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曠看著街邊來往的人群,一個個攤位上邊擺著各種奇珍異玩還有墨云曠看不懂的東西來。
“那當然,再過幾日滿城每家每戶都會掛起紅燈籠。到了晚上,煙花燈籠都亮起,那副景象更甚美妙。”段流年驕傲地拍著胸脯說道,滿臉自豪。
再過幾日……墨云曠頷首琢磨著字眼,最終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那還真是期待。”墨云曠眉眼帶笑,眼角卻帶上了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薄涼。
他和淮蔭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目光相撞,兩雙眸子皆清醒無比。
他們昨晚便相約好了,他們要殺了胡昔巖,然后逃回教內。
簡書注意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疑惑地皺眉,心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一道吆喝聲卻打斷了他的思考。
“各位公子,來看看我這吧,肯定有能入你眼的。”街邊小販的呼喚使得墨云曠停住了腳步。
順手拿起那攤位上的一支銀質蛇形簪子,墨云曠的注意力全被這些吸引住了。
兩位小公子被墨云曠這一舉動引得有些不解,只有淮蔭和簡書明白墨云曠只是單純地喜歡這些首飾罷了。雖說墨云曠的首飾多的很,卻對銀飾格外喜愛,收藏或自己佩戴的皆非凡品,能讓墨云曠駐足,說明這小攤上的都是好貨色。
而淮蔭沒想到的是這理解早就不能放在早就被穿書的墨云曠身上。
只見墨云曠看著手中那支簪子兩眼發光。
【系統系統,這個好好看啊。】
墨云曠就是典型的見識短淺,眼下被傳統手藝的精細程度驚地合不攏嘴。
“公子好眼力啊,您手中這支簪子是由我們這最厲害的師傅親手打造的,僅此一支,錯過就沒有了。”那小攤老板看到墨云曠對這些有興趣,連忙在旁邊開口介紹起來。
簡書大著膽子湊近墨云曠,看著那人目光沉淪在手中簪上,心緒不自覺又有些糟亂了起來。
簡書的突然靠近,讓墨云曠忍不住抬首看向了他,目光撞入對方漆黑的眸子里,從對方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臉。
墨云曠突然便有了個想法。
“老板,這支多少錢,我要了。”墨云曠滿臉笑意地掏錢買下了這支蛇形簪子,但還未等他捂熱,就扭頭將它湊到了身旁人的眼下。
只見白皙柔軟的手映襯著那支銀色的簪子,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順勢映入了簡書的眼簾。
簡書垂眸,掩蓋住眼中濃郁漆黑的情緒,聲音被壓得很低:
“大人……”
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墨云曠打斷,只見墨云曠直接上前稍稍踮起腳尖,抬起手將那支簪子輕輕插進了簡書的黑發中。
“兄長與這簪倒是十分相配。”
墨云曠的話讓簡書有些混沌的腦子清醒了過來,他差點忘了今日他是以對方兄長的身份出來了,閉上眼平復了一番心情,這般容易被影響情緒,是他不曾想過的。
再睜眼,簡書眸子便冷靜了許多。
“云曠有心了。”
簡書第一回當著對方的面念出對方的名字,短短兩個字,自他口中說出,竟莫名帶上了一絲寵溺的味道來,令墨云曠本人都愣了一番。
阿四說話這麼好聽的嗎?
墨云曠忍不住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怕是幻聽了。
淮蔭看著墨云曠與自家小廝的互動,眼中劃過一道不滿,臉又板了起來,語氣也變得不大友好:“行了,買好了就走,磨磨唧唧的。”
“還早呢,不要著急。”墨云曠雖這麼說,但也沒打算再這上面浪費時間。
回到淮蔭身邊的時候,淮蔭的臉已經快和炭一般黑了。
“倒也沒見過你這麼大方過。”
言下之意便是墨云曠都沒送過他東西,眼下倒讓一個小廝捷足先登了。
墨云曠哪會聽不出來對方這是在嘲諷自己,可惜他臉皮厚得很,壓根不在意這。
接著幾人在花月節逛著閑聊,聊了一陣,話題便被某人有意繞到了胡纖云身上。
“胡小公子,初見你時我便覺得你身手不凡,想必家中定有高人指點。”墨云曠的目光看向這一路一直沉默寡言的胡纖云,語氣稍加平緩。
胡纖云聽著墨云曠的話,想起了自己父親對自己嚴厲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
他練武一半也是被逼的。
想到這,胡纖云的語氣有些低沉:“自幼家父便對我要求很高,特別是練武一事,每日必得練上好幾個時辰,久而久之便有了今日的一點功法罷了,我這點本事,想必前輩們也是瞧不上的。”
“哦,原是如此。”墨云曠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掌心,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
“那想必令尊功法定是不低,令尊也曾是江湖中人吧。”
墨云曠詢問完,片刻,胡纖云便點了點頭,給了墨云曠回答。
“那不知令尊師承何處?”
墨云曠雖然早已心知肚明,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但這回,胡纖云并沒有回答,他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不知,父親大人并未和我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