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曠他們還是想知道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朝著周遭望了一圈,見暫時沒有危險,顧十三也是稍稍松了口氣:“那我便長話短說。”
顧十三所說的事其實源頭依舊有關花菟蠱。
在離了化音谷后顧十三便只能天大地大,四海為家,靠著自己在化音谷學的音律為生。
這一路卻也結識了不少江湖子弟。
就這樣幾年過去,直到前些日子花菟蠱的傳聞一夜之間在江湖之中盛行,所有人就好像著了魔一般紛紛前往這南疆尋找這蠱。傳聞花菟蠱就在南疆,醫死人,肉白骨,只要得到它,天下便也只是囊中之物罷了。
這聽著無比可笑的傳聞,可天下人竟就都信了。
雖不知傳言從何而起,但緣由卻是在兩年前。一鎮子人因蠱術而暴斃,自此被寫入江湖異聞。當時便已經叫所有江湖人士明白了南疆蠱術的恐怖。如今此蠱一出,但凡有野心之人都會前來摻上一腳。
顧十三所認識的人也不意外。
而顧十三本就是漂泊不定,他雖對此沒有興趣卻也跟著來了這南疆。卻不想剛來這踏入的便是這村中惡人的陷阱。
最開始,這村中人極為良善,對顧十三他們也很好,直到他們放下所有的警惕。一日晚上,幾人喝下了對方給他們下了藥的肉湯,隨后便落入了這個魔爪之中。
“他們要將我們活活燒死,獻祭給他們口中所謂的巫神。”
少年回想起來還有些心有余悸,嗓音不由得顫抖,“在前往祭臺的時候我身旁一人妄圖逃跑,引起了村民的注意,趁著嘈亂,我便在我同伴的掩護下逃了出來。
”
顧十三說的尤為驚險,而說到村里人的時候墨云曠就想起了那日收留他們的婆婆。對方原先也是極為和善,直到聽說墨云曠本就是南疆之人這才面色大變將他們半夜趕了出來。
沒想到竟是放過了他們。
“既然這麼危險的話,那你為何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墨云曠朝著顧十三問道。
顧十三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行,我還有朋友在那,我得去把他們給救出來。”
“……祭臺在哪?”
瞧著顧十三的情況,墨云曠琢磨著對方回去也是白搭,于是只能開口問道。
聽到墨云曠的詢問少年又趕忙揮手:“墨大哥,你們還是快走吧,實在太危險了。”
“沒事,說吧,你不說我也會去的。”對于花菟蠱一事,墨云曠在夢中夢到過許多回,倘若這一切是真的,他相信順著眾人尋找花菟蠱這條線索摸去,他便能知曉原主的過去。
最后墨云曠二人還是跟著顧十三來到了祭臺附近的雜草堆里。
雖說是請仙大會實際上卻辦的并不盛大,只是簡陋的搭了一個祭臺,枯木干柴被堆積在一旁,祭臺周遭篝火被點燃隨著微風搖曳,而祭臺旁的人靜候時機。
而那高臺之上墨云曠能看到許多名被五花大綁的中原弟子,一個個看上去年紀并不大,正面色絕望地被綁在干柴之下。
就算距離不近,墨云曠依舊能看到那幾人臉上狼狽的模樣,看起來是有過掙扎,卻沒有成功。
一旁站著許多村民,手中舉著著還未點燃的火把,所有人看上去都嚴肅極了,整個現場無比沉寂壓抑,叫人看了喘不過氣來。
“他們在等什麼?”淮蔭從未見過這等陣仗,中原的許多習俗不同,這叫他疑惑地蹙起眉頭來。
“時辰還沒到,如果是祭祀,對時辰的把控很嚴格。”
墨云曠也是了解一些的,這等與鬼神有關的事最忌諱的就是這個,“等時辰一到,他們都得死。”
“那怎麼辦?墨大哥。”顧十三語氣聽上去有些著急,畢竟其中還有好幾個他的江湖摯友。
“不太好辦,看這陣仗應該還要一會兒,淮蔭你留在這,我和十三去別處看看。”
說著墨云曠就要摸索著離開,卻被淮蔭給攔住了。
“為什麼不要我去?”淮蔭對于墨云曠拋下自己這行為頗為不滿。
“你在這看著他們,就算被發現了還能跑,把十三丟這不是送命嗎?”
墨云曠揉了揉顧十三的頭,看上去有種對于傻兒子的無奈。
淮蔭的目光在顧十三身上轉了一圈,最后竟是乖乖閉上了嘴,同意了墨云曠這一舉動。
在離了祭臺之后,周邊的村民明顯少了許多。墨云曠的身手極為矯捷,帶著顧十三東躲西藏,直到墨云曠看到了兩個裝扮有些奇怪的少女。兩位少女穿著打扮都極為華貴,銀制的頸飾搖曳,涂著脂粉面容姣好。
一人手捧著一只銅鈴,另一人的手上輕捻著一根系著穗芽的枝條,兩人都恭敬地低著頭,似乎是在等一旁屋內的什麼人出來。
沉思片刻墨云曠便動了手,在顧十三詫異的眸色之中將兩名少女輕易就擊暈了過去。
穩穩地拖住了兩人的身體,墨云曠還隨手接住了那兩樣器具。
轉過頭給了顧十三一個眼神,顧十三也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幫著墨云曠將兩名少女藏到了不遠處的角落里,那處有一堆稻草擋著并不容易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