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許久,最終俯下了身子,伸手將其雜亂的碎發捋到了耳側。蝴蝶翅膀般的眼睫映襯得其更為漂亮,散開的衣領毫無防備地泄露著陣陣春光。
這是只屬于他的漂亮之物。
男人想要將其藏起來,但他知道不該這麼做,畢竟他想要的并不是只能窩縮在牢籠之中的金絲雀。
他想要其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逼對方。
想到這,男人低下頭,動作輕柔地在床上之人的唇上印下一吻,摩挲片刻,最后又抬起了臉。
沙啞的聲音響起,很輕很輕,像是某種呢喃:“留在我身邊吧,云曠。”
他會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對方他愛他。他也會給對方思考的機會,但結果卻只有一個,也只能有那一個。
“晚安,做個好夢。”伴隨著男人聲音的散去,其身影也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墨云曠的屋內。
就好像幻影一般,床上之人并未蘇醒,一切的一切也只有某個人工智能將其都瞧了去。
熬夜將原著惡補了一遍,系統在看完最后一頁后最終還是絕望地嘆了口氣,又回想起男主那一系列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舉動。
【沒救了……】無人的深夜,系統默默發出了一記嘆息,隨后便再沒了動靜。
……
在離冬教的墨云曠或許還得每日為了應付教主而找點事做,可如今在這無峰山上,墨云曠是真真切切地成了個廢人。
他什麼都做不了,又或者說簡書什麼都不讓他做。
如此看來,某位男主似乎很有成為家庭主夫的潛力。
又是一日,墨云曠坐在樹上垂眸看著樹下一個熟悉的人影。依舊只是一個人,看著尤為孤獨。
“怎麼今天又只有你一個人?不是說了嗎?下回打掃還是叫上你的師兄弟一起比較好。”
墨云曠歪著頭朝著樹下喊道,隨即便只見對方頓了一頓,接著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這一回看上去似乎要比之前淡定了許多。
看到這,墨云曠傾身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在了若青跟前,又隨口問了句:“腳好點了嗎?”
“好點了……多謝關心。”
若青看上去依舊沉悶,只是這一回卻是會回答墨云曠的問題了。
“那便好。”
墨云曠笑著就要上前取對方的掃帚,想和上回一樣幫對方打掃山路,可這一回卻被對方給拒絕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
若青后退了幾步,“我這也是一種修行。”
“修行?”
聽著這個詞,墨云曠疑惑地皺了皺眉,頗為不解,“修行哪有這般的?誰和你說的?”
“……師兄。”
若青垂著眼眸輕聲答道。
“你師兄?他怎麼說的?”
若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回答了墨云曠:“他說我根骨太差,無法修習更高的武功,只能先在這修行,等心性和耐力更強些后才能有機會。”
“胡說八道!”
墨云曠憤憤的聲音突然響起,讓若青都被嚇了一跳。這是面前之人第一次在他跟前這般氣惱。
“你那師兄定是在誆你,就算是修行也不可能讓你一人打掃這般長的山路,如此一來別說心性和耐力了,你也只會在這白白浪費時間。”墨云曠見若青還小就要被人這般欺負,實在是有些氣不過,眼下也有些義憤填膺了起來。
可誰知若青聽了他這話卻也不惱,只是安靜地想了許久,最后點了點頭:“我知道。”
“哎?什麼?”
墨云曠的表情瞬間又凝固了起來,歪著頭瞧了若青半天,倒也沒瞧出若青有什麼問題來,不禁發問道,“我看你也不傻啊,那你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聽對方的話來這呢?”
這本是墨云曠好奇心驅使之下問的,可誰知若青的回答卻是讓他不知所措了起來。
“你說什麼?”
墨云曠以為自己聽錯了。
若青也不在意,一邊掃著山路一邊回答墨云曠:“因為我是個廢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墨云曠忍不住多看了若青兩眼。
“為何這般說?”墨云曠著實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
若青悶聲開口,他倒也不介意將自己的事說與墨云曠聽。
原來若青雖然是無峰劍派的外門弟子,可實際上他來無峰劍派卻也已經有六年了,也就是說若青十歲就已經被無峰劍派選中收入了門下。
這完全可以被稱為是天才,畢竟上一個十歲就被無峰劍派收下的還是無峰師祖,也就是簡書。
若青本以為踏入無峰劍派是一個開始,卻不想那之后便再也沒有然后了。
若青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就連資質也漸漸平庸,就算他沒日沒夜地修煉,可不論是內力還是武功全都停滯不前。
六年時間,同他一起進無峰劍派的師兄弟全都已經進入了內門,只有他還在外門弟子之中,甚至漸漸的連許多后來的后輩都不如。
漸漸的,就連他的師父都不再過問于他,而他也最終成為了一個所謂的“廢人”。
這本是若青對于自己過往的講述,而他也不求墨云曠會憐憫他。
可誰知在聽完這段過往后,墨云曠的臉色卻是凝重了許多,他低著頭沉思片刻,最終竟是開口斬釘截鐵地道了一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