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晏清抬手按了按心臟,他為什麼這麼難受?
“打住,”裴虔抬手打斷晏清的話,他抬著下巴淡聲提醒:“我哥/哥心疼我,知道我受盡虐待后失眠又怕黑,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說著聳了聳肩膀,似乎不經意地表示:“哦,還是有點關系。”
他說得直白又隱晦,自己被調換的命運,遭受的苦難都源自晏清父親,誠然,他沒興趣遷怒,但是誰要跟自己搶晏喻,那別怪他心狠手辣!
晏清用力捏緊手指,他悲哀地發現自己沒有反對的立場:“……”
“好了,”晏喻輕輕拽了一下裴虔的胳膊,他朝晏清展顏一笑,趕緊打著圓場:“你安心住我原來的房間,剛好是新裝修的,書房你也可以隨意使用……”
晏清抬眼定定地看著晏喻,半晌后,他艱澀地開口道:“謝謝。”
“謝什麼謝,”晏喻本想抬手拍拍晏清肩膀,奈何裴虔硬擋在自己身前,他只好朝對方頷首道:“大家都是兄弟。”
晏清喉結滾了滾,他沙啞著聲音開口:“以前的事,對不……”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道個歉,為以前的居高臨下,為以前的嗤之以鼻,還有謝謝晏喻現在的不計較。
“哥/哥,”裴虔看著全身寫滿‘狼子野心’的晏清,他心底警鈴大作,轉身拽了拽晏喻的衣擺:“我們再不刷題,就完不成今天的任務了。”
他說著朝晏清跟周伯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你們去忙吧,我們高/中/生時間緊任務重,沒事不要打擾我們。”
兄弟?
啊呸!這家伙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晏喻身上,一看就‘不安好心’。
晏喻:“……”
晏清:“……”
“好好好,”周伯一臉欣慰地朝裴虔豎起了大拇指,他轉身帶頭往隔壁房間走:“晏清少爺,我帶你看看隔壁房間,有什麼需要添置就告訴我。
”
晏清桃花眼里的光彩頓失,他僵硬地轉身跟著周伯走到隔壁,“挺好的,沒有什麼要添的。”
就如晏喻所說,這是一間新裝修出來的房間,完全看不出對方以前的二中,大氣簡潔,莫名符合隔壁少年的氣質,只是這里卻沒有晏喻一點氣息。
周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房間,他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晏清繃緊的身軀倏地垮了下來,他難掩失落地跌坐到沙發,偏頭看著窗外的花團錦簇久久不語,他不是傻子,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一份感情來得突然又不算意外.......就連陌生的占有欲都偷偷冒出了頭,這是對丁白都沒有出現過的情緒。
一墻之隔的晏喻是不是在同情自己?裴虔對自己的警告,對晏喻的企圖,沒有絲毫掩飾……
晏清胡思亂想的時候,裴虔伸手關上房門,他趁晏喻不備再次將對方按到門板,繼續之前的話題:“哥/哥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晏清很可憐?”
“這是什麼話,”晏喻整個人倚靠在門板,他微微仰頭啞然失笑:“我看起來很像是圣父?”
“哼,”裴虔漆黑眼眸緊鎖在晏喻臉上,他的醋意根本掩蓋不住:“你不但忘記了跟他之前的沖突,還把房間讓給了他。”
他頓了頓,一臉委屈地補充:“一樓又不是沒有客房。”
他沒有駁了晏喻的面子,最主要是那個房間哥/哥沒有住過,不然晏清想都別想……
“這是禮貌,”晏喻彎了彎眼眸,他好脾氣地解釋道:“晏清之前是不對,但他家發生巨變,媽媽都可以做到大度,這說明了對方沒有壞到不可救藥。
”
裴虔如畫的眉眼瞬間沉了下來,他身體前傾靠近晏喻不依不饒:“你還說你不可憐他?”
上輩子,晏清身為沈肆的狗腿,丁白的愛慕者,沒完沒了地找他的麻煩。
這輩子,晏清竟然敢打晏喻的主意,這簡直……罪無可恕。
“我可憐他什麼?”晏喻寵溺地揉了一把裴虔的頭發,他放輕了聲音哄道:“要是他再細心一些,就會發現父母的異常,最起碼母親不會遭到毒手,我愿意跟晏清和平相處,是因為晏氏即將風雨飄搖,我們沒有必要搞內耗。”
他說的實話。
不管是晏博文虐待妻子還是調換侄子或者身世曝光,都會讓人覺得晏家人為老不尊,性格扭曲,再加上晏博文掛職晏氏的高管卻碰觸‘黃/賭/毒’高壓線,晏家這次的麻煩不小。
他說著屈起手指輕彈了一下裴虔額頭,壓著莫名的羞恥感問得直接:“現在換你解釋一下,你剛剛做了什麼?”
他不打算稀里糊涂地過去,上次‘接吻’是意外,這次也是意外,但裴虔伸舌頭可不是意外……
裴虔臉頰頓時燒了起來,他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我……是你的唇瓣太像……果凍了,Q彈里又香甜,我……就沒有把持住……”
他越說越小聲,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在瞎說什麼大實話,垂著腦袋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給我等著,”晏喻心臟重重地跳了起來,他坦蕩的眼神莫名變得閃爍,“晚上我給你買兩箱果凍,你多吃點就不會胡說八道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唇瓣像果凍一樣Q彈?還把持不住?
要不是裴虔是個弟/弟,他會讓對方見識一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