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云曠還有些不解,但很快對方取來的銅鏡便昭示了一切。只見鏡中之人的面容已然改變,眉眼依舊可整張臉看上去卻無比陌生。
這就是……簡書的易容術?
“不過兩年時間,還是保險一點為好。”
簡書說的事墨云曠也知道是什麼。大抵是兩年前那起謀殺案,墨云曠慘痛背鍋一事。這也是墨云曠兩年沒來懷云城的原因。
“那當初的兇手找到了嗎?”
這兩年間墨云曠并沒有放棄打聽那一鎮子被殺害的真相,但結果都是不盡如人意,漸漸也成了一件所謂的江湖懸案。
“并沒有,這件事太過于復雜,中原會蠱之人并不多卻也絲毫尋不到線索。”
這件事對于簡書的影響也很大,提起這事,簡書的眼眸也深沉了許多,“不過這件事并非沒有起色,放心吧,我遲早會給云曠你一個公道。”
簡書既然這麼說,墨云曠便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交談一結束,簡書就帶著墨云曠出了房門。對于這次的仙塵大會墨云曠實則并不是很了解,他知道會有很多門派聚集在此,誰想等他親眼看到之時卻是烏泱泱一片,叫墨云曠驚了一驚。
簡書一出現,喧鬧頓時停止,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簡書這處,片刻目光又都匯聚在了突然出現的墨云曠身上。
一下子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墨云曠有些不安。
但大抵是簡書的緣故,所有人也只是看著墨云曠,并不敢發問。
“師祖,弟子已經帶人將整個迎仙閣的客房都搜尋了一遍,并沒有看到可疑之人。
”
一旁走來無峰弟子,面色恭敬地朝著簡書說道。
此話一出,剛剛平定的人心頓時又亂做了一團。兇手遲遲抓不到,這注定對誰都是一場折磨。
墨云曠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尸體之上,那尸體的姿勢頗為扭曲,一眼看去死相慘烈。
看到這,墨云曠忍不住側過臉問了簡書一句:
“仙塵大會出了這事,你是不是要擔責?”墨云曠明白簡書現在的地位,仙塵大會出了事,他定是要給個交代的,正如兩年前這般。
“是。”簡書也并未否認,“若真抓不到兇手,我便只能同師父領罪。”
說罷,簡書頓了頓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眼簾稍斂露出一抹苦笑來。
“……”墨云曠聽對方一提到領罪,想到的便是兩年前對方因為自己而白白被關了兩年的禁閉,這回難不成也會如此?
“那弟子的死因是什麼?”
墨云曠朝著簡書問道,他并未擅自上前查看尸首,以免被什麼人給盯上。
“杏春花中毒,毒入肺腑而死。”簡書并未隱瞞,開口答道。
“杏春花?”
墨云曠稍稍挑了挑眉,對于這個回答也是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死因竟會是這個,“竟然會是這個。”
墨云曠畢竟是擅蠱之人,而普通的毒與蠱毒并沒有什麼區別,再者這兩年看的書并不少,對此的研究也比之前要深得多。
墨云曠垂眸沉思了片刻,思來想去,終于是發覺了哪里不對:“整個迎仙閣內難道就沒發現第二具尸體嗎?”
“這是何意?”簡書面露疑惑,反問道。
“按理來說此毒若出現不可能只有一人死才對,因為其本質上便是同歸于盡之法。
”
墨云曠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自己能想到的說與了簡書聽。
“此話怎講?”
墨云曠當然知道自己這話的歧義,很快便為簡書解答了疑惑:“正如此毒之名,死于此毒的大多為殉情,在無盡的歡愉之中纏綿至死,這也是杏春花這名的由來。”
簡單來說就是這位死者沒能和自己愛人成功殉情,最終死了的便只有他一個,畢竟杏春花一旦入體便絕無生還可能。
“想來應該不是他們門派之中的人,特意來這仙塵大會殉情只怕是因為兩人平日里無法經常見面。”
墨云曠說完心底也是有點虛,畢竟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想,下意識地側過臉看向身旁之人:“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如果你不信的話……”
“不,我信。”
簡書的聲音清脆悠揚,瞧見墨云曠看向他的眸子,“你的話我從來都是信的。”
聽著這話,墨云曠的眼眸不由得暗淡了許多。是啊,簡書一直都很信他的話,所以才會一回又一回地被他騙過去。如此看來,墨云曠還真的很適合去做個江湖騙子。
“我會盡快處理完這件事,云曠你先在一旁等一等。”
簡書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等我處理完我們就去花月節,怎樣?”
“行。”墨云曠嘆了口氣,反正也是走不掉了,干脆就應了下來。
到了一旁,看著簡書臉上的溫和笑意瞬間抹去,那副冷峻威嚴的模樣讓墨云曠仿佛又看到了兩年前自己在無峰劍派的大殿之上看到的對方,也是這般冷冽,叫人一時覺得花了眼。
正當墨云曠出神的時候,一旁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最后竟是突然在墨云曠耳邊輕語:“墨前輩。
”
“啊!”
墨云曠雙眸瞬間睜大看向身側,隨后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清冷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