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蔭依舊板著張臉,看上去并不和善。
淮蔭似乎和簡書就是不對付,他是簡舒白的時候如此,他是阿四的時候亦是如此。
但這一回淮蔭并沒有說什麼刁難他的話語,因為離冬教教主在里邊喊了他們。
簡書低著頭站在一旁,看著三人一同走進屋內,屋子的門在他面前緩緩合上,將他隔絕在了外邊。
站在屋外,簡書不知道屋內他們在商量什麼,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獨自一人站在院內,簡書只覺得前無古人的孤寂,自胸口掏出那日墨云曠送他的簪子,銀質的簪身流光溢彩 ,不知為何,只是看著這只簪,簡書腦海中就回想起了那日在胡府里墨云曠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的模樣,久久不能揮去。
簡書捂住了頭,卻因為額頭和指尖同樣發燙而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有多悸動。
真是瘋魔了,簡書。
風悄悄吹過,帶走了一聲無奈至極的嘆息。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飛來了一只鴿子停在了院內,簡書看著那個角落,眉頭緊鎖,心中也涌起了不安。想來應該是無峰山那邊出事了。
撿起那只信鴿,簡書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墨云曠的院子。
屋內,墨云曠被眾人烏泱泱地圍著,只覺得自己這屋子從未這般熱鬧過。
“怎麼說?教主。”
墨云曠沖著離冬教主詢問。
離冬教主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當時是你殺的胡昔巖?”
胡昔巖之死教主也是才知道,在從淮蔭口中得知了當初的前因后果后他甚至覺得這狗東西死得太便宜他了,要他來的話定要將其的四肢先給折了,再使其日夜被毒蟲撕咬,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他倒也不是要怪罪墨云曠和淮蔭的意思。
無峰山的實力他知道,在其手底下將其殺死已經是件難事了。
“倒也不是我殺的。”
墨云曠搖了搖頭,將當時發生的一切都和教主說了聲。
這叫教主皺了眉頭:“你是說……胡昔巖是被他兒子殺死的?”
此話一出,一旁的淮蔭眼中都劃過了一絲詫異。他當時趕到的時候胡昔巖已經死了,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為什麼又會和那個老東西的兒子扯上關系?”
一旁的洛衣也忍不住開口,他腦子笨,想事情總是慢一拍。
“胡昔巖以前被梅花宮的人暗殺過,是他兒子救了他。”
墨云曠開口解釋道,“不過他大兒子也因此油盡燈枯,也確實是個可憐人。”
“梅花宮?”
教主聽著語氣略微詫異了起來,他轉過頭看向淮蔭,淮蔭見狀也點了點頭,肯定了墨云曠的說法。
“我就知道是那個死老頭,平常人還干不出這麼缺德的事情來。”
離冬教主咬了咬牙,他早該想到除了那個人沒能會這麼做。
“什麼意思?”墨云曠開口問道,看教主的模樣這件事似乎比他所想還要復雜一些。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陳年舊事。”
教主搖了搖頭,看起來并不想告訴墨云曠他們,“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這兩個月少跑跑,一天兩天盡不讓人省心。”
這叫墨云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也沒有反駁。
“對了,洛衣,蓉兒,這兩日你們多關心一下無峰山那邊的情況,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
“是,教主。”洛衣和蓉兒垂眸應道。
“好,那就這樣吧。”
教主起了身,臨走之前還不忘威脅墨云曠一句,“淮蔭啊,你好好看著點這小子,他這段時日要是還敢出門你就打斷他的腿。”
此話一出,墨云曠雙眸睜大,只覺得自己的腿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淮蔭聽到這話也是垂眸看著床上的墨云曠,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張唇說道:“是,教主。”
語氣冰冷至極,叫墨云曠更為害怕。
瞧見墨云曠這害怕的模樣,教主哼笑了一聲,隨后便是真的離開了。
等教主一走,屋內原本略顯凝重的氣氛突然輕松了許多。蓉兒先是捂著唇笑著開口:“哎呀呀,瞧小云曠怕的,淮蔭你就別板著臉了。”
“我沒有。”
淮蔭冷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床上的墨云曠,“我早就和他說過了少用他那個功法,自己不聽勸我也沒辦法。”
“哎!我就說墨云曠這小子沒腦子!”
洛衣坐到床邊上一掌呼到了墨云曠的背上,那力道叫墨云曠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我說墨云曠你是不是瘦了,看上去病懨懨的,真不得勁。”
兄弟,你有沒有想過跟你這體型比起來誰都是病懨懨的?
墨云曠捂著胸口無力吐槽,卻不想下一刻洛衣就被蓉兒一手給揪了起來。看著洛衣一個生猛大漢被蓉兒一個弱女子往后扔了去,墨云曠頓時傻了眼。
“你這沒腦子的還是往一邊站站吧。”
蓉兒面目和善,轉身又看向了墨云曠,伸手勾了勾墨云曠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感慨道,“我家小云曠就是好看,也怪不得某人這麼喜歡。”
說完這話,一旁的淮蔭臉色又黑了幾個度,目光牢牢停在蓉兒摩挲著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