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驕明冷眼注視著楚商絡, 最后他不再說話,后退一步躲開楚商絡的觸碰, 轉身走進了浴室。
楚商絡看著浴室里模糊的身影,默默嘆了口氣躺在了床上。他翻個身,注意到任驕明枕頭有一本炒股的書, 楚商絡拿起這本書,這本書顯然任驕明經常翻看,但書頁的折痕不算明顯,被保存的很好。
楚商絡隨便翻了兩頁, 回憶著這斷時間哪一股最有潛力。
浴室中水聲停歇, 楚商絡轉過頭, 看向剛從浴室里出來的任驕明,說道:“你要是炒股的話,你關注一下中合集團, 可以考慮多買點,這家的股發展前景不錯的。”
任驕明坐在椅子上,擦著頭發淡淡道:“買了。”
楚商絡心說任驕明不愧是金融系高材生,嗅覺就是敏感,這家公司不出半個月就會市值飆升,成為商圈制造業老大。
“那你買了多少?”
任驕明打量著楚商絡:“怎麼了?”
“問問不行啊,我還能搶你錢?我看得上你那點錢嗎?”
任驕明拿下毛巾:“你不需要知道。”
說完似乎不想與人共處一室,又進了廚房。
楚商絡盯了任驕明冷漠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忽然意識到是不是無論在夢里還是夢外,又或者他能回到過去,只要他不努力,他放棄任驕明哪怕一天,半個小時,任驕明都不會對他心動?
他對任驕明一見鐘情,但任驕明對他不是,甚至他可能都不是任驕明的理想型,他用關懷真心死纏爛打,一點點的融化了任驕明,任驕明愛他,和他曾經那些付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那如果他什麼都不付出,不再示好,任驕明還會愛他嗎?
楚商絡看著任驕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的答案一直告訴他,不會。
任驕明做完飯從廚房里出來時,楚商絡坐在桌邊,叼著煙喝著啤酒,桌上一碗普通的素面。
只有一碗,楚商絡沒有給任驕明買。
他抬起頭看著同樣端了一碗面的任驕明,忽然很想試驗一下,如果他不再對任驕明示好,不再塞那些他討厭的好處,守住任驕明所謂的界限感,任驕明會怎麼對他,是對他有一點點心動,還是形同陌路。
任驕明打開屋內所有的窗戶,又打開了老舊的電扇,對準了楚商絡風開到了最大。
任驕明道:“把煙滅了。”
楚商絡夾著煙緩緩吐著氣,不為所動。
煙灰被吹入了面碗中,楚商絡盯著面碗里的煙灰,緩緩拿起筷子將煙灰撥出,說道:“實話實說吧,你有個舅舅吧,其實你舅舅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你和你弟弟,而我是他雇傭尋找你們的人,你舅舅過陣子就會從國外來找你了,我對你好呢,也是拿錢辦事,根本不是我真心的。”
楚商絡瞇著眼睛吐出煙霧,淡淡的看著任驕明,“現在我也不想裝了,帶你找到弟弟后,我就能交差了,到時候我肯定不會打擾你。”
任驕明看著眼前突然態度大變的男人,捏著碗的手微微緊了一下,“沒問題,希望你信守諾言。”
楚商絡挑眉:“當然。”
楚總裁直來直去慣了,這輩子第一次演戲,見任驕明信了,得意的想著自己的演技也是可以的。
二人各自吃完了面,沒再說一句話。
這天晚上,楚商絡搶先睡在了床上,以他對任驕明的了解,任驕明那個潔癖勁,見到他躺上了,肯定也不想睡床了。
果然任驕明站在床邊沉著臉看了他片刻,最后睡在了沙發上。
楚商絡睡到半夜,渴了,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習慣性的摸床頭柜上的水杯,摸來喝了一口,水是涼的。
他嘀咕了句,習慣性的伸手去摸身邊,“任驕明水怎麼是涼的,睡前你沒給我倒熱水在杯……”
話說到一半,楚商絡才意識到手里的杯子形狀不對。
視線里的一切漸漸清晰,狹小的房間,堅硬的床,以及手里這個不屬于他的杯子。
“草……這個夢竟然還沒醒……我這是鬼壓床了吧。”楚商絡放下杯子,目光望向睡在沙發上的任驕明。
任驕明背對著他,呼吸平穩。沙發下掉落著一條單薄的毯子,屋內所有的窗戶都開著,夏夜的風在屋內流竄,在人身上留下涼意。
楚商絡就沒蓋被子睡,現在嗓子很不舒服。
他走到任驕明面前,撿起地上的薄毯,他伸出手背輕觸了下任驕明暴露在外的手臂肌膚,冰涼涼的。
他將薄毯輕輕蓋在任驕明身上,打著哈欠又回到了床上繼續睡覺。
這邊楚商絡剛躺下,那邊任驕明就睜開了眼,他看著身上的薄毯,轉頭看向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次日一早,楚商絡扶著頭昏腦漲的頭坐起來,對面的沙發已經空了。
楚商絡晃悠到浴室里洗漱,洗漱結束,楚商絡覺得自己精神了很多,回到屋內,任驕明還沒回來。
他反正也不指望任驕明會給他買早餐,就出門自己買飯吃。
清晨的胡同里滿是市井煙火氣,賣什麼樣早餐的都有,楚商絡路過一家早餐攤時停了下來,覺得賣早餐的老奶奶很和藹,就決定在這里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