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想什麼呢!!”
文心按著他的腦殼頂往外轉:“老子還沒成年,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想法,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吃飯!”
“老大,我是真的關心你,你可得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見他還在磨蹭,文心抬腳往他屁股上一踹:“你他媽是不是想挨揍,不滾現在就來跟我打一架!”
杜斯然可不想在感受當初被文心暴力支配的恐懼,腳底抹油飛快溜了,跑到門口還忍不住回頭扒著門框苦口婆心地叮囑:“老大,大局為重,你害羞歸害羞,忠言還是要聽啊。”
嘭。
一個黃色橡皮擦著他的臉砸在門上。
杜斯然趕緊把腦袋一縮,這回是真的滾干凈了。
魏淮洲喜滋滋地拿著兩張假條帶著文心
大搖大擺出了校門,直到走出去一段距離,才心滿意足地牽起他的手。
兩個人硬是沒打車,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終于找到一家看起來還挺正規的美容院。
原本魏淮洲是打算出來一趟,干脆就把兩邊耳洞一起打得了,可是他高估了自己對打耳洞這件事的承受能力,鬼哭狼嚎打完左耳之后,文心就把人攔了下來。
“行了,不打了。”
魏淮洲松了口氣,下一秒原地復活,眉飛色舞地讓他趕緊把耳釘拿出來給他戴上。
文心殘忍無情地拒絕了他:“剛打的耳洞不能戴這個,過幾天再說。”
“啊?還要幾天?”
本以為立馬就行的小魏登時又焉了,伸手想去摸摸耳垂,被文心飛快拍了下手背。
“別拿手碰啊笨蛋,還沒消毒!”
“這麼麻煩,有個洞不就完事了?”
嘴上說著,還是乖乖把手縮回來不敢亂動。
一旁正找棉簽給他消毒的美容師被他倆逗笑了,一邊用雙氧水擦他的耳朵,一邊打趣道:“小情侶就是活力無限,感情可真好。”
“哎,我也覺得我們感情挺好。”魏淮洲一點不客氣。
文心看他嘚瑟樣就忍不住想損他:“誰跟你感情好?臉皮真厚。”
“你唄,男朋友。”
魏淮洲嘿嘿一笑,美容師正想給他戴上防發炎的耳針,被他抬手一擋:“等等等等,我先去上個廁所,有點憋不住了。”
一對情侶兩個都是相貌出眾,讓人心生喜歡。
美容師是個中年婦女了,對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兒總會有自家孩兒一樣的莫名好感,這會兒閑下來,就忍不住跟文心搭話。
“你們才高中吧?”
“嗯。”文心點點頭:“高二了。”
“哦,那快了,可得加油,明年爭取考個好學校啊。”
說著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感嘆:“這一畢業可就各奔東西了,唉,分別最讓人心煩了,不過也沒事,小年輕異地戀還能增加增加感情……”
“不會的。”文心打斷她的感慨,抬頭看著他,眼睛里是難得的認真:“我跟他一定會考上同一個學校,不會分開的。”
美容師一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未來總是很多意外,也不是世事都會按照計劃來走。”
“我跟他不會有意外。”文心難得在一件事情上堅持不肯退讓,即便對方只是個陌生人,沒有任何惡意,他也不喜歡聽到這樣對他,對他們未來的,善意的忠告。
美容師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歉意地笑笑。
兩個人從美容院出來,文心怕他手賤去摸耳朵,牢牢牽著他的左手。
“我們順便把晚飯吃了再回去吧?”魏淮洲拿出手里開始搜索附近的美食,一邊看一邊問:“小炮仗吃不吃香水魚?還是吃串串?不行不行,這味道刺激性太大,你吃了得難受,還是找個清淡點的保險……”
文心聽著他自言自語嘀嘀咕咕說個不停,又想到剛剛美容師那句“各奔東西”,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洲哥。”他開口叫他一聲。
魏淮洲正在糾結是喝骨頭湯還是吃酸湯火鍋,聞言偏過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怎麼啦?有什麼想吃的了?”
文心握著他的手緊了緊,輕聲道:“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去B大,或者你想要去哪個大學也行,我無所謂。”
只要別分開,我都無所謂。
魏淮洲眨眨眼:“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了?”
文心低著頭,狀似認真地看著地面:“沒怎麼,就是忽然想到了,順口說一句而已。”
魏淮洲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趁人不休息,低頭往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
文心被他嚇了一跳,慌忙抬起頭四下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這邊,才呼地松了口氣,右手憤憤往他肩膀上來了一拳:“干嘛啊?!有病?”
“這是作為你又一次不相信我的懲罰。”
魏淮洲故作嚴肅地繃著臉,可惜被文心瞪了一眼就憋不住笑開了。
捏捏他的手心,話里都帶著讓人安心的笑意:“我都累死累活得努力了這麼久,就差臨門一腳了,現在放棄多不劃算?再說了,這可是你親口對我說的第一件你想要的事情,我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還怎麼做你男朋友?”
大概是他語氣太自信的緣故,文心緊緊皺著的眉頭此時也不自覺舒展開,但是語氣還是別扭的不肯服軟。
“最好記住你的話,要是到了那天讓我發現只有我一個報了B大,信不信我能揍得你志愿都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