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絡是把當初任驕明給他定的條件,全都還給了任驕明。
他說這些的時候一直觀察著任驕明的表情,只要任驕明有一點不愿意,他都要收回讓任驕明重新做秘書的話,但任驕明只是安靜的聽著,沒有一點排斥。
“好。”任驕明給楚商絡系上袖扣,“那我一會兒打兩份合同出來。”
楚商絡:“嗯。”
“吃飯吧。”任驕明為楚商絡穿好衣褲,將人帶到了飯桌前。
飯桌上四菜一湯,都是暖胃易消化的食物。
楚商絡坐下來,懶得說話。
其實他心里憋著一口氣,任驕明用解約做條件,他也只能答應任驕明。
但這口氣他咽不下,他不爽。
楚商絡喝口粥,蔬菜粥綿軟粘稠,非常和胃口。
這是他第一次吃任驕明的做的飯。
楚商絡沒做任何表態,沒有夸獎,也沒有說多余的話。
二人一起到公司時,林治和陸聞都驚了。
楚商絡簽了解約協議,又重新簽了任驕明的入職合同,林治始終看著楚商絡,不知道老板怎麼回事。
他跟楚商絡多年,背叛過楚商絡的人不少,即便有些人楚商絡心軟沒懲罰他們,可也不會再讓他們回來。
而任驕明是第一次不僅回來,而且還能重新回到曾經位置上的人。
這其中原因,林治隱約是明白的,任驕明在楚商絡心中,始終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任驕明回來了,楚商絡身邊就又多出了一套給任驕明的桌椅,陸聞看到十分不快。
到了午飯時間,任驕明給楚商絡準備好胃藥,清淡養胃的飲食。
任驕明出去打水時,陸聞跟了過去,林治看到也不放心的跟上了。
茶水間里,陸聞看著清高冷淡的任驕明,他一向充滿笑意的眼睛立刻轉為冰冷,他抱著手臂,說道:“楚商絡都不喜歡你了,你上趕著貼著你不煩嗎?”
任驕明看了陸聞一眼,不屑口舌之爭,他向外走去,陸聞微怒,攔住任驕明,“我最煩你這張目中無人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大四那年你打架,被你打跑出來的人撞倒了我,間接害我錯過國家隊考試。你卻連句道歉都沒有!”
“我沒什麼好道歉的,又不是我撞倒的你,毀了你前途的是撞你那人。”任驕明冷冷的看著陸聞,推開他走出茶水間。
陸聞怒上心頭,剛要追過去,林治攔住他,疑惑道:“你們大學時關系那麼不好嗎?我以為很不錯的,不然你怎麼一畢業就去了玉氏。”
陸聞皺眉,“我去玉氏和他有什麼關系?”
“啊?你不知道他是玉氏的少東家嗎?楚總和我說,他就是在大三還是大四那年來著做了掌權人,那時候玉氏都不向外招聘的,我以為你們那時候關系不錯,他才讓你進去的。”
陸聞錯愕片刻,他確實才知道任驕明是玉氏少東家的事,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照顧生病的母親,總是請假,也沒心思知道各路八卦。
如此一來,他就明白為什麼當初他為什麼突然收到了玉氏的offer,為什麼一直沒見到過玉氏少東家的真樣貌,為什麼后來玉氏內斗他站錯隊,玉氏還要留他了。
陸聞不想相信,但所有的事串聯在一起,就是這個事實。他臉色很差,覺得自己被耍了,也覺得自己被任驕明可憐了,他用不著任驕明的同情可憐。
林治見陸聞臉色鐵青,死死盯著任驕明離開的方向,安撫道:“我不知道你們恩怨多少,只是都在一個公司做事,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別太僵……”
陸聞將手里水瓶捏得嘩嘩作響,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似的。
*
任驕明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楚商絡坐在辦公位上抽煙,他將溫水放在楚商絡面前,看到午飯剩了好多。
“還難受嗎?”
楚商絡也不看任驕明,“沒胃口。”
任驕明靜默了一會兒,將飯收走,又道:“少抽點煙。”
楚商絡:“做好你秘書分內的事,別越界。”
任驕明被訓斥了,臉上仍舊波瀾不驚,給楚商絡點了一份糖分很少的慕斯蛋糕。
蛋糕送來時,楚商絡剛好餓了,他看著慕斯蛋糕,覺得任驕明像他肚子里蛔蟲似的,這份心,當真做的比他以往的秘書都要好。
他忽然意識到,他不該答應任驕明回來做秘書。
晚上任驕明將楚商絡送回家,任驕明在廚房做飯,楚商絡看著自家花瓶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幾枝黃玫瑰,輕輕按了下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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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楚商絡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任驕明刷完碗出來,擦著手上的水,看著楚商絡遲遲沒動。
“今晚……”
楚商絡眼皮子都沒抬,“回去吧。”
任驕明望向窗外飄下來的小雪,“下雪了,不方便開車,我今晚留下方便照顧你。”
楚商絡:“我這麼大人了用不著照顧,不送。”
任驕明眼里飛速閃過一絲失望,路過楚商絡時,手輕撫上楚商絡的臉,叮囑道:“記得三十分鐘后吃胃藥。”
楚商絡看著任驕明真摯的眼,心臟慢了一拍,立刻冷下臉,拿開任驕明的手,“你有完沒完?我是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