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嗓音顫顫巍巍,因為太過于激動的原因,一句話被拆成了好幾段才勉強說完。
“神女?是神女大人?”一旁的其余村民聽到阿婆這話瞬間將視線都落在了墨云曠身上,墨云曠被盯得有些心虛,卻也不敢開口。
“她脖子受傷了,暫且說不了話。”
簡書幫著墨云曠掩飾了一句,卻叫所有人臉上的怒意更甚。
“你們竟敢傷了神女,你們這些中原人都該死!!”有幾人還想起身朝著簡書他們沖過去,可奈何腳被束縛住,最終只能坐回原地面目猙獰地看著簡書。
若是褪去對其的箍束,他們完全有可能不顧一切地對著簡書下手。
墨云曠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隨后便將那碗遞到了阿婆手中,輕輕拍了拍阿婆的手背安撫了一下。
這很明顯是讓對方吃飯的意思。
誰知那阿婆被墨云曠這麼一安撫,頓時老淚縱橫,低頭就開始扒碗里的飯。對方吃得很快,還是墨云曠按住了對方的手才讓其慢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墨云曠轉頭看向簡書,稍稍點了頭。
簡書明白墨云曠的意思,于是叫一旁幾名弟子將那些早就準備好的飯菜給每個村民端了過去。
事實證明神女這個身份在所有村民心中極為重要。
很多村民好些天都不愿意吃飯,可墨云曠一來便沒有人再絕食。
這叫墨云曠很意外,就和當初在祭臺那一樣,這些人很看重神女的一言一行。這是很難得的,就算是一個門派的掌門都不一定能讓所有弟子聽話,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村子而已。
沒有什麼管束,都是自愿聽的話。
墨云曠甚至懷疑這個神女是什麼奇怪的組織頭目。
等所有村民狼吞虎咽地將飯吃完,墨云曠又去幫著將碗拿回,誰知在取回那阿婆的碗時墨云曠又被對方扯住。
對方死死地揪住墨云曠的衣袖,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別管我們了,快走……這群中原人信不過的,快走,求求你了神女。”
對方似乎認定了墨云曠會栽在中原人的手中。
墨云曠沒有回應,只是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讓其不要擔心。
像是明白了墨云曠的意思,老人的眼角又落下了一滴眼淚,頗有不甘:“對不起,神女大人,是我們拖累你了……”
這一幕叫墨云曠有些動容,但他不能留在這里,畢竟待越久越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來。于是墨云曠只能先跟著簡書離開。
等出了門,還沒等墨云曠將自己想的告訴簡書便瞧見了等在外邊多時的幾名弟子,其中還有墨云曠比較眼熟的,那位叫做唐秋術的倒霉孩子。
對方就站在他的師兄弟身后,手中握著長劍,表情看上去極為嚴肅。
“師祖,我們有急事相報。”
長寧派的弟子看到簡書后趕忙上前,急言道,“前不久我門派一失蹤弟子被尋回,今日剛醒,說是見過在南疆犯事之人。”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許多,包括墨云曠。
有人在南疆犯事,擄走了許多南疆巫蠱人士,其目的顯而易見。再者許多中原人也都是為了花菟蠱來的,如此一來抓住犯事之人也很重要,指不定對方早就已經尋到了花菟蠱的下落。
這應該也是正派如此費心尋找的一個原因。
墨云曠正沉思著,誰想一道炙熱直接的目光將其思緒打斷。墨云曠抬眼,只見剛才還一臉嚴肅躲在人后邊的唐秋術此刻竟是滿臉詫異地盯著他,目光炯炯,叫墨云曠有些哭笑不得。
但想來也是,對方知道他是男人,恐怕對于墨云曠還在穿著女裝假扮神女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也是沒辦法,墨云曠這張臉兩年前還被整個武林公示過,就算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可不防。
“那便去看看吧。”
簡書說罷又轉過身看向墨云曠,“你要去嗎?”
墨云曠點頭。
于是墨云曠便又跟著對方朝著長寧派的地方走去。因為故意走在后頭的緣故,走著走著墨云曠身邊竟多出了一人。
“你沒事吧?”
唐秋術垂著個腦袋將聲音壓得很低,語氣關切,“謝謝你當時救了我們。”
墨云曠沒想到這小子倒是個有良心的,于是擺了擺手表示沒事,看上去豁達極了。
“哦對,師祖沒對你做什麼吧?”唐秋術抬眼看了下走在前頭的簡書,神情警惕。
兄弟,你怎麼站人家后頭說人壞話呢?
眼看簡書就走在前頭,墨云曠趕忙又放慢了點腳步,好讓對方和他們拉開點距離。
“還有恩人你脖子怎樣?抱歉,當時我沒注意,然后恩人你就撞上來了,我手又握得緊……”
事實證明唐秋術也是個話多的,一路上逮著墨云曠絮絮叨叨講了好些,墨云曠也不能把對方趕走便耐心聽著對方說,直到一群人來到了長寧派的地盤上。
“你們幾個就在外邊等著。”
長寧的師兄道了這麼一句,隨后看向簡書,“師祖同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