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林凡只是以為是楚淮聲在外得罪了什麼人,那人要教訓一番他,所以自己才答應。反正楚淮聲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自己又能解氣,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就在楚淮聲銷聲匿跡一周后,林凡發覺了一絲不對勁,他準備問胡斐斐是否聯系得上,卻被被一個電話阻止了。
電話是商立江打來的,語氣堅硬且透著一股子狠厲。
“你不是想要楚淮聲總監的位置麼?給你機會,但只有一次。”
他不是楚淮聲,每做一次決定都會猶豫再三,思索其中利弊,甚至連后果都會想得清清楚楚,但商立江并沒有給他時間,立馬打了第二個電話。
這時候,他恍然大悟,深知這一切是商立江在幕后操縱,但對方的目的絕非是為了讓自己坐上百興總監的位置,而是楚淮聲。
既然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這麼大個機會又豈能落到別人手里,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商立江的再三誘惑下,終于動手了。
可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商立江帶走楚淮聲不是為了教訓,而是把他改造成了omega,原因更不是什麼想打擊楚淮聲,弄垮百興,而是想得到他。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位子讓他如坐針氈,也讓他更加惱火。因為他以為自己費盡心機得到的權力,其實是別人施舍的,縱使這個人不是他林凡,商立江也能找到第二個人來做這件事。
但究竟為何會找到自己,林凡細思甚恐,后脊背直發涼。
整個百興,只有他和楚淮聲的關系最糟,由他來做再合適不過。
加上商立江對楚淮聲的感情,他贈予自己的“總監”之位,恐怕是一把懸在脖子上的刀,沒有什麼能比從高處落到懸崖,更讓人崩潰的了。
林凡只恨自己被眼前利益熏心,殊不知這偌大的誘惑背后是一只送他去死的黑手。
“林總監傷勢這麼嚴重,不給自己安排一間高級病房嗎?”
商立江關上門,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悅耳,故意而為的言辭讓這間病房里的人開始猜想這位來者是怎樣的身份,以及和自己相處了許久的病友又是什麼人。
“我已經好多了,用不上這種資源了。”
語畢,他心上一跳,意識到自己再一次掉進了商立江的圈套。
“既然這樣,勞煩林總監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這兒說的嗎?”
林凡下意識地拒絕,他深刻記得一月前被人帶走的情形,與今日的毫無差別。一樣的客氣,一樣的理由,他不會重蹈覆轍。
只聽商立江笑了,輕飄飄道:“我當然可以說,只是并不是什麼人都能聽而已。”他微微側身,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客氣又不容反駁道:“我在外面等你,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他靠在門邊,不出一分鐘,就聽見里面傳來腳步聲,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起來。
“商立江,你最好不要對我動什麼手,這是在……”
“我知道,這是法治社會,你可以放心。”商立江一臉的誠懇,最后還沖他微微彎腰,“那麼,林總監,現在可以跟我出去談事了嗎?”
林凡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樓下去。商立江跟在他身后,眼神逐漸冰冷,但臉上依舊如沐春風,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孫川步的車停在醫院后面,商立江非常平和地和林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日常,甚至關心起他的衣食住行來。
林凡覺得莫名其妙,一顆心始終提在嗓子眼,畢竟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果然,商立江帶著他走向了醫院后門,林凡的腳步一頓,怎樣都不愿意往前走了。
“林總監怎麼不走了?”
林凡看著此刻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商立江,頓時毛骨悚然,想不到縱橫社會十五年的自己,竟然在這個年輕的alpha面前氣勢全無,甚至萌生出逃跑的想法。
“這里已經沒人了,你叫我出來到底要干什麼?”
商立江抬頭望了一眼萬里無云的天,說道:“這天怪冷的,要不林總監上我車里說吧。”
不等林凡回話,商立江就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林凡,把他拽出醫院,塞進了車子。
車子是一輛C型房車,車內配置被改造過,車窗都被拉上了黑布。林凡一進去就被人按在了地上,視線瞬間被剝奪了。
商立江坐到他面前,從兜里不緊不慢地掏出一盒香煙,然后叼在嘴上,黑暗里透出一絲火光,是整個車廂唯一的亮光。
“你、你想要干什麼……”他顫抖的聲音里盡是恐懼,那天被輪上折磨的記憶重新涌上心頭,身前的不是商立江,是一個瘋子、變態、劊子手!
商立江猛地吸了口煙,隨即車內盡是濃烈嗆鼻的煙草味。他打了一個響指,聚光燈對準了林凡的臉,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一會兒你照著這上面的念,錯一個字……”
林凡看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身上打量,嚇得渾身發抖。
“呵,就砍斷你一根手指。”
說完,他從身側拿來一張紙,送到林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