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似雪,卻被那鮮血浸染成鮮艷無比的紅衣,最后化為風中搖曳的神儡之花,在南疆的土地上肆意盛開。
“不值得,這姑娘太不值了。”
離冬教主皺了下眉頭,感慨了一句。
“是啊,很不值。”
梅塵良搖著折扇踏過這無峰山的石階,這處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干凈極了,他看著不遠處的浮云,竟是顯有地懷念了一下過往,
“棋兒,等著吧,這天下很快就要變天了。”
而這無峰山也不會再是曾經的那個無峰山了。
......
兜兜轉轉又過了數月,墨云曠坐在那桂樹之下的躺椅之上悠閑地吃著托人從懷云城買來的云楠糕,頭發散亂地披在肩側,遮掩住了臉上那條猙獰的疤痕。
枯葉簌簌掉落,落在了墨云曠的發頂還有衣襟處,墨云曠剛想將其拍落,一只手卻比他先一步抵上墨云曠的發梢,將那兩片枯葉摘去,接著便是一件厚重的大氅披風蓋在了他的身上。
墨云曠稍稍回過頭抬起眼,只見簡書正站在自己身側,動作關懷體貼,只是那眸色依舊暗淡無光。
這叫墨云曠一下便失了興致,憤憤地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
這時庭院的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人影自門外走進,一眼就看到了桂樹底下閑的要死的墨云曠。
“你這人不會打算在這待一輩子吧?”
淮蔭將手中的竹籃輕放在墨云曠身側的石桌上,隨即轉身看向一直杵在一旁的男人,臉上的敵意相比數月前減淡了不少,“這人的神志還沒恢復?他若一輩子沒恢復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等他一輩子咯。”
墨云曠直起身子朝著那竹籃摸索過去,一聞味便知道是蓉兒給他做的佳肴,“反正他現在是我的蠱,只要我沒死,他也不會死。”
“......我當初真不該攔著教主,就該讓他打死你的。”
淮蔭沉默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罵了一句,當初墨云曠半死不活從南疆回來,還帶著個同樣半死不活的簡書,南疆那事被教主知道后教主足足在墨云曠屋外等了兩個月,一直到墨云曠傷好的差不多了這才拿著根竹棍追著墨云曠揍了半個梅花宮,若不是淮蔭他們幾個攔著還能揍上另外半個。
“所以我說教主那脾氣還是太爆了。”墨云曠佯裝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南疆墨云曠活著從那山谷出來后也是躺了好幾天才醒轉,只是等他醒來的時候整個正派都已經變了天。
無峰劍尊和師祖相繼隕落,這整個江湖瞬間變得群龍無首,而所有門派也都變得蠢蠢欲動了起來。
墨云曠生怕被人發現簡書還活著,那是連夜帶著簡書逃離了南疆,只是在臨行前原主的妹妹攔住了他。她想讓墨云曠留下來同她一起生活,畢竟原主大哥一死,這世上便真的只剩他們二人是血親了。
只可惜墨云曠拒絕了對方,他很清楚自己和對方走的并不是一條道,而兩人的歸宿也不會再是南疆。
墨云曠最終還是沒和對方提及當年之事,原主被煉作花菟蠱,想來他也是不愿被自己妹妹知道的。
“十三呢?他最近去哪了?好久沒見他了。
”墨云曠突然想起了顧十三那個傻小子,那家伙從南疆分別后每個月都要來尋他一回,可如今已經一月有余卻還沒見到他的身影。
“他啊,聽說是回化音谷了,他說他要回去祭奠一下自己的師兄。”淮蔭對顧十三那后輩的印象還算不錯,雖然有點傻,但本性并不壞。
聽到淮蔭所說墨云曠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都說落葉歸根,也只希望顧十三不要走他師兄的老路。
淮蔭走后墨云曠便倚在那躺椅上睡著了,從南疆回來后他的身子便大不如前了,很容易累著,更何況他還要養著簡書這麼一個大活人。每月必須以自身之血喂養對方,否則對方的身子便會倒下。
不過這對墨云曠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對方永遠都離不開他了。
正休憩著,恍惚之間墨云曠卻是聽到了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響,剛開始還不怎麼在意,可很快一個黑影便將他籠罩,墨云曠的下巴被輕易勾起,隨即兩片溫熱的唇瓣便抵上了墨云曠的唇,毫不猶豫地深入,讓墨云曠整個人跌落在這溫柔鄉之中。
意識到不對,墨云曠猛地睜開眼,對上的竟是簡書那算清澈如明鏡的鉛色眼眸,不再似這數月里的那般木訥,而是充斥著洶涌到能見他吞噬的炙熱愛意。墨云曠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頓時欣喜若狂,企圖開口詢問。
可誰想對方根本沒給他詢問的機會。
“簡......唔!別動那......”
太久沒經人事的身子被隨意拿捏,墨云曠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整個人被狠狠壓在躺椅之上,衣袍被漸漸褪去,徒留那抹滾燙的肌膚被秋風肆意侵蝕,而那躺椅也開始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