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期間面前這個他也一直盯著墨云曠,直到墨云曠緩了過來。
“說吧,你到底是誰?老實告訴我我就不殺你。”對方的語氣依舊不太友好,墨云曠盯著對方看的有些出神。
明明就是和他一樣的臉,可墨云曠總覺得對方和他是明晃晃的兩個人。
片刻,墨云曠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吧,我說實話你又不信。”墨云曠倒是不知道自己除了墨云曠還有什麼別的名號,他眼下也沒法動彈。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直到對方再次朝墨云曠伸出手來。墨云曠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可誰知對方卻只是摸了摸他的臉。
沒有紕漏的一張臉。
墨云曠任由對方觸碰,隨即看著對方眼中的困惑逐漸明顯。見此,墨云曠朝著對方問道:“你不如先告訴我這里又是哪里?”
“這里是哪?”
來人緩緩轉過身,兩人共同看著不遠處的慘劇,只是對方的神情比墨云曠要輕松許多,就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我的一個噩夢罷了。”
“……節哀順變。”墨云曠支支吾吾半天終于憋出來了一句。
他也深知這是一個噩夢,對此他甚至可以感同身受,畢竟他已經做這個噩夢好些天了。
墨云曠說罷,兩人雙雙沉默了下來。周遭的慘叫聲不絕如縷,鮮血染紅的天地之間唯有他們二人在這安然無恙地旁觀。
許久,墨云曠終于是忍不住了。他開口問對方:“為什麼他們會死?”
在這場噩夢之中,不論是婦孺還是老人都難逃一死。不知為何,墨云曠看著這一切便會想起那些村民。
像阿鼓那樣的孩子,這個噩夢之中也有,只是他們沒有辦法再無憂無慮地長大了。
“死就是死了,還要什麼緣由。”男人哼笑了一聲,腰間的銀鈴發出陣陣聲響,不過這銀鈴聲里沒有什麼東西,能看出對方暫且并不想對墨云曠動手。
“你在這待了多久了?”墨云曠做這場噩夢不過大半個月,而對方看上去卻是對這里極為熟絡。
可誰想對方卻是搖了搖頭:“不知,我已經忘了。”
墨云曠瞧著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看了半天,腦子里面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來。只是這個想法有些驚悚,叫他不太敢確定。
于是他只能試探性地開口:“你,認識淮蔭嗎?”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對方稍稍側過臉,柔美的五官嵌入優越的骨相之中,完美融合,叫人很難挪開眼。
“你為何會知道淮蔭?”
他問了墨云曠一句,隨即收回視線,眼神帶著幾分懷念,“我怎會不知道他?認識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過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墨云曠沒有回答,片刻開口道:“這樣吧,我們來玩個快問快答。”
“嗯?”對方的神情依舊疑惑卻也沒有拒絕。
見狀墨云曠比劃了一下便問了起來:“淮蔭悶不悶?”
對方點頭:“悶。”
墨云曠:“洛衣傻不傻?”
對方繼續點頭:“傻。”
“蓉兒做的菜好不好吃?”
“好吃。”
“教主笨不笨?”
“笨。”
“好,最后一個問題。”
墨云曠想了想,最終還是出聲問道,“你院子里的樹底下是不是藏著一罐子酒,拿牛皮紙包著的,上邊還寫了日子?”
墨云曠一出聲,對方便沉默了下來,許久還是點了頭:“嗯。
”
很輕的一句,可還是被墨云曠給聽了去。
剎那間墨云曠的腦子開始嗡嗡響,若不是系統不在這他指定要扒拉著系統那人工智障問上一句:它不是說他是穿書嗎?為什麼這原主會出現在他的夢里!!!
他就知道系統不靠譜!
墨云曠在清楚身旁之人到底是誰后整個人就徹底懵了。按理來說原主應該不在了才對,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是說他之所以做這個噩夢,就是因為原主一直都在的緣故。
墨云曠不敢發問,他怕對方一個興起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可對方很顯然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下一刻墨云曠的脖子就又被掐住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藏酒了?”
原主低垂著眸子,修長的手指搭在墨云曠的脖頸處一點點收緊,語氣低沉而又危險,“又為什麼會有我這副皮囊?易容嗎?我看不出你有易容的痕跡,還是說我得把你的臉撕開才行……”
聽著原主愈發狠辣的話語,墨云曠抬眼看著自己跟前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頓時覺得哪哪都別扭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眼看對方的手就要觸上墨云曠的臉,墨云曠面如死灰地閉上了眼。
誰想預料之中疼痛并沒有襲來,墨云曠甚至感覺到脖子上的禁錮突然消失。
猛地睜開眼,周遭漆黑一片,墨云曠看不到夢中的慘烈場景,也沒有見到原主那個瘋子,他甚至能聽到窗外雨打樹葉的聲音。
墨云曠醒了。
只是還沒等他喘口氣舒緩一下,身側的黑影就將他嚇了一跳。
好不容易看清楚對方后,墨云曠吊著許久的心才堪堪放下:“簡書,你怎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話也不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