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云曠說著便轉頭看向床上的那名弟子,面露無奈。
這名弟子整個身子的血肉都被啃食得千瘡百孔,看著很難活下來。
墨云曠說完這話便瞧見唐一歡臉上流露出了悲傷神色,畢竟那是他的同門師弟,就這樣慘死在了這南疆之地。
“不過這就奇怪了。”
墨云曠將那數只蠱蟲收起,以免誤傷到簡書他們,接著便轉頭看向簡書朝其道出了自己的困惑,“不是說在這南疆擾事之人是你們中原人嗎?又怎會這巫蠱之術?”
“難不成是會巫蠱之術的中原人做的?”
唐一歡思考了一番,只是這想法才說出就被墨云曠給否決了。
“不太可能,血蠱這種蟲子對環境很挑剔,中原那地是養不活的。”
墨云曠細細琢磨了一下,倘若不是中原人做的,難不成是南疆人自己起了內訌?
“他陷入昏迷之前都說了什麼?”墨云曠放棄了思考,這事的關鍵還是在這個將死的長寧弟子身上。
“只說見到了在南疆犯事之人,但他傷的實在太重了,又一個人撐了這麼久,在見到了我們后便昏了過去。”
若真是唐一歡所說,那這個弟子又怎麼可以輕易死去?
“我不太會救人,只能試一試。”
墨云曠說到這還惋惜了一下,他走到那弟子跟前,看著那滿身的傷口稍稍瞇了瞇眼,隨后竟是將自己的指尖按在了那名弟子的眉心,下一刻,一只蠱便自墨云曠的手中鉆到了那名弟子的額間,在眾目睽睽之下鉆了進去。
“哎!”
唐一歡從未見過這場面,擔心地喚了一聲,墨云曠并不覺得意外,只能輕聲安慰道:“放心,這蠱沒毒,有它在你的師弟會少些痛苦,也能撐得更久些。
簡書,你過來給他輸些內力。”
墨云曠一開口,簡書沒有半點遲疑,立馬上前就給躺著的那名長寧弟子輸了好些內力,直到墨云曠阻攔這才停下。
“太多了太多了。”墨云曠只覺得簡書這小子也未免太實誠了,他看著都覺得肉疼。
“多謝……神女大人。”唐一歡也不知該怎麼稱呼墨云曠,于是便顫顫巍巍地道出了這個奇怪的稱號,聽得墨云曠頭更疼了。
“也不用這麼喚我……哎,也罷。”
墨云曠自暴自棄地擺了擺手,對上了簡書含笑的雙眸,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湊過去壓低了嗓音和對方說道,“你別笑,要不是因為你我早走了,又怎會在這邊做這所謂的神女?”
“好,我不笑。”
簡書很聽話,瞬間就收斂起了眼中的笑意,面色也嚴肅了起來。
這叫墨云曠也沒法再說什麼,只能嘆了口氣作罷。
第120章悵望江頭江水聲
長寧弟子的事不能耽擱太久,雖然墨云曠給他下了蠱,可血蠱造成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墨云曠暫時也想不到要怎麼救這名弟子。
等離開長寧派的地方,墨云曠又去尋了那些被抓的村民。
只是他依舊無法開口,只能叫簡書代替他說。
“我問你們,當初將你們家人抓走的都是些什麼人?”簡書端坐在那,模樣倒是比想象中還要冷酷,極具威懾力。
墨云曠瞧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他想過了。雖然他現在是神女,可在別人眼里他說不了話,所以來問村民們倒也合理了些。
村民們對簡書的態度很惡劣,可一旦墨云曠出現他們的神情便會變得提心吊膽,生怕簡書把墨云曠怎麼了。
為了讓自己的處境再惡劣點,墨云曠甚至叫簡書給自己的手上了個鐐銬,看上去可憐極了。
只不過鑰匙在他自己手里。
見自家神女被上了禁錮,村民也是不敢不說,一邊罵著一邊將墨云曠他們想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聽村民說,當初在南疆抓走了他們村中數人的那伙人都是中原人的打扮,本以為只是外來的客人,誰想一晚上的功夫每家每戶都被其掃蕩了一遍,凡是會蠱之人都被其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那你們又為何要抓中原人獻祭?”
簡書又問了一句,誰知此話一出村民們的語氣更暴躁了些,就差指著簡書罵。
“若不是半路遇到神女大人收留我們,我們又怎能活到現在!”
一旁的阿婆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臉上滿是怒意,“就是你們這群中原人驚擾了巫神,不拿你們獻祭又該拿誰平復巫神的怒火?”
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墨云曠在黑布后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這神女竟然不是和他們一伙的。也怪不得這群村民對那神女死心塌地的。
“你們快放了神女,不然我們就是死也要帶你們一起!”講著講著村民便又開始躁動,對簡書的恨意那是肉眼可見。
簡書卻對此視而不見,坐在那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淡然地看著面前眾人:“同歸于盡是最蠢的一個法子,若真如你們所說,那你們可知花菟蠱是什麼是什麼嗎?”
“又是花菟蠱!花菟蠱是什麼與我們有什麼干系?”
一提到花菟蠱,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