頭攥了起來,雖然打算講道德等晏喻跟裴虔的‘性格不合’,但看著明明沒做什麼,但就是親密到任何人都插不進去的他們,還是難受到不行。
“我知道,”裴虔抬著漆黑眼眸描繪著晏喻精致的眉眼,他用小指摳了摳少年的手心,湊過來壓低的聲音里全是沙啞:“哥/哥是為我而來。”
晏喻忍著癢意反勾住裴虔小指,他眉眼彎彎地正準備說話……
沈肆穿著海瑞高中的校服,他跟在海瑞接待人員的身后,穿過人群站到了晏喻面前:“你膽子真大,竟敢跑來海瑞?”
他臨時取消了去四中的交換計劃,不想丟臉丟到別的學校,畢竟海瑞還是沈家說了算,自己一天沒有被正式取消繼承權,就還是呼風喚雨的大少爺。
晏喻歪著腦袋看了一眼沈肆,他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敢來?”
他說著攤了攤手,詫異地反問道:“倒是你,你竟然沒有請假?!”
“請假?”沈肆瞇著眼眸打量著晏喻,他咬牙切齒地回道:“就憑你的那點破事?你配嗎?”
他后悔真心看上過眼前的人,不要給自己找到機會,不然他會一寸寸敲掉‘晏喻’的脊骨,讓對方成為自己的玩/物……
“你可別誤會,我跟你確實不配,”晏喻欣賞著沈肆的無能狂怒,他故意搖頭嘆息道:“不過是覺得沈家的律師厲害,你鬧事鬧成這樣都沒有行政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