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胡纖云似乎也很清楚自己大哥的身體,可這一切卻又都是無可奈何。嘴張了又合,直到抬眼看到了墨云曠那副凝重關切的面容,胡纖云這才嘆了口氣道出了實情,“因為我父親不允許我們出懷云城,這也導致除了懷云城里邊的大夫我們都無法接觸道。”
“那江湖人士呢?”
墨云曠依舊不解,“來懷云城的江湖人士眾多,為何不托人問一問。”
可胡纖云卻依舊是搖了搖頭。
“我父親并不喜歡江湖之中的人或事,他告訴我們江湖是危險的,其中沒有良善之輩,因此不讓我們與之有所交集。”
胡纖云說著說著,聲音愈發得輕了起來。他很清楚面前二人就是江湖中人,而自己剛才那番話無疑是在變相辱罵對方,于是末了,胡纖云又低了頭,“抱歉,兩位前輩。”
“無事。”
墨云曠很清楚胡昔巖為何不然整個胡家和江湖沾染上半點關系,畢竟他當初就是在江湖之中背叛了自己的兄弟,甚至害死了自己兄弟全家。
但他又很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并不道義,生怕有人來尋仇,這才躲進了這懷云城茍且偷生。
想到這,墨云曠朝著淮蔭看了一眼,對方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模樣,一邊吃著手中的飯菜一邊聽著他們說,在注意到墨云曠的視線后淮蔭頓了頓手中的筷子同墨云曠點了點頭。
很明顯對方也聽出了其中緣由。
“那你大哥呢?又是受了什麼傷?”
墨云曠的問題讓胡纖云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
可這時淮蔭卻是悄然開口道:“若是你說我們倒還有可能幫得了你大哥,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
”
平淡至極的一句話卻直直地擊中了胡纖云的內心,他當然知道對方所說是什麼意思,人命對比起臉面和自尊來確實是更為重要一些。
“因為我父親曾被人暗殺過。”
胡纖云最終是斂下眼簾,將真相緩緩告知了兩人,“而那時是我大哥幫我父親擋下了對方那一掌。”
這話讓墨云曠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除了他們竟然還有人要殺胡昔巖。
“那一掌極為詭異,明明只是一掌卻讓我大哥經脈寸斷,武功盡失,就算活了下來身體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說完這段往事,少年的臉不由得低下。他當時目睹了一切卻因為太過于害怕而只能呆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大哥面露痛苦倒地。
“大哥原先是很厲害的,他在各個方面都遠超于我,所以我真的……很后悔,當初應該是我去擋在父親面前才對。”
聽到這墨云曠卻是搖了搖頭,他知道少年所說都是發自真心的,倘若再給對方一次機會對方一定會按照他所說沖在最前面。
只是這樣也不過是換一個受苦罷了。
就在這時,淮蔭再次開口,只是他所抓的重點與墨云曠全然不同:“倘若你所說都是事實的話,那我可以說你大哥還有得救。”
“嗯?”
“什麼!”
墨云曠與胡纖云不約而同地看向淮蔭,一人語氣之中滿是疑惑,另一人卻是滿滿的詫異與驚喜。
聽到墨云曠的聲音,淮蔭抬眼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看什麼蠢貨。墨云曠知道自己又被鄙視了,于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多說多錯,他選擇不說。
而另一邊胡纖云的神情卻是尤為激動,他甚至忍不住起了身看向淮蔭,聲音顫抖:“前輩,你知道要怎麼救我哥?”
“知道是知道,并且這并不是一件難事。”
淮蔭一邊開口一邊倒了杯茶,隨手遞給了墨云曠,“你大哥中的那一掌源自于梅花宮,梅花宮功法向來以詭異著稱,他們不喜殺人,又或者說他們的樂趣并不在于殺人,而是在折磨人,而你大哥便是如此。”
“那該如何救我大哥?”
胡纖云的眼神真誠至極,帶著一絲希冀。
“很簡單,出懷云城,去梅花宮找梅花宮宮主,只要他愿意就會救你大哥。”
淮蔭低頭抿了口手中的茶水,語氣平淡。
“前輩此話當真?”
胡纖云的詢問讓淮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語氣又冷了下來:“我騙你做什麼?”
“抱歉前輩,纖云愚笨,還請前輩不要生氣。”
少年趕忙道歉,淮蔭卻是沉默不語,看上去很顯然并不想再搭理對方。
眼看著氣氛就要尷尬下來,墨云曠趕忙打起了圓場:“好啦,淮蔭就這脾氣你別在意,纖云你先回去吧。”
既然得了答案,少年點頭應下,轉身就離開了這里。
等少年完全走遠,墨云曠這才收回了視線,歪著頭看向了一旁依舊冷著臉的男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
墨云曠朝著淮蔭問道,反正他現在是“失憶”了,想來怎麼問對方都不會懷疑。
“你也懷疑我?”
聽到墨云曠的話,淮蔭的面色是徹底黑了下來,似乎剛才胡纖云所說他并不在乎,反而是墨云曠這一聲叫他極為生氣。
“我沒有!你別瞎說。”
墨云曠趕忙否認,不知自己為何一句話就觸到了對方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