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曠沒開口回答,因為他已經能聽到系統強行憋笑的聲音。
這一刻,墨云曠甚至開始思索將系統人道毀滅的法子,不過很快又被男人打斷。
“對了,我看云曠好像沒了鈴鐺,所以擅自去給云曠找了一個。”
簡書突然自袖中取出了只嶄新的銀鈴,取下里邊的棉花,隨后俯下身子幫著墨云曠系在了腰間,如此一來原本空空如也的腰間瞬間便染上了一抹熟悉的銀白。
與那靛色的長衣倒是十分相配。
墨云曠垂眸看著腰間的銀鈴,神情有些復雜。他沒想到簡書竟然注意到了他沒有鈴鐺這件事。當時在村子外頭為了討好阿鼓那個小妹妹,墨云曠便把自己的銀鈴送給了對方。
其實銀鈴有沒有對于墨云曠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催眠這類蠱術靠著銀鈴確實是能施展地更快一些,卻也不是必需品。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勞你費心了。”
墨云曠伸手擺弄了一下那只鈴鐺,伴隨著清脆的銀鈴聲,墨云曠還是低聲和男人道了謝。“多謝。”
面前人穿著女子的長衣,發絲散落,纖細的腰線被明顯勾勒,而那人還在垂眸隨意地撥動腰間的銀鈴,面容寧靜。
看了許久,簡書才緩緩開口,嗓音稍顯嘶啞:
“無事,云曠喜歡就行。”
第118章憶君君不知
等墨云曠好不容易跟著簡書出了門,在這正派的地盤上他哪哪都覺得不太自在。
簡書也比墨云曠想的要忙很多,一出門就要去見各類人,墨云曠帶著個斗笠,黑布遮掩住了他的臉,只能垂眸小心翼翼地跟著簡書前行。
“要不要我牽著你?”簡書還好心地問了句,不過被墨云曠給拒絕了。
這回還沒等簡書再開口,不遠處就有來人瞧見了簡書他們。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很快便有人站到了他們跟前。
“前輩,您可算來了。”
那人看著不像是無峰劍派的人,年紀不小,依稀能看出幾分年輕時候的俊朗模樣,“前輩,那些村民不愿說緣由,甚至很多連飯都不肯吃,就在那餓著,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聽這人說的,那些村民似乎比墨云曠所想還要倔強。
“找到當初帶走那些村民家中人的人了嗎?”簡書沉思了一會兒,隨后問道。
“還未,只知道那些人是從中原來的,應該還沒有離開南疆。只是不知道藏匿在了何處,被帶走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墨云曠在一旁安靜地聽著,看來阿鼓和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些村民都是逃亡逃出來的,當初那婆婆也問了墨云曠會不會蠱,想來被抓走的應該都是會蠱之人。
眼下誰都想得到那個所謂的花菟蠱,這些被帶走的人生死便真的難料。
“去看看村民吧。”
墨云曠拉過簡書的手在其掌心畫著字,畢竟他不能說話,一開口就得露餡,“讓我試試。”
在墨云曠拉著自己的手寫著字的時候簡書只是垂著眼簾靜靜地看著,直到墨云曠將要說的話寫完,這才微笑著點了點頭:“可以,我帶你去。”
接著他便轉頭看向已經在一旁看傻眼的那人,道:“走,去看看那些人。”
“是……是,前輩。”那人的目光又在那神女扒拉著的那只簡書的手上停頓了片刻,這才回過神應了下來。
等跟著那人走了好一會兒,墨云曠瞧見了個看似簡陋的屋子,房檐上還堆砌著茅草,想來應該是臨時搭建的。門口有幾個中原弟子在把守。
墨云曠跟著走了過去,幾名弟子見到來人恭敬地行了一禮:“參見師祖,參見掌門。”
聽到這話墨云曠開了個小差,想著敢情這個人還是個掌門?
不過很快三人就走了進去,屋內關著的人不算多,應該只是一小部分,墨云曠瞥了一眼,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個熟面孔身上。
是阿鼓的婆婆。
好些天沒見,對方看上去更憔悴了,沒有什麼精神氣,有氣無力地抵在墻角閉著眼。
還有很多像阿婆一樣的村民,不過也有幾個年輕人精神還算可以,見墨云曠他們進去便開始痛罵,話術有些耳熟,還是有關于巫神的話語,說是巫神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侵擾南疆之人。
鬼神一論墨云曠向來是不信的。
他端起在一旁看上去放了有段時間已經涼了的飯碗,一步步朝著最里邊的阿婆走去。
因為沒法說話,墨云曠只能蹲著身子站在對方跟前,伸手給對方把了把脈。沒有什麼大礙,應該只是太久沒有吃飯的緣故所以精神不太好。
被墨云曠搖醒后阿婆艱難地睜開渾濁的雙眼,枯朽的皮膚被牽扯看上去有些僵硬。對方的眼神不太好,嫌惡地看了墨云曠一眼,可在看到墨云曠躲在黑布后露出的脖子上那一圈圈明顯的繃帶后,對方的眼神竟一下就清明了許多。
隨后墨云曠的手就被握住了。
“神女……大人,你快走,離開這里,離開南疆……”
老人的手上滿是老繭,握得墨云曠肌膚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