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轉身往外走,手被人抓住,他又狠狠甩開。
楚商絡快步下樓,路過宴會廳時,再次被趕來的人抓住了手臂。
時間宴會廳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他們。
楚商絡皺了下眉,甩了幾次,卻怎麼也沒甩開,任驕明的手仿佛黏在了他的皮膚上。
“你他媽……臉皮怎麼就這麼厚!”
不明前因后果的看客詫異地看著暴躁的楚商絡罵著聲不吭的任驕明。
他們眼中的任驕明孤冷清高,精明能干,又有層玉氏少東家的身份,“臉皮厚”這個詞怎麼想都與他點也不搭邊。
反之楚商絡在他們眼里才夠厚臉皮,撞傻親哥,當初和任驕明在一起也是威逼利誘,讓人不齒。
可今天這個情形,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風水輪流轉了。
楚商絡被任驕明攥得手腕發疼,任驕明很久沒這樣攥過他了,仿佛要把把手陷入他的皮肉。
他扯回自己的手,看也不看任驕明,走出宴會廳后,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任驕明急切的跟在楚商絡身后,他覺得楚商絡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他加快步伐,楚商絡就加快步伐。
冬日的海浪很平靜,但海邊的兩個人內心點也不平靜。
海邊艘小小的漁船等在岸邊,船上的人一看到楚商絡,就熱切的揮手。
即便島上所有的船都被玉氏管控了,但島上還是有世代打魚為生的楚家人,大船弄不來,弄個小船還是可以的。
林治已經等在船上了。
楚商絡深吸口氣,說什麼也要離開島上,絕對不能再讓任驕明占主導地位了。
然而就在他要上船的那一刻,他被一雙手臂圈住。
任驕明抱著楚商絡溫熱的軀體,有些恐慌,明明他們這麼近,可心卻相距很遠。
任驕明捏住他的手,用力往外扯,無力又憤怒:“媽的,我上輩子欠你的定是!我當初真不該看上你,不該強迫你,你現在這樣纏著我,我看也不是在追我,是在報復我吧?”
“不是,對不起。”任驕明抓住楚商絡炙熱的手,心臟快要裂開,他很無措,他不知道怎麼辦。
楚商絡有能力,有錢,身邊有無數愿意追隨他的人,他想要幫他,卻無處可幫,想要補償,卻無處補償,楚商絡什麼也不缺,更不缺他個。
他不敢放手,如果放手了,他就什麼都抓不住了。
任驕明眼眶微微泛紅:“我知道這不是好辦法,但我沒有辦法了。”
海浪陣陣,楚商絡的心也被這嘈雜的浪聲攪得亂七八糟。
“任驕明,好聚好散就這麼難嗎?”
任驕明抱緊不吭聲。
他楚商絡咬了咬牙,扯開任驕明的手,堅定地走上船。
楚商絡坐上船看著岸邊垂著頭單薄的影子,吸了吸鼻子,摸出根煙。
他剛把煙叼在嘴上,手機就響了。
楚商絡接起電話,眼神從冰冷漸漸轉為憤怒,他氣得扔了煙,跳下了船。
趟著冷冰冰的海水,來到任驕明面前。
他把揪住神情木然的任驕明領口,怒道:“你他媽真行啊,誰讓你把我爸接上島的?”
任驕明握住楚商絡冰冷的手,忍著胸口的悶痛,安撫楚商絡的情緒:“你感冒昏睡時你爸打電話來說要下飛機了,問你現在住哪,我就把他接過來了。”
楚商絡拳垂在任驕明肩膀,“你當我傻子?你敢說你沒死心,不是因為想把我留在這才把我爸接來的?”
任驕明給楚商絡順氣的手微微停了下,他承認他有這份私心的。
楚商絡胸膛劇烈起伏著,死死盯著任驕明這副任打任罵毫無怨言順從的臉,心里卻清楚這人順從個屁!
楚商絡冷冷地注視著任驕明,片刻后,冷笑了下,“你想干什麼?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行啊。”
他說完,捧住任驕明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這個吻充滿了發泄地意味,楚商絡咬壞了任驕明嘴唇好幾處,毫無柔情愛意。
這個吻結束,楚商絡盯著任驕明的眼睛,說道:“在一起不難,但你別想從我這得到愛。”
任驕明臉上褪去了血色,從心臟傳來的痛感迅速蔓延全身,他看著楚商絡毫無感情的雙眸,拳頭緊了又緊。
楚商絡說完轉身走回任驕明的大宅,他爸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也不想讓他爸過來再被折騰回去,干脆他就如了任驕明的愿,讓他糾纏,讓他糾纏個夠。
*
楚商絡前腳回到房間里,煩躁的扔了領帶,任驕明后腳進來,站在楚商絡身后,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愛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不愿意聽。”楚商絡解開襯衫扣子,瞄了任驕明一眼,“脫衣服。”
任驕明痛到指尖微微發顫,不為所動。
楚商絡不耐煩:“再說一次,你不脫就滾,要麼我出島。”
任驕明薄唇緊抿,件件脫下衣服。
楚商絡看了任驕明一眼:“上床。”
任驕明斂住眼底的傷痛,照做。
楚商絡爬上了床,捧住任驕明那張平靜下卻暗藏洶涌的臉,張嘴在他唇邊狠狠咬了下。
任驕明被咬痛,也只是皺了下眉,不吭聲。
楚商絡破罐子破摔,翻身往床上躺,就不再看任驕明。