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叫浪費資源?”冉凌挑了挑眉梢,她揶揄道:“等到你哥找到男朋友,你……”
她頓了頓,笑著改口:“你也交到女朋友,不會開車你們怎麼去約會?”
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裴虔的性取向,但同性/戀畢竟是小眾性向。
裴虔含笑的眉眼微沉,他挺直了背脊看著冉凌說得一字一頓:“我也是同/性/戀,不會交女朋友。”
冉凌倏地瞪大了眼眸,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不歧視同/性/戀,現在同性婚姻受法律保護不說,在晏喻出柜的時候,也專門去了解了相關知識,遠比沈肆母親的‘陰奉陽違’接受度高的多。
裴虔抬著漆黑眼眸看了看冉凌,又看了看晏博安,他抿緊唇瓣固執地問道:“你們介意嗎?”
上輩子,她們因為他跟沈肆的‘戀情’鬧得不歡而散,直到重生前都是老死不相往來。
“介意什麼,”冉凌回過神來,她板起臉故作生氣:“我看起來有這麼不開明?不管你們以后找誰,只要是心之所向,只要對方人品不錯,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冉凌說的實話,比起需要繼承的‘皇位’,她更看重孩子們的幸福。
晏博安伸手攬住冉凌肩膀,他點頭附和道:“我們晏家不需要聯姻,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之前是拿晏喻沒有辦法,兒子狂追不喜歡自己的沈肆,晏家只能許些好處嘗試聯姻。
“笑一個,”晏喻眼眶微酸,他壓下感慨屈起手指彈了裴虔一記:“這下放心了?”
他很難不感動,都是為人父母,有人把面子看得無比重要,有人把孩子的幸福放在第一位……
裴虔抬手捂了捂額頭,他鼓起嘴正準備撒嬌……
“砰砰砰。”
“大少爺,”周伯屈起手指敲了兩下房門,他看著晏喻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沈家大少來訪。”
他說著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補充道:“他似乎拉了一車玫瑰。”
“嗯,”晏喻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他朝冉凌跟晏博安擺了擺手,邁著長腿就往樓下走:“我去看看他想做什麼。”
裴虔臉色倏地一下變得陰沉,他跟在晏喻的身后:“我陪你一起。”
草。
看來沈肆還是不夠忙,還有時間來找晏喻,他還得再加‘一把火’。
冉凌跟晏博安對視了一眼,她們同時搖了搖頭,以前怎麼沒發現沈肆的人品不行,晏喻追著人跑的時候,對方的傲氣從來沒有掩飾,現在晏喻幡然悔悟,沈肆又變成了狗皮膏藥,這要不是不甘心,就是別有用心。
晏喻跟裴虔并肩走到大門口,他們隔著鐵門看了著依靠著跑車展示大長腿的沈肆,又看了看紅色法拉利后備箱里滿滿的香檳玫瑰,眼眸劃過同款的嫌棄,還好對方嘴上沒有叼著一朵花……不然看起來又渣又油膩了。
“晏喻,”沈肆看到晏喻走了出來,他朝后備箱方向打了一個響指:“這些花送給你。”
晏喻雙手環在胸前,他抬了抬下巴說得開門見山:“我拒絕。”
沈肆早就習慣了晏喻的冷漠,他英俊臉龐露出一個帥氣笑容:“你不喜歡玫瑰?”
晏喻壓著不耐,他面無表情地表示:“你送什麼我都不喜歡。”
“噗嗤,”裴虔緊挨在晏喻身邊,他笑得幸災樂禍:“你的臉皮真厚啊。”
沈肆狠狠地瞪了一眼裴虔,他若無其事地跟晏喻沒話找話:“你怎麼突然出院了?”
不管裴虔有沒有重生,他對這個礙眼的人做不到心平氣和,要不是對方,自己跟晏喻的感情不會沒有半點進展。
晏喻眉頭緊鎖,他不解地反問:“這跟你有關系嗎?”
“你別說傷人的話,”沈肆看著晏喻笑得一臉溫柔,他接著獻寶道:“這些花是我專門訂的,就當慶祝你順利出院。”
晏喻:“.......”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忍無可忍地糾正道:“住院的是裴虔,我是陪護人員。”
要不是系統想薅沈肆的積分毛,他真不愿意站在這里跟對方雞同鴨講,浪費時間。
沈肆愣了一下,他反應過來強行挽尊:“差不多嘛,裴虔出院代表你也不用在醫院這麼辛苦,值得慶祝。”
晏喻:“……”
“你省省吧,”裴虔如畫的眉眼布滿寒意,他毫不留情地直往沈肆心口戳:“別在這里秀智商的下限了……”
他說著聲音冷了好幾度:“不如回家好好安慰你媽,她剛剛過來幫你提親,被我爸媽拒絕了。”
沈肆聞言臉上的笑意驀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是該詫異裴虔竟然叫晏家夫婦叫的這麼自然,還是該憤怒母親又來壞事?
他想象得到母親到晏家提親時的倨傲,上輩子,自己雖然事業有成,但在感情方面一直不順,原本打算將就的裴虔是個‘貞潔烈男’,半點‘好處’討不到,丁白小意溫柔但‘不見兔子不撒鷹’,他兩邊都不討好,大半都是母親的肆意妄為。
“回去吧,”晏喻擺了擺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不會收你的花。”
“為什麼?”沈肆眼珠轉了轉,他刻意擺出受傷的表情企圖道德綁架:“你喜歡我這麼多年說放棄就放棄?說拒絕提親就拒絕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