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曠魂不守舍地聽著,幾乎已經把心不在焉刻在了臉上。
但即便路途遙遠,過了好一會兒,墨云曠還是被帶到了他想來的地方。
只見面前是一處石門,上邊除卻一個凹陷沒有任何的花紋,若不是簡書帶他來,墨云曠恐怕是再尋上大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尋到這邊來。
隨著簡書的一通操作,石門發出陣響,緊接著在墨云曠的注視之中石門被緩緩打開。
里邊便是一杵杵棺木,排放得尤為整齊。墨云曠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看到那些棺木皆未蓋上棺蓋這才堪堪松了口氣。
簡書領著墨云曠朝內走去,將他引到四口棺材前,墨云曠一抬眼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那四張熟悉的面孔,面色煞白,死氣沉沉,很明顯再不讓他們醒過來就真的要一睡不起了。
這下墨云曠是更不敢耽擱了,朝前大步邁去,先是到了教主的面前,教主本就是他們四人中內力最淺,此刻的模樣也最為慘淡。
“云曠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幫你將教主他們下葬。”
簡書看著墨云曠那一臉凝重的模樣,可細看卻并未看出悲傷來,于是開口道。
可墨云曠卻是搖了搖頭,眼神晦暗不明,片刻薄唇微啟,突然開口道:“簡書,我說過的你若是太相信我是會栽在我身上的。”
話音剛落,還沒等簡書反應便覺得腰腹突然沉重了許多,渾身氣力瞬間被剝去,內力也是突然消失一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完全阻隔在了其中,簡書的身體朝著一旁倒去。
“抱歉。”墨云曠伸手扶住癱軟倒下的簡書,滿臉歉意,卻又無可奈何。
“你……要走?”
簡書的眸子劃過一道凄涼,他很清醒,但他不明白為何會這樣,“云曠求你,別走。”
明明前不久他們才抵死纏綿,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墨云曠不知應該如何作答,但他注定不能留在這邊。他想了許久,簡書作為天之驕子實在不能被他連累。
“我會走的遠遠的,也不會隨意出現于人前。倘若有人發現了這一切的真相,你就說是被我逼的。”
墨云曠讓男人倚靠在一旁,對上對方的眸子輕聲道,“我給你下了毒,他們能看出來。”
這話不僅僅是簡書覺得不可思議,就連系統都極為詫異:【你什麼時候給他下的毒?】
這話問出來,墨云曠沒有隱瞞,只是輕飄飄回了句:【你是不是傻,真以為我就躺那床上躺了一晚上?】
簡書那般放松警惕,恐怕就算墨云曠給他下死手都可以得手。
這話懟得系統那是啞口無言。這真的是它沒想到的。
簡書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墨云曠,那雙鉛色眸子中的悲痛讓墨云曠心頭有些難受,他蹲在簡書面前,伸手輕撫對方的臉側,這一刻的簡書就好似一條即將被遺棄的大狗,看起來實在可憐。
“簡書,我們本就是萍水相逢倒也不必難過,你就當我玩弄你的感情吧。”
墨云曠說罷便站了起來,避開簡書的眼眸不再看對方。
他害怕自己心軟,可他很清楚自己若是留在這里遲早會成為簡書的把柄。再者簡書本就是男主,和他混在一塊實在是屈尊了。
朝著那四口棺走去,墨云曠將早已準備好的回魂丹一一喂入了那四人口中。
接著便是難熬的等待,墨云曠不敢回頭去看簡書,只得低著頭面向教主他們的棺木。
時間過得很慢,墨云曠皺著眉頭,終于在他快熬不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洛衣的手指動了動,他趕忙上前,將手指貼近對方的鼻間,已然是有了輕微的呼吸。
墨云曠心頭一緊,趕忙又去探淮蔭和蓉兒的脈搏,已然是在漸漸復蘇了。
算著時間,墨云曠不知道他還能在這邊待多久,墨云曠先是給洛衣輸了些內力,畢竟洛衣的體質比另外三人要好上許多,想必藥效會來得更快。果不其然,大概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洛衣終于睜開了眼。
“你……”在看到墨云曠的瞬間,洛衣便想張口說話,誰曾想大概是因為藥效還未全解,只吐出了一個字便沒力氣了。
“不用著急,洛衣。我給你運功,你只管將體內經絡梳理一遍。”
墨云曠朝著洛衣安慰道,即便心頭再著急他也得耐著性子先讓洛衣恢復行動力。
而事實證明墨云曠想的很正確,洛衣體質好,恢復的很快,不一會兒,便恢復了行動力站了起來。
“果然沒白信你這小子。”
洛衣舒展著筋骨,指著還在昏迷的教主他們三人問道:“他們還未醒怎麼辦?”
“沒時間了,我們得背著他們走。”墨云曠不敢再在無峰劍派耽擱下去了,只怕再呆下去,他們遲早會被人發現。
“墨云曠。”
一旁簡書無力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已是沒了底氣,他看著面前人口中喃喃自語道,“別走……”
聽到簡書出聲,洛衣這才意識到這處竟還有個外人,嚇了一跳,朝著簡書打量了一番,最后指著簡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