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起來挺奇怪。
不說晏父晏母的態度,晏喻跟裴虔的表現會不會太過淡定?說連自己都說不上有多詫異,甚至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沈肆的話音剛落,電話里傳來椅子被拖動的響聲,他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話……
“你說什麼?”沈政猛地站起身來,他按捺著激動發出一連串的發問:“是晏喻發現的?那他有沒有鬧起來?你見到真少爺了嗎?晏家的態度如何?”
沈肆聽到父親的話微微一愣,父母從小就不喜歡晏喻,后來對方成了圈子里有名的紈绔型學渣,家里更是告誡自己不許對晏喻有任何想法,就算兩家門當戶對,聯姻利大于弊,他們也沒有像晏家那樣樂見其成……
“晏喻沒鬧,”沈肆壓下心底的疑惑,他握緊手機回得遲疑:“真少爺跟他的關系似乎……不錯,晏叔跟凌姨雖然激動但接受良好。”
他總覺得哪里都不對勁,或許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一直追著自己跑的舔/狗突然改變策略,反倒是自己忍不住開始關注晏喻。
“晏喻那個蠢貨沒鬧起來?”沈政聽到沈肆的話頓時提高了音量,他似乎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他確實沒有鬧,”沈肆再遲鈍也發現父親的反應有問題了,他干巴巴地說道:“晏家的真少爺是晏喻救下的,也是他通知的凌姨……”
沈肆大腦突然變得混亂,他越說越不是滋味,如果晏喻不是過來找他,對方根本遇不上真少爺……
不遠處傳來喧嘩聲,沈肆回過神對著聽筒匆匆說了一句:“等我回來再說吧。”
“等等,”沈母從沈政手里搶過手機,她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關于丁白……”
沈肆莫名不想在此時此刻談論丁白的事,他干凈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沈母聽著手機里傳來‘嘟嘟’的忙音,一張溫婉大氣的臉龐瞬間變得陰沉。
沈肆把手機往褲兜里一塞,他捏了捏眉心邁步走到病房門口。
“借過一下,”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直接將病床推了出來,他們一邊推一邊朝周圍說道:“勞煩大家讓一讓。”
裴虔兩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本想下床被拒絕后直接躺著被推了出來,周圍無數道眸光落到自己身上,這讓他下意識繃緊了身體,然后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眸……
吃瓜群眾近距離看到直擊靈魂的盛世美顏,不少人掏出手機試圖拍下相片。
晏喻注意到裴虔全身充斥著忍耐,他雙手合十朝周圍的人微微鞠躬:“拜托大家不要拍照,沒有誰會想在這種情況下被拍……”
他說著眸光微轉,揚聲朝大家做出承諾:“等我弟弟養好身體任你們隨便拍,到時候我們還會給廣大股民一個交代。”
晏喻見識過輿論的威力,沒有穿書前,他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輿論受害者,‘盛名之下’,一舉一動都要符合‘別人家的孩子’,在《渣攻追妻火葬場后跟替身真少爺HE了》這本書里,晏家沒有及時正確處理輿情,是晏氏走下坡路的開始。
誰能抵抗溫潤小少爺的請求呢?
周圍人放下手機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大家對晏氏的好感度瞬間上漲,特別是持有晏氏股票的股民。
“看不出來,”裴虔利落的下頜線微松,他抬眼看著晏喻勾唇說了一句:“你倒是挺會說話。
”
“那是,”晏喻聞言揚了揚下巴,他笑得眉眼彎彎:“你要跟哥哥我學的地方多著呢。”
“呵呵,”裴虔微不可察翹了翹唇角,他近乎自語般低喃道:“誰是哥哥還不一定呢。”
晏喻沒聽清楚裴虔說的話,他彎腰專注地盯著少年眼睛:“你說什麼?”
裴虔對上晏喻的眼神心臟再次失控般重重地跳了起來,他仿佛燙著般移開了視線:“沒什麼。”
晏喻看著耳根微紅全身寫滿別扭的裴虔,他一臉包容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冉凌將晏喻跟裴虔的互動看來眼里,她抽了抽鼻子語氣欣慰:“晏喻倒是被迫成長了。”
“怎麼不是好事,”晏博安壓了壓眸子,他對晏喻處理輿情的事意外又滿意,只是嘴上卻不愿表揚:“他也該成熟了,我們培養他花了多少心血,總歸差不了。”
沈肆走到晏博安身側,他不著痕跡掃了一眼眉眼帶笑的晏喻,開口招呼道:“晏叔。”
“小肆,”晏博安有些詫異沈肆還沒有離開,只是他的表情不顯:“你還沒有去公司?”
沈肆比晏喻大了一歲,去年開始接觸沈氏業務,暑假更是以特助的身份跟在沈政身邊出席各種場合。
“公司沒事,”沈肆眼底劃過一道暗芒,他禮貌地解釋道:“我找晏喻有點事,剛好遇到……因為擔心凌姨所以沒有離開。”
晏博安微微瞇了瞇眼,他還沒有開口說話。
“謝謝,”晏喻抬手拍了拍腦袋,他轉頭一臉‘恍然大悟’地下著逐客令:“我知道你想問你媽跟丁白的事,實際上我知道的不多,你還是抓緊時間回家去說服你媽吧,實際上只要你的立場足夠堅定.......”
“不是這事,”沈肆抬手打斷晏喻的話,他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等你有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