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無峰山獨自生活了十余年,卻從未像那兩年般孤寂寒涼。名利于我不過云煙,劍心更是,這一切我都可以舍棄,我只想你看看我,別再拋下我一人。”
簡書這模樣把墨云曠看懵了,他愣愣地張開口,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將頭垂下。
“云曠,你等我一段時間,很快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整個中原整個武林也將與我無關,我不是什麼正派,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簡書的一字一句都像針一樣扎在墨云曠的胸口之上,他從未想過成為什麼,可如今他卻像個禍水一般將簡書完全帶上了不歸路。
天之驕子為了他而甘愿踩入泥潭,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若是不久后簡書真的同他當初一樣人人喊打,那他又該以什麼身份在對方的身側。
“你別這麼做,簡書,我當初離開并不是想看到今天這般的你。”
墨云曠悶悶出聲,他做過許多違心事,可如今卻是他最為真誠的時候,“簡書,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放棄南疆的事回中原吧,如你所愿我可以陪你,就算是改名換姓都可以。”
“如我所愿?”簡書捂著臉低聲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片刻擋著臉的手緩緩挪開,簡書整個人覆到了墨云曠身上,溫熱的鼻息呼在墨云曠的耳側,“云曠你說要如我愿,那你可知我愿的是什麼?我要的東西很多很多,只怕云曠你給不了。”
“那你可能多慮了,我本就沒多少東西,你要什麼我給就是了。”墨云曠躺在那面色不變,他整個人被對方緊緊壓住一動也無法動,身體周遭因為太過于貼近而變得曖昧溫熱,叫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什麼都可以?”男人還在問。
“是,什麼都可以。”墨云曠回答地很快,就好像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那……”
簡書將手順著墨云曠的臉緩緩下移,摩挲墨云曠柔軟鮮紅的唇瓣,撫過那纖細脆弱的脖頸,漸漸滑至了墨云曠的胸口停住,“我可以要云曠的這顆心嗎?”
墨云曠不語,只是伸手抓住了簡書抵住自己胸口的那只手,隨手緩緩仰頭,將臉貼上男人的頸側,腿下意識地勾起,本就鬼魅般昳麗的面容因此帶上了幾分蠱惑:“當然可以,我說了的,你要什麼都可以。”
或許是沒想到墨云曠會是這個反應,簡書的手被帶著滑落至了腰間,挑逗著其腰間的銀鈴,片刻撫上了其紋金的腰帶。手下的觸感絲滑,這身華服很是珍貴,也是淮蔭他們花了重金給墨云曠買來的,卻被墨云曠一路折騰的滿是折痕。
簡書很清楚和墨云曠纏綿的滋味,就算過了兩年,他依舊記得。無峰山上,他甚至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幾日幾夜,只是在念他。可如今對方真的到了他的跟前,一切卻都縹緲了起來。
他不會忘了當初。
想到這男人又猛地站起身,他站在床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露出怒不可遏的模樣來,聲音嘶啞低沉:“你又是這般……當初也是,云曠,你可知這般溫柔鄉是會要我的命的。”
第134章睡起覺微寒
“……”墨云曠起身看著對方,不知男人這是在發什麼瘋。
簡書說著說著便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邊走邊道:“你只需等著,云曠,等一切塵埃落定我自會帶你走。
”
說罷簡書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房門合上后墨云曠甚至聽到了外邊鎖鏈上鎖的聲響,頓時頭疼不已。
【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把我給關了起來。】
墨云曠趕忙下床去了門口,用力拉了拉,果然打不開,環顧四周,那偌大的屋子竟是連扇窗都沒有,想來是早有預謀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墨云曠的心情更為郁悶,他悶悶不樂地坐回了床上。
【他為什麼不信我?我明明都說了什麼都行啊。】墨云曠很是不解。
誰知系統卻是旁觀者清:【有什麼不明白的?人家當初多信任你,你倒好,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那山上兩年,不信你不是很正常。】
聽到這墨云曠更為難過。
這簡直就是自己造的孽。可當初墨云曠也是迫不得已啊,誰想這位大兄弟如今會把路走偏成這樣。
【我有罪,系統,我有大罪。】
墨云曠仰面躺在床上,深深嘆了口氣。他總覺得自己和那些拐跑了良家少女的野男人沒什麼兩樣。
只是他拐的是良家少男。
躺在那沉思了良久,墨云曠意識到這件事最重要的是簡書所說的那些。他想成為那個千古罪人以此來擺脫他現在的身份。
墨云曠很清楚這太危險了,且不說對方這舉動有多瘋狂,一旦被人扣上這頂罪名,簡書這兩個字就再也無法出現在江湖之中了。
他會隨著這件事徹底消失。
墨云曠就這樣胡思亂想直到天亮,這期間墨云曠也沒有睡多久,在聽到門口傳來的細碎聲響后便睜開了眼。
緊接著便是簡書拎著飯籃走了進來。
此刻的簡書看上去冷靜了許多,在看到墨云曠醒著后甚至還關切地問了句:“這麼早就醒了,不再睡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