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懷著滿腔憤怒,又剝了兩只蝦,直直遞到文心嘴邊。
文心一個晃神忘了躲開,就被眼疾手快的魏淮洲得逞,蝦被塞進嘴里時,還下意識舔了一下作亂的手指。
就算是帶著手套,溫軟的觸感也非常明顯。文心看著魏淮洲表情呆滯了一瞬,臉色瞬間紅了個透。
“你他媽有病啊誰要你喂了”
文心一時手足無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滿腔怨氣都發在對面這個始作俑者身上。
魏淮洲還沒從被舔手指的狀態回過神來,立刻又被原地爆炸先發制人的小炮仗吼懵了,正想說什麼,才張口,就被文心胡亂塞了兩只大頭蝦,還是沒剝皮的那種。
“”
魏淮洲默默把蝦吐出來,又順手剝好了,本想自己吃了的,可看到文心明明耳朵都還不好意思地紅著,還要繃起一臉“我們現在扯平了你他媽要是再敢給我動手動腳我就把你腦袋當小龍蝦擰”的表情,想找死的心又按捺不住了。
吧唧。
兩只穿著殼在魏淮洲嘴里游了一趟的蝦光溜溜地被扔進文心盤子里。
“兒不嫌爹丑,這位爹,您先請”
“宴西,那邊兩個是你同學”
順著男生指過去的方向,兩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兒正扭打在一起。
更準確點來說,應該是一個在被另一個單方面虐打。
穿外套那個被氣的滿臉通紅,按著另一個肩膀拳頭不停往他身上招呼,另一個倒是一臉笑嘻嘻的,握著對方的手腕一邊躲閃,一邊不停說著什麼,想來是在為惹火了對方在道歉。
岑宴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一個是認識的學弟。
”
“這樣。”男朋友又往那邊看了眼,笑道“他們感情真好,是一對”
“不是。”岑宴西冷著臉搖搖頭“他們都是aha。”
“是嗎”男生有些驚訝,隨即抱歉地笑笑“那個男生好白,長得也漂亮,我還以為他是個o,很難得看見這麼般配的,我還以為他們是情侶。”
岑宴西一愣,很快低下頭,任由碎發遮住她的表情。
“不是。”剛才的話再一次被重復,像是故意強調給誰一般“他們不是情侶。”
第20章 困了
周五一大早,文心就接到了他媽媽發來的消息,那邊的事情有點棘手,估計近期內都沒辦法回來,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
文心被鬧鐘吵醒,睡眼惺忪,只看了一眼,便面無表情關掉手機下床洗漱。
早讀八點開始,現在是六點五十三,再過七分鐘,門口就會準時傳來敲門聲。
從魏淮洲撿到文心胃藥的第二天開始,就特別富有責任感地每天準時跑過來敲門,拉著文心一起吃早餐。
文心此人就是個典型“特困生”,寧愿不吃早飯也要多睡幾分鐘,而且還有非常嚴重的起床氣。
一開始被魏淮洲大清早催命一樣的敲門聲吵醒的時候,簡直殺人的心都有,可惜魏淮洲被拉進去暴力對待了好幾回也不肯放棄,堅持的讓人頭大。
幾次下來文心也懶得動了,每天早上甩著臉色跟魏煩人一起去食堂喝粥,然后用早讀時間繼續補眠。
大概是昨天晚上吃撐了睡得太晚,文心這一整天都過得精神恍惚,耷拉著眼皮像是隨時隨地都能倒下睡一覺。
魏淮洲趴在桌上盯著看了半天,覺得文小炮犯困的樣子實在可愛,趁著老師背過去寫板書時往他頭頂飛快呼嚕了一把,入手依舊是熟悉的一片柔軟。
文心目光撇過來,還沒說什麼,魏淮洲就很自覺抬起手“咱下課再揍行嗎走廊有點曬,不適合罰站。”
說罷,特別真誠地眨眨眼。
誰知對方只是淡淡收回了目光,并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魏淮洲以為他這是答應了的意思,彎起眼角,又往他頭頂偷襲了一把,還得寸進尺地揉了好幾下。
“一頓打不能白挨,預支點兒下周的。”
魏淮洲特別滿足地收回作亂的豬蹄,淡定地看著對方抬起右手,準備擁抱對方爆炸式的怒火。
然而今日份的小炮仗是個被拔了引線的花瓶炮,被這麼三番四次地動手動腳試試,一點要跟他計較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抬手揉揉困倦的眼睛,然后兩手交疊往桌上一趴,側臉正好對著魏淮洲。
“”
魏淮洲被給了點兒顏色,咦了一聲,湊過去準備開染坊了。
“這位哥,是什麼讓你在被摸了老虎屁股之后沒有揍人是小魏的關愛太濃。是昨晚的小龍蝦太香讓你對我的容忍度在一夜之間暴漲到這樣深不可測的高度”
文心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剪影,琥珀一樣的眼睛里有顯而易見的紅血絲,還有滿滿的藏不住的倦意。
“我好困。”
就像是張牙舞爪的小奶貓終于收起了利爪,伸手毛茸茸的腦袋邀請你給他順毛,不然下一秒都能哭出來。
魏淮洲一下子又聯想到了被他姐姐帶走的咪咪,品相異常漂亮的布偶,總是喜歡蹭著他的腿喵喵叫,登時心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