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書沒動,而是當著眾人的面看向了還在后頭應付唐秋術的墨云曠。
“他也進去。”
第119章深知身在情長在
屋內的燭火很是昏暗,明明是白日,穿堂整間屋內卻是無比昏暗,只能依稀見著床上躺著個人。
墨云曠跟著走近,就快到床前的時候一旁的長寧弟子唐一歡還不忘提醒一句:“小心。”
墨云曠聽到這話就隱約感覺到不妙,直到他湊近親眼看到了那床上躺著的人,墨云曠也終于明白為何對方會叫他小心了。
因為躺在床上之人已經沒有什麼人形了。
身上滿是傷口,一塊塊地潰爛,甚至流著泛黃的膿水。已經辨認不出其的長相,只能從對方稍稍起伏的胸膛看出他還活著。
簡書很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情況,轉過身看向唐一歡:“為何會變成這樣?”
唐一歡搖頭,語氣凝重:“不知,他本是我們門派一入門弟子,剛來南疆時夜晚出去便沒再回來,我們尋了很久,直到昨日晚上在不遠處的小溪旁尋到了他。”
“剛尋到便是這副模樣?”
“并不,尋到的時候他尚且還能說話,身上的傷口也還沒潰爛至此。”
說到這,唐一歡頓了頓,像是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片刻才繼續道,“其身上的傷口實在腐爛的太快了,就算我們給其用了上好的藥也沒能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弟他變成這般模樣。”
聽完這話,墨云曠皺了皺眉,隨后又將頭探過去查看。
眼看墨云曠就要將手伸向那弟子,唐一歡本想制止卻被簡書抬手阻攔了去。
“讓他看。”簡書和唐一歡說道。
既然無峰師祖都沒有意見,唐一歡便也只能閉上了嘴。
而另一邊墨云曠垂眸看著床上這位模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慘不忍睹的弟子,潰爛的最嚴重的傷口處甚至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
不過……
墨云曠盯著那傷口盯了許久,終于是瞧出了點端倪來。
于是墨云曠便轉過身抬手揮了揮,示意兩人往后邊站點。
簡書一眼便明白了墨云曠的意思,于是便帶著唐一歡往屋子另一側靠了去。唐一歡還有點懵,卻也不敢開口詢問,只能探著個腦袋往床那邊看去。
等簡書他們遠離了些,墨云曠這才朝著那傷口伸出了手,銀鈴聲漸漸響起,而墨云曠在這聲響之中卻是緩緩閉上了眼。
就好比一張偌大的蛛網,所有蠱蟲的簌簌聲響在這一刻全部匯聚到了墨云曠的腦海之中,除了他自己養著的蠱,他還能感受到一些不屬于他的蠱,隨著墨云曠的試探,那蠱竟是漸漸躁動了起來。
密密麻麻,朝著墨云曠襲來。
剎那間,墨云曠睜開雙眸,反手捏住了一只剛從那弟子傷口處鉆出的蠱蟲,可還沒等他放松,一只又一只通體血紅的蠱便從那弟子的身體中涌出。
下一刻,在愈發絮亂的銀鈴聲中,那些從長寧弟子身上鉆出的蠱蟲竟是一漸漸平穩了下來,一只只匍匐在墨云曠跟前一動不動。
見蠱蟲被平復,墨云曠吊著的心終于是放下,只是頭有些疼,畢竟一下子要控制這麼多的蠱蟲實在太耗心神。
緩緩舒了口氣,墨云曠伸手捏起一只蠱細細端詳了起來。
“那是什麼?”這一幕也被不遠處的二人看到。
唐一歡沒忍住,好奇地問了句。他雖然從唐秋術那得知這神女是男人,可他卻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畢竟有人不想讓他知道。
墨云曠聽到這問題便轉過身,簡書快步朝著他走來,稍稍掀起那遮掩的黑布露出墨云曠稍顯慘白的面容,有些心疼。
“沒事吧?”簡書低聲問了句,隨后便看到墨云曠緩緩搖了搖頭。
墨云曠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那些個蠱蟲太吵了,每回墨云曠控制它們的時候都會被吵到,就好像有無數人在你腦海里邊吵架一樣,然后你還得安撫它們。
倘若安撫不了就得靠精神鎮壓,這實在是件麻煩事。
墨云曠想要開口,卻有些忌憚后邊站著的唐一歡。有些事情太過于復雜,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明白的。
簡書看出了墨云曠的猶豫,于是側過身看向身后乖乖站著的唐一歡,神情嚴肅:“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唐一歡立馬就明白了簡書的意思,于是趕忙應道:“我知道,師祖,我只會聽我該聽的話。”
既然唐一歡都這麼表態了,墨云曠便干脆直接開口道:“這名弟子的傷和這個蠱有關。”
說著墨云曠便將手中的蠱蟲展示給二人看,那是一只通體血紅看上去無比鮮艷的蠱,肉眼便能看出其不是個善茬。
“這是什麼蠱?”
簡書和唐一歡盯著墨云曠手中的蠱蟲看了好一會兒,只是他們對于蠱蟲并不了解,這才又問了墨云曠一句。
“正如它的身形和色彩,這叫血蠱,算是一種比較難養且陰毒的蠱,身上的毒素不算很多卻無比嗜血,鉆入人體之后便很難再取出,會在人身上啃食血肉直到將人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